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只因你們沒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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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自以為很聰明的林康白,擠兌段儲皇必須站出來,為維護整個貴族集體利益時,他就想到該怎麼做了。

  段儲皇沉默很久,那是他故意的,讓人看出他是全方面的考慮各方利益。

  其實他只是在考慮,他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大理段氏在貴族階級內的地位。

  至於林康白肯定不同意他的建議,這也早就在段儲皇意料之中。

  更早就想好說辭了,你逼著我出頭做主,卻又不滿意我的提議,這特麼的算什麼呀?

  不滿意,那就去找別人來給你做主,老子不玩了。

  段儲皇相信,林大少肯定會配合他,把這場戲演好,讓他從不小心站在風頭浪尖的位置上,不失面子的全身而退。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不但林康白極力反對他的提議,本該息事寧人的李南方,居然也不同意。

  雙方都不同意段少的判決,那他更有理由從中抽身而出了。

  畢竟被人虐成豬頭的,是林康白,而不是大理段家的人。

  段儲皇又不是他爸,幹嘛非得要幫他爭取到他最滿意的結果呢?

  只是,這李南方真的很有趣啊。

  段儲皇退後兩步時,眼睛一直盯著李南方,目光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感激。

  他以為,李南方是故意這樣說的。

  在他做出判決後,李南方早就算出林康白不會同意,才果斷的提前說不接受鞠躬道歉,就是幫他能更從容的抽身而退。

  段狂人就這樣從容退走,暫且不說懵逼的林康白,其他貴族的臉上,也都浮上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覺得從今天起,必須正視段儲皇了。

  李南方肩膀倚在走廊牆壁上,叼著菸捲的悠然樣子,好像這件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那樣。

  剛才還為他武斷拒絕段儲皇的提議,而內心焦急的蔣默然,受他看似胸有成竹的傳染,心兒竟然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走廊中的氣氛,隨著段儲皇的後退,再次生出了壓抑的沉默。

  不過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賀蘭扶蘇身上。

  沒辦法,誰讓扶蘇公子,是現場唯一能與段儲皇比肩的人物呢?

  表面狂妄實在則相當狡猾的段儲皇從容退下後,大家不看他,看誰?

  別忘了,你可是林家的女婿,大舅子被人虐成這樣,就算不牽扯整個貴族群體的利益,你也該站出來,為林康白討回公道的。

  唉。

  賀蘭扶蘇暗中輕輕嘆了口氣。

  他知道,他必須站出來了。

  而起,他一旦站出來,就不能像段儲皇那樣從容退後。

  他必須給林康白,給貴族群體,討回該有的「公道」。

  如果李南方只是普通人——算了,說這些,實在沒什麼意思,這廝就不是普通人啊。

  這一刻,他無比討厭這個大舅子。

  討厭歸討厭,可該辦的事,還得辦理。

  該怎麼做,才能讓林康白滿意,又能讓李南方接受呢?

  賀蘭扶蘇眉頭越皺越緊,放在腿邊的右手手指,也不住地用力搓動著。

  他忽然發現,這個問題,居然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大難題,比去墨西哥拯救岳梓童,而與數百藍旗隊員浴血廝殺,隨時血染疆場還要難。

  只因,無論他怎麼想,都無法避開李南方不是普通人這道坎。

  可偏偏,現場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沒誰知道李南方不是一般人了。

  難道,要讓他告訴大家,李南方已經算是他姐的男人,曾經為賀蘭家當過替罪羊的事,賀蘭家與他的關係非同一般,絲毫不次於他與林家的關係嗎?

  當然不能說。

  就是打死賀蘭扶蘇,他也不會說出這些來的。

  不能說,就不能做出讓林康白滿意的判決——賀蘭扶蘇腦袋無比的疼痛時,電梯門開了。

  幾個人從電梯裡快步走了出來。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女孩子後,賀蘭扶蘇好想狂抽林康白的耳光,你特麼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才把你妹給叫來嗎?

  「李南方在哪兒?」

  林依婷走出電梯,還沒等看清眼前多少人呢,就憤怒的尖聲喝問。

  隨她一起來的人中,還有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美婦人美則美矣,就是顴骨有些高,嘴唇有些薄,一看就是個尖酸刻薄之人,面相里能看出林康白的幾分影子,應該是林家兄妹的母親。

  不等女兒的話音落下,林夫人就怒聲說道:「反了,反了,一個小地方來的土包子,就敢在京華行兇打人!警察呢?昂,警察是幹什麼吃的?不把打人兇手抓起來,站在這兒當木樁子呢?」

  我如果真是木樁子,就好了。

  王副局心裡默默地說道。

  這會兒的王鵬王少,也琢磨過味兒來了,知道給老子惹了天大的麻煩,面如土色,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就不曾停止過的往下滴答。

  「還有那個姓蔣的騷女人呢?」

  相比起林家兄妹,林夫人說話辦事更加囂張跋扈,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女兒,飛快掃視著現場的人,很快就鎖定了站在李南方身邊的蔣默然。

  鎖定她的原因很簡單,現場女性很多,可唯有她是披頭散髮,衣衫不整,而且渾身還洋溢著讓男人心動的成熟、不,是騷氣。

  如果她不這樣騷,林夫人的乖兒子,又怎麼可能搭訕她,結果卻被她男人給痛扁了呢?

