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分節閱讀_28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老師只能板書。隨憶支著腦袋看著老師在黑板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寫著,感覺似乎又回到了中學時代,思緒漸漸飄遠。

  等回神的時候講台上已經換了人,院書記站在講台上正說著什麼,旁邊的三寶氣呼呼地盯著書記,似乎下一秒就會衝上去咬他。

  隨憶扭頭問:「什麼情況?」

  何哥笑,「學校為了迎接檢查,組織填寫學生檔案。」

  三寶咬牙切齒,「我最討厭寫我的名字了。檔案交上去了抽學生問話肯定會抽到我。為什麼我要叫這個名字?!」

  隨憶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三寶,「你不是還有個哥哥嗎?你叫任申,你哥哥叫什麼?」

  何哥同樣一臉好奇,「對對,你哥哥叫任什麼?」

  三寶冷哼一聲,「我爸媽的心思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猜得到的?」

  何哥看了一眼台上的書記,繼續磨,「快說,叫什麼?」

  三寶看了看隨憶,又看了看何哥,繃著臉,猶豫良久,極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申任。」

  何哥瞬間崩潰,趴在桌子上不起,隨憶低著頭不斷抖動雙肩。

  片刻之後,大概兩個人都感受到了三寶越來越強烈的怒氣,努力忍住笑容。

  隨憶輕咳一聲,問:「你確定那是人類的名字嗎?」

  何哥拿出手機,「不行了,我要給妖女發簡訊匯報這件事。」

  三寶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趴在桌上裝死。

  大概三個人鬧得動靜有點大,書記很快看過來,脾氣極好笑眯眯地提醒:「那邊的同學小聲點,我馬上就講好了,好好聽,不要填錯了。」

  三個人吐了吐舌頭,很快安靜下來。

  課後隨憶要去院裡一趟,在路口遇到班長,他要把檔案表交到校里,恰好醫學院的辦公樓和校辦公樓挨著,班長便央求隨憶捎過去,隨憶欣然答應。

  隨憶不常到校辦公樓,在樓里轉了一圈才找到那個辦公室。一推門,裡面有七八個學生模樣的人在整理檔案,一室狼藉。

  隨憶敲了下門,屋裡有人聽到動靜看過來,瞬間整間辦公室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不對。本來還在熱烈討論著的幾個學生都放低了聲音竊竊私語,邊說還邊看向隨憶。

  隨憶很快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絲毫不在意,走進去把表放到一摞同樣文件夾的旁邊。

  剛準備走就聽到負責收表的女孩叫住她:「哎,同學,你先別走,我看下沒問題了你再走。」

  隨憶安安靜靜地站住,「好。」

  那個女孩和同伴看了隨憶幾眼,把表拿出來,挨個翻著,似乎在找什麼,看到某一份時突然停下來,抽出來又開始竊竊私語。

  很快其中一個女孩看向隨憶,「這是你的吧?」

  隨憶探頭看了一眼,嘴邊一抹不出所料的嘲諷,「是。」

  女孩指著某個空白處,「父親這一欄的信息沒填。」

  隨憶垂眸看了下,「往年我也沒填過。」

  「今年改了,必須要填。」女生的聲音讓隨憶覺得反感。

  隨憶不想和她們糾纏,沉默片刻後很快微笑著淡淡吐出幾個字:「我沒父親,滿意了嗎?」

  每個人都有不能觸碰的底線,隨憶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如果那個女孩再說一句,她就會真的翻臉。

  有一種人,心裡越是生氣,臉上越是平靜,真的是氣到極點,反而笑得燦爛。

  而隨憶恰好就是這種人。

  第七章 離別

  那個女生聽了,似乎抓住了什麼把柄便得意洋洋地吆喝開了,諷刺的意味很明顯,「喲,是單親家庭啊,單親家庭就是是非多啊。」

  周圍人聽到後又開始討論開來。

  隨憶面無表情地轉身,誰知身後的聲音更大了。

  「是單親家庭啊,她爸爸是沒了還是離婚了?」

  「單親家庭還好說,是不是私生女就難說嘍。一直聽說蕭子淵挑得很,原來他竟然是這種品味。」

  隨憶聽到這裡忽然惱了,就像心裡扎了一根刺,努力說服自己卻怎麼都壓不下去,終於轉身看過去,目光尖銳犀利。

  隨憶此刻臉上的溫婉盡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銳利,她冷冷地掃過一眼,聲音沉重緩慢又問了一句:「單親家庭怎麼了?」

  女孩嚇了一跳,她沒想到這個溫溫柔柔的女孩子身上能有這種氣場,隨憶眼神里的威懾讓她開始緊張,「沒、沒怎麼。」

  隨憶盯著那個女孩,「我父親健在,我希望他健康平安一輩子,你不知道可以問,但是不要咒他。」她雖然不喜歡隨景堯,甚至想要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可是她在聽到「沒了」兩個字時還是嚇了一跳。(紅色的書上沒有)「還有,你不要說蕭子淵。」隨憶眼底的寒意又起,直到剛才得意洋洋的女孩再也不敢看她時才緩了緩語氣,再次開口時臉色平和許多,「我怎麼樣是我自己的事,你別說他。」

  「蕭師兄……」女孩旁邊的幾個人視線突然落在隨憶身後,臉上帶著尷尬,唯唯諾諾地叫了一聲。

  隨憶一回頭便看到蕭子淵站在幾步之外,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他眯著眼睛,剛毅的下巴微揚,原本稜角分明的清俊臉龐此刻線條更加鋒利,眼裡夾著碎冰,嘴角卻又彎起一道極淺的弧度,流露出傲慢玩味的意味。

  隨憶輕輕地皺眉,氣場如此迫人,是真的動怒了吧?他從小在那種家庭長大,雖眾星捧月但身邊不乏察言觀色的人,大概上的第一課就是喜怒不形於色,深知什麼是韜光養晦,知道怎麼隱藏自己的內心和情緒,所以才會是這樣深沉內斂少年老成的性子,平日裡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勢總是收在骨子裡,不輕易示人,可今天……他是因為那個女孩冒犯了自己還是冒犯了她?

