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布局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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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寢臥取上幾幅繡畫也用不上太長時候,便是將那繡畫取出,一一攤於案台之上,倒也叫秦疏酒越看越覺著驚嘆。【文學樓】若是說她筆下的畫如了活物,那麼翁師師針下的線便是有了魂魄。不若是花草還是碟鳥,樣樣皆是如了真,到叫人瞧著便是有了種異樣之感,下一刻這布上之物當離了這枷鎖一般的布,而後活於人世間。

  翁師師的繡工確是叫人驚嘆,以至於秦疏酒忍不住出聲嘆道:「師師你這繡功,瞧瞧這些竟跟活了似的,叫人越看越是喜歡。」笑著眸道著此話,便是話落之時手忍不住覆了上去,一面輕輕撫過一面盈笑看勢,便是笑眸之時人不禁開口說道。

  「若是蘇姐姐在,只怕……」因是歡喜故而想及了蘇蝶,蘇蝶在世時每每瞧見翁師師的繡功皆是大嘆不如,如今翁師師的繡功已是大為精進,可是那常嘆之人卻已不在。心中驟的又是一番揪痛,秦疏酒當時收了口,面露傷感。

  便是瞧著秦疏酒這忽露出的感傷,翁師師也是明了她與蘇蝶的情誼,當即便開口寬慰道:「窈姐姐莫這般,蘇姐姐若是在天有靈也是不望瞧見你日、日為她神傷。你若總是這般,要是叫蘇姐姐知曉了,便是在九泉之下也是不得安息。」

  翁師師的輕勸秦疏酒入了心,便是叫著她略有所靜南枝也是一旁小聲安勸道:「是啊娘娘,您就莫要神傷了,若是叫蘇充媛泉下得知,蘇充媛那樣重情重義之人心裡頭怕是也會難受的。」

  死者為大,便是求得故人入了黃泉可瞑目,經著二人這般輪著相勸秦疏酒這心中的傷感才微的淡了些,便是平了神起拭了垂下的幾滴淚。見著秦疏酒平復了心緒,因是憂了她再思翁師師當下出語說道:「這入了宮也未請姐姐坐下便是叫姐姐這般站著,是妹妹疏忽了,姐姐先請上座。」話落隨而看了身後寶奩。翁師師忙道:「還不給姐姐看茶?」

  翁師師語落寶奩便是領命下去辦置,轉了方才的悲如今也是平了傷感心緒,看著退下寢殿的寶奩,秦疏酒開口說道:「妹妹宮中這當差的婢子倒也機敏。瞧著甚是討人喜歡。」便是開了口道了這樣一句,誰知這話音剛落便見翁師師說道:「若是姐姐喜歡寶奩那個丫頭,妹妹便將寶奩送與姐姐。」卻也沒料想翁師師會這樣回,當是移了眸而後落至翁師師身上,秦疏酒笑了說道。

  「寶奩那丫頭可是自妹妹入宮起便一直侍奉身側。也是妹妹用慣了的婢子,妹妹真捨得給我?」便是這調笑的語落後卻見翁師師正色言道:「妹妹這宮裡頭不若什麼那皆是姐姐的,莫說只是個婢子,便是姐姐要了妹妹的性命妹妹也是甘願奉上。」眸色凝沉語氣堅定,竟像是真能為秦疏酒豁出性命一般,到也叫秦疏酒頓了面色。略是一震隨後便又笑了,秦疏酒嘆著笑看了她說道。

  「只是順勢的打個趣,師師何必這樣逗趣著回,倒是嚇著姐姐了。」

  「姐姐,我是認……」見了秦疏酒那般鹹淡的笑著。翁師師忙著欲稟自己心思,誰知這話還未說完卻叫秦疏酒給止住,當是笑著斷了她的語便是示意她莫要再言。叫秦疏酒這樣含笑止了,翁師師也是不好再言,便是收頓了聲隨後見著秦疏酒略嘆軟了身子坐下,隨後抬頭看著四處說道。

  「說真的,若是要說最喜你這宮中何處,便是這座蘭莞宮了,清清靜靜的倒也叫人心定。」這樣一語嘆後翁師師回聲說道:「姐姐越發喜著逗趣了,妹妹這宮裡最算再好那也比不上姐姐的自擬宮。那可是宮中最舒華仙靜之處,連著皇后娘娘的清寧殿可比不得呢。」

  自擬宮莊威不如清寧殿,奢華不如蓬萊殿,靜逸不如含象殿。氣魄不如浴堂殿,舒美也不如溫室殿,卻是獨有一種它們比不起的仙逸之感,倒也是宮中一等一的好去處。秦疏酒如今位於那處,這樣一句喜著蘭莞宮自然也是逗趣之語,當下翁師師便是笑語相回。只是秦疏酒說話向來罕著逗趣,便是聞了翁師師這番回語,秦疏酒噙了笑說道。

