第二六O章 御園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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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周之禮上,因是璃清取了傳國玉璽與七皇子充了周禮之物,宮中皆是動驚,私下道言七皇子日後必承大統的言語更甚了。

  這樣私猜之話雖是犯了大忌,不過宮中私下仍是限而不止,倒也是句句都入了自擬宮耳中。這些猜忌,於年幼的七皇子而言自當沒有好處,只是嘴長在旁人臉上,縱是不望這些言語給七皇子招來麻煩,卻也限不得宮中眾人,秦疏酒也只能多一份心思,順帶仔細留意清寧殿,免得一個不留神,招來不可挽回的麻煩。

  便是這般心謹慎之下,七皇子倒也越髮長的可人,七皇子雖是較於一般的孩子更是性穩,不過嬰孩總不當整日的呆在宮中。因是覺著今日天氣正好,南枝與簾兒便抱了七皇子上也御園,也是瞧瞧外頭,叫七皇子高興高興。

  春色盎然,百花也是乍開,御園之中一派生機盎然,便是懷抱著七皇子出了自擬宮,園中游散時南枝能明顯瞧出七皇子面上的笑喜。比起四四方方的寢殿,七皇子顯然更是喜了御園的敞廣,一眼望過去四處皆是花海盈綠,瞧著便叫人覺著欣喜。

  宮中到還是靜的,誰知這齣了寢宮至了御園,七皇子已是笑開,胖嫩的手不住晃藥,一面探手抓了垂下的柳藤,一面彎腰試圖扯抓南枝腰下的花蕊,散行之時全無消停的時候,到叫南枝幾次驚著,心都提至嗓子眼。

  莫看嬰孩年紀,可若是真的玩耍起來勁頭也是足的,縱是南枝身懷絕技,可在面對著嬰孩時仍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便是好不容易抱妥了險些摔下的七皇子,南枝吐著起道。

  「照顧娃娃也非簡單之事,七皇子瞧著還,沒想到勁頭卻是足的,實在累極了。」這一番長嘆之語落於簾兒耳中,自當惹得簾兒掩面竊笑,便是隨於一旁的乳娘聞後也是忍不住失了笑,而後道:「孩子最是金貴,這抱緊了怕疼了她們,不抱緊又擔心不心摔了,有時也是恐驚得緊。」

  嬰孩軟軟嫩嫩的,照料之時的確憂心得緊,便是聞了乳娘這一番話,南枝這才笑著道:「到真≠↗≠↗≠↗≠↗,是這般了。」也是這話落後一旁的簾兒也是忍不住笑,上了前輕輕逗著南枝懷中的七皇子,便是一面逗了趣,一面道:「南枝姐姐前些天不是還道言可一人之力照料七皇子?如今是怎了?不過才抱著七皇子出來遊行些許,就不行了?」

  還未真的抱了七皇子出宮遊行,南枝自當信誓旦旦,可如今真的行了此事才知乳娘的艱辛,當下便是瞪看了簾兒,瞪視之後南枝無奈笑道:「這不是七皇子的勁遠超我之想?實在沒料想七皇子年紀,勁頭竟是這般大,倒是連著我都快抱不住了。」這話才剛完懷中的七皇子便是忽的一個翻身,這一翻身險些從南枝懷中摔下,登時嚇得南枝的心直提嗓子眼。

  因事失了驚恐,倒是連著出聲驚呼,倒也是乳娘精識此事,一見如此當忙上了前,接了下翻的七皇子。見了乳娘上來接過七皇子,南枝也是不敢繼續抱著,便是輕聲著而後柔著將七皇子轉入乳娘懷中。

  抱著七皇子時,她總覺分外吃力,每行一步便恐著七皇子不舒坦,可瞧著乳娘抱時又覺甚是輕鬆,當下也是起了奇意,便是看著隨後道:「倒是奇了,我抱時總覺得七皇子不慎舒坦,怎麼到了乳娘懷中倒是安穩了,莫不是七皇子厭了我。」剛是想著七皇子可能厭了她,南枝語中頓顯幾分失落之意,到也是乳娘,深知南枝寵極了七皇子,便是見了她這一番失落,乳娘接口道。

  「七皇子怎會厭了您,七皇子之所以叫您抱著總是不住動著,不過是因著抱的姿勢不對,不大舒服才會那樣。多抱著出來走上幾次,等著摸熟了七皇子的性子,便讓您抱了。七皇子便是因著喜著您,這麼不舒坦還樂意著讓您抱著,莫不然早就哭了。」

  孩子最是講著脾性,若是真的不喜歡,也的確不會叫人觸碰,當下南枝也是聞言而笑,隨後應道:「這話倒也有理。」便是應之後當是上前又是幾分戲弄,一面戲弄逗著七皇子「咯咯」直笑,南枝一面道:「不過七皇子的勁也是極大的,剛才那樣翻身我竟是險些抱不住他?對了乳娘,是否嬰孩的勁頭皆這般大?」

