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我遭遇過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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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他在說,我們夫妻倆?

  我和段香凝,是夫妻?

  聽陸航埋怨他們後,李南方登時懵逼。

  他知道,他可能在受到某個沉痛的刺激後,忽然忘記了從前的很多事。

  可他還是覺得,段香凝不該是他的老婆。

  但現在,陸航卻稱呼他們是夫妻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和她真是夫妻麼?

  李南方傻楞當場時,段香凝又開始扭身子了,嬌嗔道:「陸航,我要你管呢?趕緊讓開門——老公,快點進去呀,還傻愣著幹嘛?人家,困了呢。哈欠。」

  「哦。」

  李南方呆呆地點了點頭,就像個被遙控著的木偶那樣,在段香凝的指使下,邁步走進了陸家。

  其實他在想,陸航為什麼會稱呼他們是夫妻,背上的女人,又究竟是不是他妻子時,那種可怕的頭痛,就立即電閃般浮上,嚇得他趕緊停止了思維。

  裝。

  李南方,你他麼的真能裝。

  老子迫於那個淫婦的淫威,不得不順從她的意思,說你們是夫妻倆人時,你還有裝的必要嗎?

  心中羞憤不已的陸航,看到李南方滿臉的茫然神色後,暗中痛罵不已。

  趴在李南方背後的段香凝,又「及時」地掃了他一眼。

  眼神犀利,帶著瘋狂的狠戾。

  段香凝的再次警告,讓實在不敢把陸家前途來開玩笑的陸航,徹底的折服了。

  「香凝他們已經回來了,那就都回去睡覺吧。」

  陸航回頭說了句,加快腳步超過李南方,來到他和段香凝大婚的東廂房前,動作殷勤的推開了房門。

  「快進去呀,還愣著幹嘛?」

  看到李南方站在門口,向屋子裡面探頭探腦,段香凝又催促道。

  李南方有些為難,滿臉不確定樣子的又回頭看向了陸航。

  陸航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

  至於他要說什麼,他也不知道。

  總不能在領悟到段香凝惡狠狠瞪著他的意思後,就真把李南方當做她的丈夫,恭請他們趕緊地入洞房,干那種無比香艷的事去吧?

  可他的點頭動作,看在李南方眼裡,卻是鼓勵他進去。

  「難道,我和段香凝真是夫妻?」

  李南方心裡閃過這個念頭時,已經邁步走進了房間內。

  在房門被陸航推開的一剎那,李南方就順著虛掩的臥室房門,看到床頭上方的牆上,掛著的那副婚紗照了。

  再怎麼失憶了的人,也能認出自己照片的。

  李南方就看到了他的照片。

  他身穿銀灰色的西裝,白襯衣,脖子裡扎著紅色的蝴蝶結,滿臉桀驁不遜的得意笑容。

  段香凝則穿著露肩婚紗,明明很高挑的個頭,卻偏偏做出小鳥依人的樣子,香腮輕輕擱在李南方懷裡。

  凝望著門口不知道多久的雙眸里,全是幸福到要死的溫柔,甜蜜神色。

  也正是看到了這張婚紗照,李南方才開始茫然,開始懷疑他和段香凝,真是夫妻倆。

  可他明明記得,不是啊。

  既然不是,為毛倆人還有婚紗照呢?

  非但如此,東廂房門後的衣架上,還掛著他喜歡穿的藍襯衣。

  案几上,更擺著半盒中華香菸。

  菸灰缸內,還有兩個菸頭。

  喝了半瓶的高度二鍋頭,看上去是那樣的親切。

  東廂房內,處處都瀰漫著他在此生活很久的氣息。

  可他,怎麼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正如,大半個晚上過去後,讓他頭痛欲裂的那香艷一幕,都在迅速的淡化。

  如果有心理學家知道這些,肯定會告訴他:「你在重壓到精神幾近崩潰的情況下,受到嚴重的刺激後,為保護你不至於變成痴呆,你的本能防禦啟動,迅速麻痹你的部分記憶神經。所以呢,哪怕你當前明明知道,你和段香凝僅僅是認識,可在看到她早就精心布置好的這一切後,才會不確定你以為的,並慢慢地相信,你和她確實是夫妻。」

  段香凝把她和陸航曾經的婚房,布置成這樣時,可從沒想到有一天,李南方會真來到這兒。

  新房的布置,是前段時間李南方來陸家赴約走後,又和段儲皇一反長談,試圖自殺卻被陸航及時發現,並及時搶救過來後,第二天就開始這樣布置她的房間了。

  那時候,她已經徹底地認命了。

  為了大理段氏權力向江北擴張,更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被段襄之流偷偷幹掉,段香凝必須強迫自己,接受這個必須無視自尊的殘酷現實,給李南方當專用情人。

  以陸家少奶奶的身份,來當掩護。

  在外人看來,她依舊是陸家少奶奶。

  但她實際上是陸家為李南方「贍養」的情人。

  某一天,李南方真要來到陸家,也會以段香凝男人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住在東廂房。

  所以,為了適應自己的新角色,更為能活下去,段香凝不住給自己催眠:「我是李南方的女人,此後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女人。我和大理段氏,和京華陸家,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能住在這兒,只是因為他們需要我這樣做。所以,我必須愛上他。唯有真心地愛上他,才有可能會被他接納,從而享受到愛情的滋味。」

  任何的習慣的養成,也就是個把月的事。

  更何況是為了能活下去,就不住地給自己催眠呢?