  「姐姐我這話可真是由了心的,妹妹竟是不信?」盈著笑落了這語,便是笑落見著秦疏酒發嘆口氣,隨後說道:「蘭莞宮,蘭,君子當是淡如蘭,若是這蘭莞宮在清幽些,那便更叫人喜了。」

  在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可叫秦疏酒這樣嘆著道出卻叫人聽了覺著有些奇怪,當是叫翁師師怪了眸色,側了眼謹微看著秦疏酒,便是那般小心打量後,忽見秦疏酒移眸朝她這處看來,因是恐著叫秦疏酒發覺她私下窺量,翁師師忙著移錯了眸。狀似正瞧量著手上豆蔻染成的秀美縴手,見了她這般,秦疏酒舒眉輕笑而後詢道。

  「對了,妹妹素日除了針繡,可是還喜做何旁事?」突然岔開話的詢問叫翁師師將眼眸從縴手上移開,迎上秦疏酒盈著笑的詢眸,翁師師回道:「這平素喜好之事嗎?除了針繡倒也沒了旁的。妹妹才疏學淺,詩詞樣樣皆是不通的,倒是不如姐姐善詩善畫,好喜之物眾多。」

  秦疏酒所學之事甚廣,便是何事拿出皆能與旁人說上一二,若不是皆為這後宮嬪妃,便是秦疏酒這樣一人當叫翁師師打心裡頭慕敬。也是見這翁師師這般情真言切,秦疏酒笑著應道:「我也算不上善詩善畫,不過是閒暇之事用於打發時光罷了,你可莫看我素來什麼都喜,說真的要是細究倒也是樣樣皆不通呢。」

  「姐姐這話倒是謙了,對了姐姐,近來可是又喜了何物?」當是詢道秦疏酒應聲答道:「近來也無旁的喜好,便是喜研那滴天髓。」

  「滴天髓?」聞了秦疏酒笑言,翁師師便是微了愣發出復詢,便是復詢之後翁師師輕言說道:「這滴天髓不是那命理之說?此書最是偏離五行生生相剋的正理,混亂蕪雜不知所云,偏重格局以及神煞。這等偏論之書姐姐怎會去看?」

  五行相剋方乃是正理,旁的一概相悖言語皆是偏道,或是沒有想到秦疏酒會喜這等書物,翁師師當是覺著惑了。只是她的這一番惑疑卻不能叫秦疏酒認同,便是正了色看著翁師師。秦疏酒說道。

  「妹妹這話姐姐便不敢苟同了,莫不是那常人皆可便是正道,有悖之理全是偏學?縱是世人皆道如何,姐姐卻也不能苟同。人常言道人命由天定,萬物生相剋,人的命數打從生下來便是定好的。可我卻覺著滴天髓里所言才是真道,人命可改,既是測命便是為了改命。若是知命卻不可改命,那測命還有何意?命凶者只會徒增驚恐,命吉者則會失了進取之人,如此看來有何實義?人定勝天,命數可改,只要自己有心勢必樣樣皆可順暢。」

  秦疏酒面上瞧著性子一貫乖順,可是今日這一語倒也霸氣得緊,到是個打從骨子裡頭便是不認命之人。當是叫翁師師瞧著都驚了魂,竟是不知道回什麼,許是見了翁師師此時這略了驚的神色。當是明著方才那一番言語驚了這位翁婕妤,當下秦疏酒便是收語說道。

  「方才有些激動,便是嚇著妹妹,妹妹可還好?」

  關語之後見著翁師師回了神,隨後說道:「妹妹無礙,叫姐姐操心了,姐姐方才那語倒也未驚了妹妹,只是未曾聽過這樣言論一時有些驚到罷了。不過如今細著一想卻也覺得姐姐那話說得在理,測命便是為了改命,人命由己不由天。說得確是在理,倒也叫妹妹聽了都想研讀那本經作了。」

  便是見了翁師師這樣說,秦疏酒當下笑意更深了,盈了笑便是看著翁師師說道:「妹妹也是起了研讀之意?正好。姐姐這幾日喜極了便是時刻攜帶於身側,以便興起時看讀。既是妹妹也有了興致,莫不然暫且先將手上這本借予妹妹?」

  便是笑著道後隨即回了身示意身側南枝,會意之下的南枝當是從懷中取出秦疏酒所言的滴天髓,隨後奉於翁師師跟前。見著那奉於面前的滴天髓,翁師師忙道:「此書乃是姐姐現下愛物。師師怎能奪了,便是不勞姐姐費心,妹妹若是想看自會差了宮人去尋,姐姐還是收妥吧。」