  一想到七皇子方才那猛的一翻身,南枝便覺手臂上還有七皇子使勁時壓下的觸壓之勁,她還真是沒料想區區嬰孩竟有如此壓力,倒也忍不住嘆著出聲。便是聽著南枝這一番輕嘆,抱著七皇子的乳娘接口道。

  「孩的勁的確比著我們所想的都要大,不過也不是每個襁褓中的嬰孩皆是如此,老婢照料了這樣多的嬰孩,不若是皇親貴子,還是將帥子孫,皆是看照過不少,可是真要,便只有七皇子的勁算是最大。七皇子實在非一般嬰孩,您瞧瞧這眉眼,年紀便顯示英豪之氣,將來必是不可估量。便是宮裡頭現在都在傳呢,抓周之禮上七皇子所抓的乃是傳國玉璽,皇命天定,將來恐是大統無疑了。」

  抓周之禮上的玉璽,已為七皇子換來了天命一,連著照料著七皇子的乳娘也因此自傲了不少,對於七皇子更是事事皆是加倍上心。七皇子將來必是大統無疑,這樣的辭南枝當也沒想聽了,只是秦疏酒已是明顯下意,這樣的話外頭可道,自擬宮卻是一個字都不能接,當下南枝也只是笑了笑正要開口示意乳娘以後莫在外頭道言這些,誰知還未開口便覺有人近身。

  因是察覺有人靠了近,南枝當是收口不語,便是作勢繼續逗弄著七皇子,正是逗耍之,便是聞著那靠近之人開口道:「這不是七皇子嗎?」聞聲而定,瞬明此人為何,當下轉身欠了禮,南枝與簾兒齊聲拜道。

  「婢子叩拜昭儀,昭儀萬福金安。」

  便是禮拜之後,幽昭儀示意她們起身,而後上了前行到七皇子跟前,瞧著乳娘懷中的七皇子,幽昭儀顯然喜歡得緊。當是為傾了身子而後雙手輕拍,便是連著拍逗幾下見著七皇子因了她的喜逗發了笑,幽昭儀這才溢了笑隨後直了身道。

  「今日這樣好的天,可是帶了七皇子出宮踏游?」幽昭儀出聲詢了,自當實言相稟,當下南枝欠身行禮。隨後道:「回昭儀,婢子瞧著今日天色大好,春日之下百花也是齊開,便是尋思著帶了七皇子出宮探游。也免得七皇子整日整日的在宮裡頭呆著,叫無趣生生悶壞了。」

  嬰孩雖不會言語,卻也不喜整日沉悶,便是常著抱著出來走走才是好的,也是因了南枝這一番話,幽昭儀這才頷了頭而後道:「也是,孩若是整日宮中呆著,免不得悶壞,倒也當常抱出來走走才是好的。當年四皇子尚在襁褓時,本宮便常抱了他御園踏行,如今時過境遷一晃也是多年過去了,四皇子也長那樣大了。」

  畢竟曾為人母,提到這過往之事時幽昭儀還是忍不住嘆著氣,便是一口氣嘆後隨即看著乳娘懷中的七皇子,幽昭儀看向南枝道:「你們可莫看七皇子現在還這樣的,不若上了何處總要你們抱著,可在過上一二年,就算你們想抱,他都不樂意叫你們抱呢。」

  嬰孩還在襁褓之中便已這般的不乖巧,整日整日的翻身四看,若是待了他們在長些,可以跑跳時,又豈肯乖乖的由著乳娘抱著。幽昭儀可是過來之人,這些皆是經驗之談,到也叫南枝與簾兒欠身,謝了幽昭儀所傳經驗。便是因著七皇子的緣故,故而記想起了幼時的四皇子,一時心生感嘆,便是一番嘆感之後幽昭儀道。

  「宮裡頭許久不曾見過這般討喜的人兒,如今瞧著倒也叫本宮記想起四皇子的時候,便是讓本宮抱抱。」完已是伸出手,大有抱抱七皇子的意思。

  幽昭儀想要碰抱七皇子?此話落後南枝當是吊起了心,便是凜沉了眸思看著幽昭儀。幽昭儀可非秦疏酒覺著和順之人,同時也是四皇子生母,如今想要碰抱七皇子,南枝心中自然謹慎心。因是心中擔了恐,幽昭儀此話並未得了南枝當即回應,也是因了南枝下意識的頓思,幽昭儀笑著詢道。

  「怎麼?本宮抱不得七皇子?」因是幽昭儀發了問,南枝忙是欠身罪禮,隨後應道:「昭儀言重了,昭儀怎會抱不得七皇子,只是……」

  話至了這處便是一頓,正是琢思如何應答時卻見幽昭儀自己笑了道:「也是算了,孩子最是怕生,本宮又不常入了自擬宮陪著窈妃娘娘話,想來七皇子與本宮也是不親的,既是不親只怕也不肯給本宮抱了。」

