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6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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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青澀的身軀,劇烈顫抖著。

  她多想尖叫,或者嚎啕大哭。

  可當前她只能發出嗚嗚的鼻音,拼命的掙扎著。

  米歇爾可是職業傭兵,捆人的手法相當老練,如果能被陳曉掙開的話,那麼她也沒資格成為月姐的貼身保鏢了。

  陳曉的用力掙扎,不但沒有掙開,反而讓捆著手腕,腳腕的繩子勒的更緊,更疼。

  疼痛讓她清醒了些,意識到她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非但如此,還有可能更加激起眼前這野獸的獸性,讓他動作更加的粗暴,受更大的罪——李靜曾經給她說過,男人最喜歡女人掙扎了,越掙扎,他就越來勁,征服感越強烈。

  「難道姑奶奶為了減輕些痛苦,主動配合他嗎?」

  陳曉腦子裡忽然浮上這個念頭時,有東西落在了她身上。

  她的本能中,早就做好了被男人碰的心理準備。

  所以當東西落在身上後,立即誤以為這是男人的手,身子立即過電般的劇顫了下。

  這不是男人的手,而是一件衣服。

  陳曉察覺出來後,有些納悶,實在搞不懂這個野獸怎麼會給她披上衣服。

  「難道,他還想效仿古人,先和我喝幾杯交杯酒後,才成就好事嗎?」

  不得不說,陳曉的腦洞卻是夠大。

  也很天真。

  野獸在給她披上衣服,又幫她拉上拉鏈,遮住了她青澀的身子後,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腦後。

  這就是要給她解開蒙著眼的黑布了。

  黑布被拿開,陳曉卻是緊緊閉著眼的。

  她不想看到野獸的兇惡樣子——如果無法躲避命運的摧殘,那就閉著眼的享受吧。

  這是哪個混蛋說過一句話?

  好有道理。

  最起碼,這樣能讓陳曉自我麻痹,在受到傷害時,腦子裡回想著這個人,是她最中意的男人。

  這樣,她心裡就會好受許多了。

  野獸又拽出了她嘴裡的布,她能自由的喊叫了。

  陳曉也沒喊。

  因為李靜和她說起過,男人在睡女人時,都有希望女人叫的越大聲,就會越來勁的惡興趣。

  野獸既不是陳曉中意的男人,她憑什麼要大聲叫,滿足他的惡趣味呢?

  「你怎麼不說話?」

  野獸對陳曉沒有發出尖叫,或者怒罵之類的聲音,感到有些奇怪。

  姑奶奶就是不說話,不滿足你——陳曉心中冷笑著這樣說時,身子猛地再次劇顫了下。

  野獸的聲音,貌似有些耳熟啊。

  很像那個隋月月鋸掉雙腿的笨蛋李南方。

  陳曉猛地睜開眼。

  然後,她就看到了李南方。

  「我這是在做夢,要不然就是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能看到這個斷了腿的笨蛋,能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呢?」

  陳曉呆望著李南方,過了很久後,才在心中對自己這樣說道。

  「傻了?」

  李南方看這孩子眼神不怎麼對勁,擔心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臉。

  陳曉被拍醒了,慢慢低頭看向了李南方的腳。

  李南方確實站在她面前,用他的兩隻腳。

  「這,是你的腿?」

  陳曉終於說話了,聲音無比的平靜,淡定。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李南方抬起腿,擼了下褲腳,露出了右腳腳腕。

  「你的手呢?」

  陳曉又說話了。

  有些驚訝這孩子怎麼可能會這樣冷靜的李南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他的手,就把右手伸在她眼前,晃了晃。

  陳曉又說:「別幾吧瞎晃,放在我嘴上。」

  李南方總算明白她要做什麼了,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的把手放在了她嘴邊。

  正如他所預料到的那樣,陳曉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

  很用力。

  都有鮮血冒出來了。

  疼地李南方身子都開始打哆嗦了,卻又不能拽回來。

  他能看得出,陳曉現在依舊沉浸在她的世界裡。

  直白的來說就是,她已經把自己封閉了,唯有這樣才能保持不該有的冷靜。

  要想把她從封閉世界裡拉出來,不能心急,不然極有可能會給她留下某個後遺症。

  右手被她咬傷,就當是給她治療後遺症的診金了。

  李老闆從來都是個大方人,不在乎錢不錢的——就是疼了點。

  「果然是做夢,一點都不疼。」

  陳曉終於鬆開了嘴,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角的鮮血。

  「那是因為你沒咬你自己的手。」

  李南方輕聲細語的和她說著,單膝跪地為她開始解繩子。

  看著李南方,嘴裡帶血的陳曉笑了:「老李,你這樣子好像在像我求婚呢。」

  「是嗎?」

  李南方點了點頭:「嗯,還真像。」

  「那你說,我要不要嫁給你呢?」

  「這種事,好像唯有你自己說了算。」

  李南方先解開她被捆在椅子上的雙腳,又解開手腕上的繩子後,剛要站起來,陳曉忽然伸開雙手,一下子撲到在了他身上。

  李南方本能的張手抱住她,被她撲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才來?」

  陳曉趴在李南方胸膛上,低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

  不等李南方回答,她又問:「你怎麼才來?」

  她在第一次問出這句話時,聲音無比的平靜,就像是在做夢。

  第二次問時,已經發顫。

  第三次問時,卻帶有了哭腔。

  第四次,是哭著喊出來的。

  第五次——她用力捶打著李南方的胸膛,嚎啕大哭:「你怎麼才來!你個笨蛋,該死一萬次的笨蛋。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害怕嗎?怕的我,都想死了。嗚,嗚嗚。笨蛋,你是個笨蛋,陳大力更是個笨蛋!兩個笨蛋,連我都保護不了,怎麼還有臉活著呢?」

