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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蕭子淵重新抵上隨憶的額頭,呼吸相聞,柔情蜜意。

  忽然一聲巨響,天空中出現一朵絢爛盛開的煙花,緊接著,漆黑的天幕上出現了五顏六色的煙火,很快爆竹聲也響了起來,不遠處又響起了小孩子的吵鬧聲。

  一切都預示著新的一年已經來臨。

  兩個人相視而笑,蕭子淵慢慢放手,「真的要走了。」

  隨憶忽然鼓起勇氣,那句話就要脫口而出,可是還是被她咽了回去,「……一路小心。」

  蕭子淵這次很快轉身,上了車後,打開車窗和隨憶打了個招呼,便發動車子離開了。

  隨憶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愈行愈遠,直到車燈都模糊不見的時候才轉身往回走。

  大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隨憶拿出來一看,是蕭子淵。

  我知道你剛才想要跟我走,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說出來。

  隨憶看著漫天的煙花,慢慢笑出來。

  過了很久才回了四個字和幾個嘆號。

  專心開車!!!

  蕭子淵看到回復後,眼前似乎出現了她嬌嗔的臉龐,笑了一下,收起手機專心開車。

  明天一早怕是不好過啊。

  第十二章 回歸

  蕭子淵進門的時候天剛蒙蒙亮,雪已經停了,一院寂靜,大概是昨晚鬧得晚了,都還沒起床。蕭子淵想了想,便去了蕭爺爺蕭奶奶所住的小院門前站著。

  蕭父蕭母晨練回來,看到蕭子淵難得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對視一眼,默契地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繼續往前走。路過蕭子淵的時候,蕭母順手把手裡的衣服遞給蕭子淵,蕭父蕭母邊說邊笑地走遠了。

  蕭父狀似無意地說了句:「瑞雪兆豐年啊,一會兒的雪景肯定好看。」

  蕭母忍住笑,回頭看了眼蕭子淵。

  蕭子淵有些好笑地嘆了口氣。看樣子,一家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蕭奶奶站在窗前掀起一角窗簾往外看了看,轉頭對著屋內開口。

  「差不多了,都站了一個多小時了。」蕭奶奶心疼孫子,低聲勸著。

  蕭爺爺坐在桌前悠閒地喝著茶,似乎已經起床有段時間了,卻並不出門,花白的眉毛一抬,一臉突然警醒的表情,「這麼快啊,都一個多小時了?那就再站會兒,湊夠兩個小時吧。」說完閉上了眼睛,小聲地哼起了小曲,看上去心情極好。

  蕭奶奶拿他沒辦法,便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蕭子淵走到門前的台階下站住,扶著蕭奶奶走下來,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奶奶。」

  蕭奶奶笑著應了一聲,仔細一看發現蕭子淵臉色紅得不正常,有些擔心,「是不是發燒了?過來,讓奶奶摸摸。」

  蕭子淵小的時候身體弱,時常發燒,但是長大之後身體一直不錯,很少再生病,此刻清瘦的身體似乎搖搖欲墜,蕭奶奶自然心疼。

  蕭子淵並沒在意這些,只是問:「我沒事,奶奶,爺爺醒了嗎?」

  蕭奶奶拍拍蕭子淵的手,「早醒了,我去做幾個你爺爺喜歡吃的點心,你一會兒端進去認個錯就沒事了。老頭子真是的,越老越像個小孩,還要人哄。」

  蕭子淵笑著點頭,「好,謝謝奶奶。」

  蕭子淵本以為自己還要站會兒,誰知蕭奶奶前腳剛走,面前的門卻再一次打開,精神矍鑠的老人站在了門口,很快走了出來。

  蕭子淵立刻站直,「爺爺。」

  蕭爺爺踱了幾步走到樹下,蕭子淵畢恭畢敬地跟著,蕭爺爺沒問,他也不著急認錯。

  蕭爺爺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樹枝,去敲枝頭的殘雪,雪便撲簌簌地往下落,「小子,苦肉計只對你奶奶好用。」

  蕭子淵深知薑是老的辣,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衝動了,可是他並不後悔,那樣一個女子,值得他拋下所有為她衝動。

  但是這些話卻不能對眼前的老人說,蕭子淵帶著歉意的笑容服軟,「爺爺,我知道錯了,我保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蕭爺爺看了蕭子淵一眼,笑了。

  這就是他為什麼看重這個孫子的原因。

  別的家長遇到這種事總要問上幾句,去哪裡了?幹什麼去了?

  其實最終的目的不過是要一句話而已。

  蕭子淵心裡透徹得很,便直接略過中間過程,給出了家長們想要的結果。和聰明人相處就是輕鬆愉快。

  蕭爺爺是從小看著蕭子淵長大的,知道蕭子淵做出了承諾一定會遵守,看著他兩頰不自然的紅暈,鬆了口,「行了,去休息吧。」

  蕭子淵聽了倒是有些吃驚,怎麼這麼容易就過關了?

