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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苦思冥想很久,如今已到了必須做決定的時候。陸珩聽完皇帝的話,已經明白了皇帝的傾向。

  陸珩也早有預料,陸家就是軍官世家,他能不知道朝堂中有哪些人可用嗎?陸珩順著皇帝的意思說道:「衛霍立功之時亦不過二十歲,武官不比文臣,年紀並不妨礙。」

  治國文臣越老越好,但邊關武將卻得上年輕的。自古名將出少年,有些時候人老了,戰場上就生怯了。

  皇帝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順坡下驢道:「可是,他沒有領軍經驗,萬一年輕氣盛,入了別人陷阱怎麼辦?」

  陸珩說:「鎮遠侯沒經驗,但武定侯在軍中縱橫多年,手下有不少能人異士。聽聞鎮遠侯不日將和永平侯三小姐喜結連理,等這樁婚事成了,鎮遠侯就是武定侯的外甥女婿。外甥女婿上戰場,武定侯應當會派幾個心腹隨行提醒吧。」

  皇帝看向陸珩,陸珩垂著眼帘,坦然地任皇帝打量。皇帝眉梢動了下,眼中露出瞭然之色。

  原來如此,他就說為什麼前段時間陸珩暗暗壓著傅家的信,今日又推薦起傅霆州,原來目的在這裡。

  陸珩搶女人搶得挺投入,現在還在戲裡呢。張敬恭利用皇帝打壓異己,皇帝想明白後氣得不行,但如果是陸珩這種光明正大地算計政敵,強搶女人,皇帝就覺得可以接受。

  酒色財氣,人之常情麼。陸珩知道輕重,雖然打壓傅家,但並沒有耽誤戰局,該讓步時還會讓步。只不過會藉助國家大事,滿足一些個人私慾。

  皇帝想明白後,對陸珩反而更放心了。越是能幹的臣子越不怕他有私心,如果是海瑞那種無欲無求、一心向著理想的,皇帝反而不敢用。

  皇帝對陸珩的小算盤心知肚明,陸珩說出來,也是變相地請求皇帝滿足他的想法。皇帝對立了功的臣子一向很寬容,這不是什麼大事,皇帝很痛快地說道:「你提醒的對,戰場刀劍無眼,赴疆場前總要先解決成家問題。傅霆州和永平侯之女年紀相仿,望衡對宇,若能結為夫妻,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陸珩目的達成,拱手道:「聖上英明。」

  皇帝給傅洪兩家賜婚乃順手的事,但對陸珩的事情就不想管了。陸珩自己的女人自己折騰去,皇帝才不當這個惡人,皇帝說道:「彭澤搬弄是非,吏部尚書未必不知情。吏部、戶部那些人,還有李時、翟鑾,你都去查一查,看看他們這段時間做了什麼。」

  李時、翟鑾都是內閣大學士,內閣一共六人,皇帝這就查了四個,看來這次真的要大排查了。陸珩領命,行禮退下。

  陸珩今日的目標都已經圓滿完成,至於他和王言卿的賜婚旨意,他一開始也沒打算求。

  他和王言卿的癥結並不在於形式,如果不解開心結,就算強行用皇命逼著王言卿完婚,她也不會原諒陸珩,說不定還越推越遠了。這些事,終究得陸珩親自解決。

  雙管要齊下,他要趕快培養王言卿對他的感情,對傅霆州的打擊也不能放鬆。王言卿可以慢慢哄,但傅霆州一定要按死了,絕不給他煽風點火的機會。

  陸珩已經搞定了薛侃案,去執行第二階段任務了,但郭勛那幾人還在大亂鬥。翟鑾和秦福一個和稀泥,一個不配合,只剩下郭勛和張首輔斗。

  張首輔性急而強勢,插手審問薛侃,郭勛早就看不慣這群文官了,毫不客氣讓張首輔迴避,還說了好些諷刺的話。

  張敬恭哪裡忍得了這種氣,也出手整治郭勛。郭勛是武定侯,對皇帝有恩,不能輕易動彈,但郭家其他黨羽可不是。張敬恭身為首輔,動不了郭勛,收拾其他人還綽綽有餘。

  郭勛的黨羽被牽連,郭勛被激怒,愈發變本加厲地牽連張黨,看誰不順眼就說他參與擁立太子。反正皇上讓郭勛查案,不審問怎麼找證據,郭勛肆意牽扯,一時大牢里人滿為患。

  文武兩大勢力正斗得不可開交時,後宮突然傳來一個爆炸級的消息。他們查案的焦點,引發聖怒的那份摺子的主人公——大皇子,在深夜病死了。

  嘉靖十二年十二月,皇帝盼了許多年的皇長子,僅出生兩個月就夭亡。

  即便是皇宮,對許多病症依然束手無策,嬰兒夭折屢見不鮮,尤其大皇子早產,本來就體弱。皇帝大為傷心,心情極差。郭勛幾人一看鬧出事了,大皇子都死了,他們再揪著立太子不放,豈不是故意往皇帝傷口撒鹽?郭勛、張敬恭只能停了手,夾著尾巴來宮裡復命。

  皇帝見了這幾人就來氣。皇帝同時派了兩路人查是誰攛掇立太子,陸珩一個月前就遞上了完整報告,而這群人掌握著最好的資源,卻久久拿不出結果。現在太子人選都亡故了,他們才來復命,皇帝怎麼能不生氣?

  張敬恭、郭勛、翟鑾站在乾清宮,臊眉耷眼聽皇帝罵。也是他們時運不好,能站在這裡的人都不傻,他們看出來皇帝想借立太子之名清算朝堂,這不就是逼著他們找邊站嗎?哪一次朝堂站隊不是傷筋動骨、腥風血雨,結果他們還沒站好,大皇子就病逝了。

  張敬恭和郭勛也覺得自己很冤。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點背只能自己認了。郭勛本來想等案子查得差不多,他來找皇帝稟報時,趁著皇帝高興,順便提一嘴賜婚聖旨的事。結果碰上皇子夭折,郭勛功勞沒撈著,反而挨了一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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