  李南方被她連捶帶撓的,胸膛很疼,心裡卻鬆了口氣。

  這才是他所熟悉的陳曉。

  小姑奶奶剛才那冷靜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陳曉從被她自己封閉的心牢中走了出來,是因為她在咬傷李南方的手後,感受到了清晰的血腥味道。

  抓撓,捶打李南方老半天了,她還不解氣。

  張嘴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好吧,看在她並沒有罵錯笨蛋的份上,李南方決定原諒她,捨身飼她好了。

  這次陳曉沒有咬破他的肉。

  她張嘴咬人,只是為了把心中濃濃的恐懼都發泄出來罷了。

  就像,她終於放下了不堪重負的重擔。

  是該好好休息下了。

  於是,嘴裡還咬著李南方肩膀的陳曉,靜靜地睡了過去。

  李南方不想睡。

  被大科勒麻醉後,他已經睡了太久。

  愛麗絲也不希望他睡覺,這才輕輕開門,走了進來。

  仰面朝天的李南方,雙眼一翻:「幫我把她抱起來。」

  身高一米八多的愛麗絲,雖然沒有米歇爾那樣強壯,可抱起體重不足一百斤的陳曉,還是沒問題的。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放心。月姐,在外面等你。」

  愛麗絲不敢和李南方對視太久,可能是因為在溶洞裡,她曾經幫隋月月強上過他的緣故吧?

  她更不想解釋,在隋月月暗算李南方時,她怎麼沒有阻攔,或者提前示警。

  「我只是個花瓶,任人擺弄。」

  愛麗絲心裡這樣說時,李南方站起來,伸手把她擁入懷中,在她光滑的額頭上輕吻了下,接著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大顆大顆的淚珠,噼里啪啦的落在陳曉臉上。

  梨花帶雨般的小臉,越發的乾淨。

  低低的泣聲,在房間裡迴蕩,夾雜著喜悅。

  李南方用一個輕吻,來告訴愛麗絲:「你雖然是個任人擺布的花瓶,可卻是我一個人的。」

  幾乎任何一個幫派中,都會有個叫刀疤的小弟。

  金三角南區就有這麼一個人。

  刀疤的名字雖然不好聽,而且臉上也肯定會有道刀疤,但幾乎所有叫刀疤的小弟,都是很幸運的。

  不然,他早就被那一刀給砍死了。

  刀疤不但幸運,而且還很聰明。

  也正是他的聰明,才讓他躲過了賀蘭小新、隋月月的兩次大清洗。

  有時候,做個被人擺布的小弟,就是最大的聰明。

  查錯時代,刀疤就是罌粟谷的守衛。

  他親眼見證了昔日老大的全家,是怎麼在烈火中永生的。

  更曾經看到,新姐和那個叫李南方的傢伙,在罌粟谷的花海深處,好像世界上最幸福的戀人那樣,相依相偎。

  時過境遷,滄海變桑田,昔日老大查錯骨頭渣滓都爛沒了,新姐在離開金三角後,也沒再回來過。

  金三角南區的老大,也變成了野心更大的月姐。

  可唯一沒變的,就是也曾經當過老大的李南方。

  他曾經和新姐老大坐在那張桌前,現在又和月姐老大,又坐在了那張桌前。

  「做,就做個李先生這樣的人。無論金三角的老大是誰,他都能獲得讓我輩羨慕的待遇。」

  刀疤心中嘆了口氣時,屁股上挨了一腳。

  接著,響起小頭目的低聲斥罵:「草,你總看什麼呢,不想活了?」

  刀疤當然想活,而且希望越活越好。

  這一點,倒是和李南方的觀點一致。

  「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在李南方坐在椅子上,端著酒杯徐徐大量四周時,隋月月說話了。

  看來她專門找南區的老人詢問過,當初李南方剛來罌粟谷時,賀蘭小新是怎麼招待他的後,這才努力還原了去年那一幕。

  無論是桌椅的樣式,還是擺放在花海中的地方,都和去年時候一個樣。

  「有。」

  李南方點了點頭:「不過,陪著我的女人,不一樣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給你這種感覺了。」

  隋月月輕晃著酒杯,很自信的說。

  李南方笑了笑,沒說話。

  隋月月舉杯,和他輕碰了下,又說:「我有些驚訝。」

  看著在輕風中搖擺的罌粟花,李南方說:「因為我的平靜?」

  「對。」

  隋月月沉默了片刻,才問:「師母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真有那麼重要?」

  李南方恢復自由後,沒有立即大顯神威,把隋月月掐死——就是因為他曾經以師母的名義,向隋月月臣服過。

  「沒有師母,就沒有我。如果我違背了對你的誓言,那我就和你沒什麼區別了。」

  李南方淡淡地說:「師母得知後,肯定會傷心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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