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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可還要送些什麼去漠城麼。」秋畫偏頭問她。

  謝瓊樂握著她的手,輕聲嘆氣:「斯人已逝,再送什麼都是徒勞。」

  她坐在榻上:「且說我父皇得知將軍身死,必然是要賞賜諸多金銀珠寶作為補償。我,就沒什麼可送的了。」

  謝瓊樂端了杯子喝清水解渴,今日抄經接連抄了許久,連水都沒喝幾口。

  「倒是可以修書一封給郡主。」謝瓊樂能做的不多,便是修書寬慰寬慰思域的心也是好的。

  「那公主明日再寫吧。」

  謝瓊樂是個急性子,要做的事若是不做便總是壓在心頭上。

  秋畫擔憂她會急於一時,連忙出言阻止她想一出是一出。

  「知道了。」謝瓊樂軟了語氣,瞬間瞌睡就上來了。

  「幫我洗漱就寢吧。」

  謝封仁允了古家遷回漠城,又追封古祁蘊為毅勇大將軍,賞黃金萬兩,珠寶不計其數。

  謝瓊樂的書信隨著大興陛下的賞賜一同送到了漠城將軍府上。

  自古思域決意替兄長接領古家軍之後,不僅晨練,負重山行,比往日更加刻苦。

  「小姐,有京城送來的書信。」

  古思域喘息著卸下身上的沙袋,接過那封薄薄的信。

  信中是謝瓊樂的一些慰問之語,倒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侍女盯著她柔和的笑意,好奇信里都寫了什麼。

  這一連一月,整個將軍府內死氣沉沉的,沒個生氣。

  古思域沉心訓練,這才將兄長的死暫時忘卻。

  古鎮城陪著古夫人常常到漠城城郊的廟裡上香,時不時與街坊領居說說話。

  大家都記得古祁蘊,卻誰都不敢提起他的名字。

  直到謝瓊樂的這一封信送到古思域的手上,她清淚落下,嘴角還是上揚的。

  還是有人記得她兄長的。

  上元佳節,火樹華燈。

  謝瓊樂手提著一個兔子形狀的花燈,新奇地看著那竹子編的兔子花燈外邊糊了紙畫了顏色。

  「公主這麼喜歡這個花燈。」

  去年她拒絕了季成安出來賞花燈的邀請。

  下個月就是成親的日子,她便跟著他出來看看京城熱鬧的節日氛圍。

  「嗯,喜歡。」謝瓊樂的眼睛亮閃閃的。

  季成安的手上空蕩蕩的,謝瓊樂瞥見一邊還有其他形狀的花燈,樂呵地指著其中一個蓮花形狀的花燈對上他疑惑的神情。

  「季成安,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你要不要,我買給你。」

  季成安詫異地打量著那個蓮花花燈:「適合我?」

  謝瓊樂憋著笑:「對啊。」

  季成安總覺得謝瓊樂臉上的笑不對勁,似乎暗藏深意。

  「不如公主說說,這蓮花為何適合我。」季成安挖坑給謝瓊樂跳。

  謝瓊樂下意識地就想到,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蓮花……高潔。」謝瓊樂連忙扼住脫口而出的話語。

  出淤泥而不染,豈不是在說他生於淤泥之中。

  季成安挑眉:「若是公主喜歡,便買了日後掛在府中。」

  謝瓊樂一想到府內掛著盞蓮花花燈,還是搖了搖腦袋:「算了,有一盞就夠了。」

  她抬起手裡的花燈,轉移話題:「前頭似乎有耍雜戲的,我們去看看吧。」

  季成安低下眼,她抓著他的手拉著他擠過人山人海,穿梭在長街上。

  路邊雜耍的班子,一人踩在另一人的肩上,嘴含白酒那麼一噴,火焰燃成一片。

  底下的觀眾拍手叫好,另一人端著碗,裡邊兒的錢幣玎璫。

  「哎,那裡還有猜燈謎的,我們去看看吧。」

  謝瓊樂就像是看什麼都新奇的小孩,拉著季成安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季成安,這是什麼。」

  小廠牽動皓首心。

  季成安接過謝瓊樂手上的字條,很快就回答出了謎底。

  「願。」

  謝瓊樂又取了一個,打開。

  「小舟初渡如明時。」

  謝瓊樂緊蹙眉頭,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到謎底。

  字條被她丟到季成安手裡,季成安瞥了一眼。

  「遠,遠方的遠。」

  謝瓊樂覺得沒意思,拉著他到攤主那兒換了兩根紅繩。

  上元節,本就是彼此有情意的男女互相表明心意的節日。

  謝瓊樂接過兩根紅繩,拉著他的手腕,把紅繩繞著他的手腕繫上。

  「幫我戴。」

  謝瓊樂伸出手,將紅繩放在他的手心裡。

  季成安細心地將紅繩繞過她的手腕,紅繩偏長,還多出了一截兒,繞了圈將繩子縮短。

  「好了。」季成安系好她手上的紅繩,抬起手腕看了眼自己手上的。

  季成安牽著她的手,十指交扣。

  一人戴左手,一人戴右手,兩條紅繩將人緊緊牽在了一起。

  「公主,要是能快些到三月就好了。」

  謝瓊樂低頭笑了。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迎公主進門了。」

  謝瓊樂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季成安提著她的花燈,擋住兩人的臉。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鼻尖。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出去恰火鍋了,提前更新啦。

  第62章 第六十二話

  雞鳴天光曙,沸沸人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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