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別拿愛情說事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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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森找不到文錦,直caii藍時,連環催命似的。他拜託藍時打聽文錦的消息,藍時不緊不慢:「你女人不見了,找我做什麼?我不是警察。」

  池森說:「她沒什麼朋友,而且能找的人我都找了。阿時,我若還有一點辦法也不會來求你。我知道文錦和她關係鐵,她肯定知道文錦的下落,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你值得同情?未婚妻體面,情人小鳥依人。」

  池森苦笑:「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知道我咎由自取。可你也愛過,你不會不懂。」

  「我幫你問問。」

  童可可帶著寧夏進來,看到他站在陽台上,一件單薄的襯衫,讓他看起來更高達偉岸。童可可靜靜地看著他,眼睛有些潮。她清楚他不愛她,娶她只是因為那個人開車撞了她,導致她失去做母親的資格,童家要追究對方責任。藍老太爺才讓他娶她,而他沒反抗,就那樣答應了,並且和那個人斷得一乾二淨。她幾乎不敢相信,要知道他為了那個人,什麼出格的事兒沒做過。那樣轟轟烈烈的愛情,說結束就結束了。她也再沒見過對方,婚後他們過得相敬如賓,藍家沒人為難她,對她很客氣。她知道,那是因為沒把她當家人。她本以為他們會這樣舉案齊眉,婚後沒多久,藍時染上了有錢人的毛病,在外有了女人。

  因為孩子的關係,不但她家急,藍家也坐不住。所有人都默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還期盼著能給他們帶回一兒半女,很可惜,他們的願望落空。於是他們開始給他塞女人,以各種名義。她也認命了,默許他們的動作。當把表妹丁一一推進喝醉了的藍時懷裡時,藍時和她徹底決裂,人前演戲都不願了。她傷心絕望,一氣之下跑去旅遊,後來發生那些事,她想過自殺,奈何活著需要勇氣,死更需要勇氣,她厚顏無恥地回來求和。

  她走過去,柔聲問:「不舒服嗎。」

  他緩睜眼,表情冷淡:「沒。」

  「中午我爸爸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他沒答話,站起來和她擦肩。

  「你要出去?」

  「嗯。」

  「藍時,我們非得這樣嗎,就不能像正常的夫妻那樣過嗎。」

  「正常夫妻?」

  「藍時,我愛你呀。」

  「所以千方百計的算計我?」他冷冷地笑:「你的愛我還真不敢苟同。」

  童可可渾身顫抖,驚恐地看著她,淚流滿面。她錯了嗎,愛他愛得辛苦,為了他改變自己,卻換不來他一個回眸。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愛,不是對著她。他的溫柔對著另一個女人,一個平凡普通的女人。那時她只想著兩家知道他把她睡了,她就有機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呢,他們是發生了關係,也沒能改變,他要娶那個人。天啊,她處心積慮不是看在他微笑著走向別人。她挑釁那個人,把那個人逼得無路可退。當她躺在那輛車輪底下還在想,這下子看你們還能不能在一起。

  作惡多了,總得還的。她的報應來了,一輩子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藍時在樓下掙扎,要不要給那個愚蠢的女人打電話?想起元宵那晚,她護在朋友面前,一股邪火蹭蹭上串。

  她懂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沒再猶豫,直接去西山。

  秦諗沒想他會來,管家說近期都不會來的。當看到他,秦諗傻了,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藍時上下打量她,見她呆呆的,哼了一聲。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我還不能來了?」

  秦諗怕他誤會,又擔心他責怪,這裡是他的地盤,她帶朋友住過來,禮節上應該先得他同意。

  「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秦諗咬著唇晃頭。

  藍時走近她,帶著凜冽的寒氣。他聲音低沉,目光危險地眯著,「真做了?」

  「沒。」她心如擂鼓,不敢看他。

  他忽然笑了下,「池森想來這燒烤,我答應了。」

  秦諗張嘴,腦子嗡嗡地炸開花。

  「今晚?」

  他看著她,沒放過她細微的表情晃動,「嗯,你喜歡吃什麼。」

  「我……」秦諗咽口水,心頭七上八下的。管家沒告訴他?她不能讓池森來,至少現在不能。她哀求地望著他,結結巴巴地問:「能不能改天。」

  「主要是我想吃,你又不能,怎麼辦?」

  「我可以……」話還沒說完,秦諗就覺周身寒氣逼人,「我是說我可以做給你吃。」

  「這樣就行?」

  「你還想怎樣?」這人也太難伺候。

  他貼近她,唇磨著她耳垂,熱氣拂過,像電流擊中秦諗,她忍不住輕一顫慄。他說:「今晚你主動?」

  她整張臉刷一下紅得像煮熟的螃蟹。

  文錦口渴,摸起來找水喝,看到藍時很緊張。她是知道池森和藍時的關係,最近他太太不是回來了嗎,怎麼還會來這裡?