  她是孕過孩子的,也是明著孩的心性,倒也未等南枝琢思便是自己接了語。七皇子,幽昭儀是不願抱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要逗逗乳娘懷中的七皇子。當是抬了手而後以娟帕輕逗著七皇子,便是逗得七皇子連著笑了許久,幽昭儀這才起了身,而後道。

  「七皇子實在可愛,實在叫本宮喜得緊,只可惜本宮眼下還有些事,便是不能在逗了。」也是話落而後正了身,便是話因落下看了南枝,幽昭儀道:「春踏之時帶著七皇子出來行行也是好的,卻也莫要玩鬧過久,早些著回去吧。」

  幽昭儀此話也屬關心之意,南枝自當承應,當下便是欠了禮隨後恭語應答,南枝這才恭送幽昭儀離去。等了幽昭儀離後,南枝與簾兒這才起了身,便是急著上前查看七皇子,也是未見了有何不妥,南枝這才舒了口氣。

  對於幽昭儀,南枝心中也是謹慎的,便是簾兒瞧了她也覺得應當心,因是御園遊行遇上了幽昭儀,此時游賞的性子也是淡了,當是俯了身逗了幾下七皇子,見著七皇子仍是笑得那般歡喜,南枝這才對著簾兒道。

  「回宮吧。」

  回宮之後七皇子也是起了困意,許是今日外頭玩得過於興起,如今回了宮到也覺著倦了,也是瞧著七皇子犯了困,當下便命了乳娘抱了七皇子入寢內安哄。七皇子睡得甚是安穩,瞧著倒也叫人莫名覺著心靜,因是誕下七皇子的緣故,近來她們的心思也皆在七皇子身上,倒是連著心也是靜了不少。

  嬰孩嗜睡,眾人皆知,尤其今日帶了七皇子入的御園遊玩,至了夜間更當睡得甚至安妥,誰知今夜也不知怎的,入了夜眾人安眠時,七皇子竟是啼哭不止。忽的便啼哭出聲,無論乳娘如何的安撫皆是無用,七皇子哭得甚是委屈,那聲音叫人聽了心都揪揉至了一處。

  七皇子哭成這般,乳娘自當急的,原以為七皇子是夜間睡得不安妥自然驚醒,她也是忙著起來心安撫,誰知這樣的安撫卻無用。平時七皇子只要輕輕抱著安撫幾聲便可繼續安然入睡,如今卻不成,不知是因了何物,七皇子一個勁的啼哭,乳娘的安撫之語非不能讓七皇子安睡,更是叫那哭聲啼得更大。

  七皇子身子不舒服連連啼哭,身為生母的秦疏酒又怎能安然睡去,當下便是急著起身,而後探看七皇子。入了七皇子寢內,看著乳娘抱著七皇子不住寬慰,抱於懷中殿內來回晃行,可是沒用,那啼哭直接全然消止之意。也是今夜七皇子的啼哭實在詭異得緊,秦疏酒心中莫名覺著不安,披了件衣服至了寢內,秦疏酒出聲詢道。

  「出了何事?七皇子為何啼哭不止。」

  七皇子的啼哭不止已是驚動了娘娘,乳娘自當恐驚得緊,忙是應答道:「娘娘,老婢也是不知,七皇子睡前明明還是好的,可是方才不知真的竟是哭了,老婢正哄著呢。」

  「可是餓了。」七皇子這般啼哭不止,南枝看著也是心疼,忙是出聲問詢,詢問之後乳娘回道:「並不是餓了,許是睡不安生所致。」

  縱是睡不安生,可七皇子這啼哭之聲也過於叫人揪心,當下秦疏酒只覺得心中異常難受,見不得自己的孩兒這般揪聲啼哭,秦疏酒上了前從乳娘懷中接過七皇子,明明入了生母懷中,七皇子的啼哭之聲仍是不止,便是心疼的抱著安撫時,隱著秦疏酒留意到七皇子襁褓之內的皮膚上,好似有些不對。因是這不經意的一瞥,叫秦疏酒的心當即提到嗓子眼,當即將七皇子放於搖籃之中,秦疏酒解開七皇子身上的衣服,當衣服解開後,秦疏酒的心登時如了針扎一般。

  只見七皇子的身上不知因何緣故,竟是起了不少紅疹子,一片片一塊塊分布在七皇子幼嫩的肌膚上,瞧著就叫人覺這刺心。

  怎都沒有想到七皇子之所以這般啼哭是因了身子極是不適,瞧了七皇子身上這些紅疹,乳娘也是驚壞了,忙是伏拜跪下,連聲請罪。

  七皇子由著她照料,竟是照料成這般模樣,乳娘的確該死,不過現下可不是降罪的時候,當那一身的紅疹子印入眼中,秦疏酒登覺整顆心都揪了,當下驚了愣隨後忙回神,秦疏酒看了南枝道。

  「快傳太醫令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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