  打人兇手該被凌遲,誤人子弟的狐狸精則該被活剮!

  這就是林夫人聽到兒子被人痛扁後的最先,也是唯一的反應,趕來的路上,不知咒罵過這狐狸精,說要把她活剮多少遍了。

  現在害兒子的狐狸精就在眼前,林夫人哪會再保持她該有的貴婦氣質?

  腳步飛快,走位飄忽,一閃間就來到蔣默然面前,高高舉起右手,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抽向蔣默然的臉蛋。

  「你幹什麼呀你?」

  挨著蔣默然的小馬大驚,剛發出憤怒的驚問,一隻手抓住了林夫人的手腕。

  李南方。

  也只能是李南方。

  他不在場,別人怎麼欺負蔣默然,他沒意見——可他只要在場,休說是林夫人了,就算是王母娘娘親臨下凡,也別想動蔣默然一根手指頭。

  也就是看在林夫人是阿姨輩的人了,如果是那個高舉著香檳瓶子的小太妹,或者哪怕是換成賀蘭扶蘇的未婚妻,連問都不問上來就要打人,李南方也敢一腳把她踹飛。

  特麼的,這些臭女人也不知道哪隻眼睛,看出李南方不會打女人了。

  「鬆開我,你個混蛋!」

  林夫人手腕被抓住後,本能的劇烈掙扎著,尖聲喝罵:「你誰啊你?」

  「我就是打你兒子的李南方。」

  李南方和顏悅色的說:「還請夫人冷靜下,等把事情搞清楚後,再發脾氣也不晚。」

  「冷靜你個大頭鬼啊!」

  緊隨母親衝過來的林依婷,抬起右手五根纖纖玉指,飛快的抓向他臉上:「你個混蛋,給我去死吧!」

  上陣父子兵這句話,也可以改為上陣親母女的。

  李南方有些煩。

  他實在搞不懂這些自詡為貴族的人,這精神思想怎麼就不和正常人相同呢?

  你們有權有勢,可以不用為孩子上學,老人看病,貸款買房等民生大事操心,這不是你們多牛逼,而是你們沾了祖輩的光。

  你們一生下來,就是口含金鑰匙的。

  這一點,勞苦大眾只能羨慕,或者埋怨自己老子無能——但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更不會主動來招惹你們,試圖效仿項羽把你們取而代之。

  那,你們好好享受你們與生俱來的幸福生活不好嗎?

  香車寶馬,洋樓別墅,天南地北的隨便你們享受,這一輩子就過去了。

  老天爺都這樣青睞你們了,可怎麼還不知足呢?

  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能過上當前的優越生活,都是以勞苦大眾為根本,用汗水為你們創造出來的嗎?

  不感激勞苦大眾也就罷了,再隨心所欲的欺負老百姓,就是你們的錯了。

  老天爺也會看不順眼的。

  李老闆決定,他要替天行道——冷笑從眼裡一閃而逝時,右腳剛要抬起,賀蘭扶蘇搶先動了。

  一把就扯住林依婷撓向李南方的右手,把她拽到了一邊。

  「誰敢——」

  林依婷腳下一個踉蹌,怒聲喝問著抬頭,發現是賀蘭扶蘇後,語氣立即變了:「扶蘇哥哥,你幹嘛要攔我?」

  「只因你們沒占理。」

  一個優雅且清冷的女聲,從樓梯口後面傳來。

  本能的,大傢伙都回頭向那邊看去。

  圍在樓梯口的貴族們,紛紛閃開,讓那個身穿淡青色晚禮服的女人,緩步走了過來。

  看到王子涵後,李南方有些愧疚。

  她今晚帶他來七星會所,絕對是用心良苦的一番好意。

  可結果呢,李南方卻痛扁了林家的大少,挑起了這場貴族與平民的階級之爭。

  荊紅夫人這時候應該假裝不知道,悄悄的閃人。

  那樣,就能避免很多麻煩,荊紅命只需躲在幕後,密切關注本次事件的最終結果,並確保李南方不會有事就好了。

  荊紅命沒必要為了李南方,與整個貴族群體作對,可他卻有力保李南方安然無恙的本事。

  荊紅夫人沒有那樣做,在林家母女咄咄逼人時,站出來了。

  這就代表著,她要與李南方站在一起,要與整個貴族群體作對了。

  荊紅命從一介武夫成為貴族群體的一份子,過程很簡單嗎?

  那是他用血汗換來的。

  受之無愧!

  但現在,荊紅夫人卻要為了一個李南方,把他們置身於貴族群體的對立面,這對荊紅家來說,不是太好的結果。

  所以李南方有愧。

  他卻不會說什麼。

  只因荊紅夫人已經站出來了,事實決定她再偃旗息鼓,就會遭人鄙視了。

  看到她後,段儲皇,賀蘭扶蘇臉色都稍稍一變,接著看向了李南方。

  他們真沒料到,李南方會與荊紅命有關係。

  從來沒參加過這個酒會的林夫人,卻不認識她,尖聲刻薄的質問:「你是誰,敢幫這個混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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