  文錦腦袋有點懵,理不順,呆呆地看著他。

  藍時先發現她的,目光冷清,沒任何意外。秦諗也緊張,害怕他發難。

  他瞧了她一眼,笑了:「有朋友來也不說一聲。」

  「你不生氣?」

  「只要不給我找麻煩,我生氣做什麼?有那個力氣還不如晚上勤勞一點。」

  他的話太曖昧,秦諗鬧紅臉,又去看文錦,她聲細如文斯,「我我……」

  藍時在別墅用餐,文錦很懼他,說什麼都不肯下樓。

  飯後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想起他的話,臉不爭氣地紅起來。藍時淡淡撇了她一眼,秦諗左顧右盼:「我去看看她。」

  「她餓了不會自己吃?你又不是她老媽,還得全天伺候?」

  話不中聽,秦諗紅著臉欲反駁,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藍時又說:「你過來,我有話說。」

  秦諗狐疑,磨磨蹭蹭過去。

  藍時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坐過去。秦諗慢吞吞坐下:「你說吧。」

  他抬抬下巴,目光瞟了瞟樓上。

  秦諗緊張,結結巴巴道:「她暫住幾天,可以嗎。」

  藍時輕輕一笑,湊近她低聲問:「她住這裡,我得什麼好處?」

  秦諗臉又紅了,答不上話。心裡想著的是不愧是奸商,無時無刻不最小投資最大利益化。

  看著紅著一張臉覺得格外有趣,連著幾日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嘴角眉梢淡淡的笑意慢慢爬上來。

  「我不知道你要什麼。」

  「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我的姑娘?」

  「我……」

  藍時輕笑了聲,忽然正色:「別人的感情,你少參合。」

  她急切辯解:「她是我朋友。」

  「也不行,那也是她和池森的事兒。」

  秦諗抿唇不語。

  藍時看著她,明白她不會聽自己的。元宵那個晚上,她用自己的身子擋在朋友跟前,完全不考慮自己,他就知道叫唐文錦的女人在她心中占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想著她對自己視若無睹,心頭堵著石頭似的不痛快,於是索性對她不聞不問眼不見心不煩。

  見她賭氣,藍時態度放軟:「感情的事,你做不到感同身受,即使做到了,你又能為她決定什麼?」

  「可我也不能看她受苦不聞不問。」

  「你打算怎麼辦?」

  秦諗偃旗息鼓:「我不知道。」想著相處幾年,最後要各奔東西就難過。

  藍時耐著性子同她分析。秦諗也知道,池森和文錦繼續糾纏也糾纏不出皆大歡喜的結局。她的難過無外乎是想著,無論多麼轟轟烈烈的感情,也要屈服於現實。她也清楚藍時沒說錯,男人的選擇也比女人理性。

  她問:「他不是不愛鄔小姐嗎。」

  藍時愣了一下,古怪地看著她:「這件事,總之你不要插手。你朋友願意住這裡也隨她。」

  「可她懷孕了。藍時,你說感情是不是真一文不值?口口聲聲說愛你不會離開的,最後都走得遠遠的,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

  藍時無法安慰她,沉默了一下方才說:「那只能說明他們只是你生命的過客,沒什麼好感傷的。」

  「那誰又不是過客,這樣想來,除了自己,沒有誰能陪著自己一輩子。」

  這個話題沉重,藍時又不擅長安慰。秦諗的話也勾起他某些沉重的回憶,他摸出一支煙欲抽,也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扔垃圾桶里。