  蕭子淵很快走過來,輕描淡寫地問那個女生:「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淡然無波的問話,讓所有人沒來由地脊背發麻,目光閃爍。

  蕭子淵平日裡雖然臉上總帶著淡淡的笑,可又帶著疏離,舉手投足間又不怒自威,本就沒人敢招惹他,更何況現在似乎動了怒。

  林辰依舊站在原地對著旁邊人冷哼:「他是不是平時笑得太多了?都有人動土到他頭上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就算蕭子淵再愛笑也還是那個殺伐果斷冷冽狠絕的蕭子淵?」

  他們今天過來領畢業證和學位證,沒想到會碰上這一幕。

  溫少卿想起了年少無知的自己被腹黑的蕭子淵欺負的日子,微微笑了下,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難得看到他摘了面具,我得多看一會兒。」

  那個女孩往旁邊看了一眼,似乎想要尋找同盟,可剛才還和她站在統一戰線的人紛紛低下了頭,她紅著臉小聲回答:「沒、沒說什麼……」

  蕭子淵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女生,半晌後才開口,語速放得極慢,卻擲地有聲,「既然沒說什麼,那以後都不要說了。我不想再聽到。」

  「對不起,蕭師兄……」

  蕭子淵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你可以說我,我真的不介意,但是你不要說她。」

  隨憶聽到這句,猛地抬頭去看蕭子淵,他低的不只是聲音,似乎連嘴角都沉了下去。

  她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說他的是非,一句都難以容忍,可他卻對別人說,他無所謂,一心只護著她。

  本來她還不確定蕭子淵是為什麼生氣,怕自己想多了,這麼看來,自己倒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

  那個女孩雖然一臉不情願,卻攝於蕭子淵帶來的低氣壓,猶豫良久開口道歉:「隨憶,對不起。」

  這下蕭子淵似乎終於滿意了,牽起隨憶的手轉身走了出去,隨憶掙了掙,結果卻是手上感覺到更大的力道。

  一室的人冷汗涔涔,直到兩人出了辦公室才鬆了口氣。

  原本和蕭子淵一起進來的喻芊夏則愣在原地。

  有人不服氣,湊到喻芊夏跟前,「本來就是,還不許別人說,喻師姐你說是不是?就這樣的人還和你搶蕭師兄,太不自量力了。」

  喻芊夏冷著臉瞟了那個女生一眼,「如果你想利用我達到某種目的,那你就找錯人了。我是喜歡蕭子淵,我也確實是輸給隨憶了,我心服口服,不會用別的方式中傷她。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姐,那師姐就大發慈悲奉勸你一句,別人的家事少管,對你沒什麼好處。」說完,留下一臉驚愕的人也走了。

  林辰和溫少卿對視一眼,摸著下巴一臉佩服。

  林辰悠悠地開口,「這種女人還愁什麼沒有男人喜歡?」

  溫少卿故意涼颼颼地嗆他,笑著看他,「那你去追吧。」

  林辰黑著臉轉頭看著溫少卿,一臉幽怨地嘀咕:「溫毒舌,誰再說你溫潤如玉我肯定敲醒他!」

  出了活動室,在昏暗的樓梯間,蕭子淵放開隨憶,低頭看著她。剛才他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此刻卻滿臉陰霾。

  其實樓梯間太昏暗,他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她的呼吸平穩安靜,可就是因為她太安靜了,他才為難。別的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大概早就哭起來了,可是她不哭也不鬧,如果不是他恰好碰到,她肯定提都不會提一句。

  蕭子淵遲疑很久才開口,聲音安定有力,「你不要在意他們說什麼。」

  隨憶咬唇,語氣依舊平淡,「蕭師兄,她們沒有說錯,我真的是單親家庭。」

  蕭子淵微微抬起雙手想要把她擁入懷裡,可是最終還是放棄,雙手重新放回身側。

  黑暗中,隨憶聽到蕭子淵似乎嘆了口氣,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我知道。阿憶,那不是你的錯。」

  隨憶全身僵住,心底似乎有什麼緩緩流過,不由得抬頭去看蕭子淵。

  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鄭重地對她說,那不是你的錯。

  她曾經想過如果她是個男孩,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媽媽不會那麼辛苦,她也會有爸爸,有爺爺奶奶。今天的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她烏黑明亮的眸子像是浸在明澈的湖水裡,水汪汪地看著他。蕭子淵終究還是沒忍住,抬手將眼前的人擁進懷裡。她那麼瘦,瘦到讓他心疼。她又那麼堅強倔強,堅強倔強到讓他心疼。他忽然感覺到懊惱,為什麼他沒有早些年認識她,她獨自一人是怎麼經歷那麼多的?

  清冽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隨憶本能地掙扎,手裡攥著他腰間的衣料要扯開他。

  蕭子淵緊緊地擁著她,把她壓進懷裡,心裡所想就那麼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阿憶,你可以相信我,我會好好保護你,別人再也不會傷害到你。」

  隨憶聽後僵住,緊緊地攥著手裡的衣料,慢慢把頭埋進蕭子淵的懷裡。

  蕭子淵回到寢室,林辰捧著電腦,指著最後一點微博的電量聲討蕭子淵,「你昨天到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