  「妹妹方才還說姐妹之間無需客氣,怎的我取了你宮中之物無需客氣,你倒是與姐姐這般客套,可是姐姐這物入不得你的眼了?」便是見了秦疏酒有了幾分怪嗔之意,翁師師當是忙道:「姐姐這話折煞妹妹了,妹妹豈會有這般意思?」便是話落秦疏酒續道:「既然如此便是收下。」

  說完便是示意南枝再奉,秦疏酒說道:「雖說妹妹這宮裡頭的婢子們也是有本事的,不過這滴天髓終歸偏道旁學,縱是妹妹命了宮人尋也不見得能輕易尋到,倒是先將姐姐這本拿去,也是免得辛苦了宮中婢子倒是也叫她們多了勞累。」

  她這兒便有現成的,皆是姐妹也實在不必為了這樣一本書而矯情,秦疏酒既都說到這份上,翁師師那處也是不好在謝拒,當下便是接了南枝奉上的書冊而後遞於身旁寶奩示意她好生收好。

  坐於那處看著翁師師收下那本書冊,秦疏酒這才眸溢了笑隨後說道:「近來這段時日身子總覺得不大舒爽,雖說今兒是覺著好些人方才應了妹妹相邀,不過說久了話還是感覺有些乏了。倒是要壞了妹妹難得的興致,先回宮了。」

  聞了秦疏酒這一番笑言,翁師師這才記想起秦疏酒近來卻是一直稱病不願離開,當下忙是欠身賠禮說道:「都怪妹妹思慮不周,只是想著許久不曾與姐姐聚著閒聊說話,倒是忘了姐姐這幾日總感身子不適,害得姐姐泛了倦是妹妹不是,還望姐姐莫怪。」

  「都是一起的姐妹,說什麼怪與不該,這不是生分了。以後莫要再說這樣客套的話,若不然仔細姐姐罰你。」抬了手便是笑著指了翁師師,這手方指之後便見南枝上前輕道:「娘娘,看這時候也該到您吃藥的時辰了。」便是這樣一句輕語,翁師師那兒也是不可再留秦疏酒,當下起身拜送秦疏酒離宮。盈著笑應了一句,秦疏酒這才由著南枝攙扶起身隨後行出蘭莞宮,便是離行之時翁師師可沒忘了方才應允送予秦疏酒的虎皮鸚鵡。

  寶奩已是將那鸚鵡取來,將那鸚鵡奉於秦疏酒面前,秦疏酒倒也沒客氣,命了南枝將那鸚鵡收下後,秦疏酒這才笑行離了蘭莞宮。

  回宮路上秦疏酒起了興致行著走回自擬宮,便是命那隨奉的內侍遠遠的隨著,秦疏酒這才看著南枝隨後問道:「事情辦得如何?」此話落後當見南枝含了笑,隨後說道:「南枝辦事莫不成姐姐還不信了?」這樣打趣的話倒是換來了秦疏酒的笑罰,便是笑著責了她幾句,秦疏酒說道。

  「便是信你,方才問你。」語後南枝也是收笑正色說道:「姐姐放心吧,能不能拉下翁婕妤全憑這一次,南枝怎會失手呢?」便是回後隨即又是一頓,語頓之下人的面色也是沉了幾分,南枝續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一次的差事辦得到有些難了。」

  「哦?這話何講?」依著南枝的身手,所辦差事皆是難的,禁軍之中穿行也非一二之事,素日辦著那樣差事都未見她道差事難辦,今日上了翁師師內寢倒是嘆了。當下可叫秦疏酒覺著惑了,便是出語發詢,可是待等秦疏酒詢後,南枝這才應道。

  「方才蘭莞宮內姐姐不是借了取繡畫之際讓南枝入了翁婕妤宮中?本是想趁那個機會將那物放於翁婕妤宮內,誰知那翁婕妤身側的寶奩到也是個心思極縝之人,倒是時刻留心於我,害得我險些就不能得手了。」

  寶奩的心思絕非尋常宮婢該有,倒也叫南枝提了警覺,好在南枝事事皆是綠無煙親教,倒也沒叫這謹慎的宮婢壞了自己的要事。

  寶奩的謹慎算是虛驚一場,不過還好,終究沒誤了她們大事,也是噓嘆口氣,秦疏酒倒也不在說什麼。便是身側南枝回了眸瞧了身後內侍手中提的那隻虎皮鸚鵡,而後詢道:「對了姐姐,翁婕妤送來的這隻虎皮鸚鵡,姐姐真要帶回宮中?」

  「帶回?怎麼可能?」直接發了冷笑出了聲,連一眼也懶得落到那鸚鵡身上,秦疏酒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蘭莞宮裡送回來的東西誰知往後會不會再起了什麼禍事麻煩。遭了她一次算計,我可沒打算在遭第二次。」

  「既然如此,那麼這隻鸚鵡?」

  「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別叫它出現在自擬宮便成。」

  「喏。」(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wenxue6.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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