  蕭爺爺拄著手裡的樹枝,神清氣爽地站在雪地里,嘴邊的白氣不斷往外冒,聲如洪鐘地吼了一聲:「還不快去做早飯,今天你做飯!」

  蕭子淵低下頭,笑著答應:「好,馬上去。」說完轉身去了廚房。他走了幾步又轉頭看過去,蕭爺爺已經在樹下打起了太極。

  隨憶一早便醒了,等了半天都沒接到蕭子淵的電話或簡訊,怕他正在挨罵也不好打電話過去,只能等著。

  她心不在焉地吃了早飯,便盯著手機發呆。

  蕭子淵陪著蕭爺爺吃了早飯,筋疲力盡地回到房裡,這才拿出手機給隨憶打電話。

  隨憶很快接起來,開口就問:「沒事吧?」

  蕭子淵聲音有些啞,「沒事兒。」

  「發燒了?」隨憶一聽便聽出了不對勁。

  蕭子淵清了清嗓子,「好像是有點兒,沒關係,睡一覺就好了。」

  隨憶想起他開了一夜的車,有些心疼,「那你快睡吧。」

  蕭子淵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不想掛電話,不自覺地彎起唇角,輕聲叫了句:「阿憶……」

  隨憶以為他還有事,「嗯?」

  蕭子淵不答卻又喚了她一聲:「阿憶……」

  似乎只是無意識的低喃,隨憶輕聲笑了出來,他平時看上去少年老成,病的時候倒像個孩子。

  後來蕭子淵舉著手機睡著了,隨憶便笑著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蕭子淵的房門被輕輕推開,蕭父、蕭母走了進來。

  蕭父給兒子掖了掖被角,摸著兒子的額頭輕聲說:「出汗了,沒那麼熱了。」

  蕭母輕輕摸著蕭子淵的手臂和腿,「不知道老爺子打他沒有?」

  蕭父沉吟了下,「應該不會,老爺子那根棍大多數時候都是唬人的,你見他什麼時候真往孩子們身上招呼的?」

  蕭母點點頭,「讓他睡吧,我們走吧。」

  蕭子淵迷迷糊糊地知道有人來過,想要睜開眼睛,大腦卻一片混沌,掙扎了幾次又睡了過去。

  蕭父、蕭母剛消失在小院的拐角,蕭爺爺蕭奶奶便從另一條小道上相互攙扶著走了過來。

  蕭爺爺剛要推門,蕭奶奶攔住他,「輕點,孩子病著呢。」

  蕭爺爺按在門上的手頓了下,力道輕了幾分,慢慢推開門,兩位老人走了進去,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蕭爺爺把手裡的保溫杯放在床頭。

  蕭奶奶有感而發,「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總是生病,也是這樣躺在床上,吃那麼苦的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蕭爺爺也是笑眯眯的,似乎對這個孫子很滿意,「這個孩子這點像我。」

  蕭奶奶橫他一眼,「那你還讓他在風口站了那麼久?知道你愛吃豌豆黃,那天剛進門就去了廚房泡豌豆,說是團圓飯的時候做給你吃,今天一早又在廚房裡忙了半天。」

  蕭爺爺有些好笑,「你不愛吃?他不也是做給你吃嗎?我倒不是罰他,他這兩年的注意力似乎偏向了別的地方,我是想讓他好好想清楚,不要本末倒置!」

  蕭爺爺忽然又問:「那個女孩子你知道嗎?」

  蕭奶奶搖頭,「不知道。」

  蕭爺爺沉默片刻,「要不,我派人去查查?」

  蕭奶奶一臉不贊同,「你這個人真是的,孩子們還沒點隱私了,你查什麼。他想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帶回來。子淵也是聰明孩子,知道現在說你也不會答應,就隻字不提。你放心吧,這個孩子心裡有數。」

  蕭爺爺想了想笑著點點頭,此事便再也不提。

  老兩口小聲地交流了幾句後也離開了。

  蕭子淵並沒有在國內待多久,沒過幾天便回了學校。

  再開學的時候,隨憶忙得天昏地暗,等考研成績,準備複試,準備畢業,照畢業照,畢業典禮,散夥飯,一波一波接踵而至,等她們終於閒下來的時候,畢業生已經該離校了。

  最後一頓散夥飯後,四個人走在校園的小道上,三寶忽然小聲抽泣起來,三個人都有些動容。

  隨憶、何哥順利考上了本專業的研究生,三寶憑著低到不能再低的成績考上了蘇教授的研究生,為此她還得意了很久,而妖女將會在幾天後按照計劃去國外的學校報到,從此和她們三個天各一方。

  隨憶剛想出聲安慰,誰知三寶忽然站住,對著眼前的男生宿舍樓大吼:「學弟們,你們等著!等著我出去賺了錢回來包養你們!」

  隨憶、妖女、何哥立刻傻眼,路邊的行人也捂著嘴看過來,而眼前宿舍樓里則有人站在陽台上吹起了口哨,還有幾個男生叫起來:「學姐,我們等你!早點回來哦。」

  周圍的人立刻爆笑出聲。

  離校那天,四個人拉著行李站在寢室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寢室,誰都不願意離開。

  記得那年的寢室,擺滿了雜物。每晚我們躺在被窩裡,漫無邊際地聊天。記得那年校園,天很藍,風很清澈,我們來來回回地走在校園的小道上,一遍又一遍,我們酣暢淋漓地說著笑著,最美好的時光就從我們腳下走過了。

  幾天後,隨憶、三寶、何哥站在機場大廳里送妖女。

  三個人一臉依依不捨,不時轉頭看向機場門口,唯獨妖女一臉微笑地和她們說著話。

  最後,妖女拉起行李箱,「好了,我該進去了。」

  隨憶心裡清楚,喬裕是不會來了,如果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三寶和何哥立刻抓住妖女,「別!」

  三寶支支吾吾地開口問:「不等喬妹夫……哦,不,不等喬師兄了?」

  妖女面不改色,握緊手裡行李箱的拉杆,「我走了,記得常聯繫哦。」說完笑著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機場監控室里,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男子走過來問:「要不要攔下來?」

  喬裕坐在沙發上擺擺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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