  段香凝的自我催眠,起到了相當大的效果。

  尤其是每晚躺在床上,看著這張精心P過的婚紗照,看著李南方慣穿,慣用的東西,從而展開豐富的幻想後,段香凝越來越覺得,這間屋子的男主人,就該是他了。

  為追求更大的效果,段香凝不但把這邊房間搞成了這樣,就連她在青山的小巢,也是相同的布置。

  那時候,她只希望用自我催眠,用環境來迫使她為了活下去,就必須愛上李南方,才這樣做的。

  卻從沒想過有那麼一天,她真能用得著。

  她在被李南方自河裡救出來後,在假裝受傷失憶時,也隱隱察覺出他很不對勁了。

  李南方怎麼忽然不對勁了?

  段香凝不會去管。

  她只知道,她必須得抓住這個機會,使出渾身的解數,抱住李南方的大腿,絕不鬆手。

  婚房的提前改變,只是老天爺看在她很命苦的份上,才垂憐她,送給她的機會罷了。

  「你先坐下,我去去就來。」

  就在段香凝偷眼觀察李南方的神色變化時,他低聲說著,把她慢慢地放在了沙發上。

  也幸虧他身體素質超級變態,才能背著百多斤的段香凝,行走四個多小時,而沒有感覺到累。

  但肯定很熱。

  別忘了現在是夏天,任何人在背著一個人走那麼久時,都會出身汗的。

  尤其段香凝又是個小豐滿形的,牛皮膏藥般的死貼在他背上。

  沒有給李南方背上捂出一身痱子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襯衣被汗水濕透了,再也正常不過了。

  段香凝不想下來——她無比迷戀趴在李南方背上的感覺。

  但也不能總趴在他背上吧?

  到家了。

  唯有低低地嗯了聲,看著他好像笑了下後,轉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喂,你等等。」

  李南方走出屋子,隨手帶上門後,就看到站在院子裡點上一顆煙的陸航,剛要去他房間那邊走。

  陸航站住了腳步。

  李南方快步走過去,又回頭看了眼後,才壓低聲音說:「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

  聊你住在我的婚房裡,趴在我老婆身上做運動時,心裡有多爽嗎?

  挨千刀的畜生。

  陸航心裡恨恨地罵著,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很客氣的說:「李先生,有什麼事,您請吩咐。」

  「不用這樣客氣,就是隨便聊聊罷了。」

  李南方抬手撓了撓後腦勺,問道:「你認識我?」

  陸航愕然,脫口說道:「我當然認識你了。」

  接著,就在心裡大罵:「就算被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你來!」

  李南方又問:「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陸航的臉色,更加的奇怪:「李先生,您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我有病,才和你開玩笑。

  李南方心中說著,隨即訕笑了下:「呵呵,開個玩笑,再聊天時,心情就會放鬆許多了。」

  陸航這才好像明白了的樣子,也陪著笑了下。

  李南方再笑。

  陸航笑——然後,兩個人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就你笑一下,我笑一下,沒誰說話。

  李南方明明想說很多話,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陸航是一點都不願意和他說話,偏偏只能陪著他傻笑。

  但雙方在傻笑時,都用眼角餘光在觀察對方臉上的神色。

  等李南方終於確定,只要他不說話,陸航就能陪著他傻笑到天亮後,才嘆了口氣:「唉,陸航。在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之前,我想先告訴你一件事。」

  被不住傻笑給折磨到快要崩潰的陸航,這才如釋重負:「李先生,您請說。」

  又想了想,李南方才輕聲說:「隱隱地,我好像,好像被車撞了下。」

  他在說完這句話時,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輛黑色轎車,忽然發著刺耳的剎車聲,把他直直撞飛出去的場景。

  在這副場景內,他是騎著一輛黑色的大摩托。

  被汽車撞飛後,腦袋先落地,在公路上滾了好多下,就此一動不動。

  等他再醒來時,他就忘了很多事。

  李南方並不知道,他在想找個理由來證明他記性很差,隨口說是遭遇車禍時,腦海中想到的這一幕,確實親身經歷過的。

  但不是他被撞飛了。

  是他開車撞飛了一個名叫楊棺棺的女孩子。

  已經封鎖大部分記憶後,李南方新的記憶神經瘋長,就像一張空白宣紙那樣,隨便在上面畫個鳥兒,就能牢牢地記住。

  他信口說出他出車禍,忽然想到這一幕後,就牢牢地記住。

  並堅信,這就是他為什麼記性不好的原因。

  「原來,我真被汽車給撞飛過,頭部遭受了重創,這才記不起某些事。呼,這樣就好,我還以為我忽然就失憶了。」

  李南方暗中鬆了口氣,為終於能找到記性不好的原因,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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