  他極力隱忍的情緒看在秦諗眼中以為不耐,示意自己沒關係。

  藍時瞧了瞧她,眼神在她小腹掠過,壓低聲音問:「今晚方便的?」

  他的眼神不加掩飾,秦諗不敢去回視他,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藍時低笑,心裡說道,還真動不動就臉紅。如果換做別人,他會認為故作嬌羞。至於秦諗,她的害羞不做假。

  臥室,看到床頭柜上擱著一本厚重的牛津詞典,還有一本學習資料。他拿起來隨手翻了翻,皺起眉頭:「你要考雅思?」

  秦諗心虛安,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心虛氣短,他又不是她的誰。她目光閃爍:「嗯,閒著也無聊。」

  他放下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

  「你渴嗎。」

  他說:「你應該報班,回頭讓老胡給你去辦。不想去培訓班也行,找個老師回來給你上課。」

  秦諗目瞪口呆望著他,完全忘記給反應。她想,他不是不喜歡她出去麼,怎麼……

  他挑眉:「不樂意就算了。」

  秦諗猛搖頭,怎麼能不樂意。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請人回來太奢侈。斟酌了下,她小心地說:「我去報班。」

  「也行。」

  沉默下來,她彆扭著不知該說點什麼打破僵持的氣氛。他似乎也沒這個心思,當著她的面脫下衣服,光著進浴室,還不忘提醒她:「把我的睡衣拿來。」

  秦諗嘀咕自己不拿,我也不是伺候你的老媽。抱怨著,還是乖乖給他拿過去。

  他又說:「來給我搓背。」

  秦諗舉步不前,掙扎著拒絕還是去當一回搓背丫頭。

  藍時很懂得拿捏人心,尤其是秦諗這隻菜鳥。他只說了一句,秦諗就乖乖過去蹲在他背面。氤氳的水汽,視線伴著縷薄紗。她紅著臉,心跳也止不住加快。她在心裡唾棄自己沒出息,又不是沒親熱過。越這樣想,越心猿意馬。

  忽然,他把她扯進浴缸里。

  秦諗驚叫,撲在浴缸里掙扎,水一浪一浪翻出。

  瞧她這樣,藍時心情大好,良心發現把她拉起來。秦諗掙扎要爬出去,他豈能讓如她意願,用力一扯,心慌意亂的秦諗跌坐他腿上。

  柔軟與強硬,對比得如此鮮明。

  她還欲掙,他出聲警告:「你不知道這種時候掙扎會更助漲男人的性趣?」

  秦諗腦袋嗡嗡地響著,他大腿散發的熱量令她如坐針毯。

  他喜歡她的乖巧,也喜歡她的敏感,還有極力每次帶她攀爬極力隱忍的小心翼翼。他低笑了聲,單手托住她的飽滿,低頭在她肩骨重重一咬,如願聽到她吸氣悶哼。

  他深呼吸,聲音有點啞,「今天我幫你洗。」

  「不。」她軟綿地拒絕。

  這個時候,哪還由得她拒絕。話音將落未落,他的手與唇舌已經迫不及待挺進他熟悉領域。

  掙扎、抗拒、迎合,在西山的別墅,夜的交響才剛唱響。

  這是漫長的一夜,她沉沉浮浮,最後筋疲力盡。他似乎永遠也有耗不盡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帶著她攀爬一座又座山峰。

  他問,你真叫秦諗?

  她咬著唇,承受他的撞擊。

  他說,我的寶貝,你看著我,看看我是怎樣愛你。

  他還說……

  秦諗迷迷糊糊,是夢吧。她想。

  睜開眼,已午上三竿。她懶懶地窩在床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一點了。她這一覺睡得真沉。又想起昨晚他使壞,臉禁不止發熱。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還有一個孕婦需要她去安慰。儘管藍時提醒不要去參合,這次她不能夠乖乖聽命。文錦是她朋友,她不能不聞不問。

  急匆匆洗了把臉,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出去。客房沒人,床上的被子整整齊齊的,沒人睡過的痕跡。秦諗急了,踏踏地跑下樓。管家從外進來,疑惑地望著她。

  「你有沒有看到文錦?」

  「你朋友嗎。一早她就和她男朋友走了。」

  男朋友?池森嗎。

  秦諗呆呆地站著,會是池森嗎。文錦不是說……或者池森也知道她懷孕了,所以才來接走她。他會選擇文錦嗎。

  秦諗只覺掉進了冰窟窿里,嘴裡吐出的都是寒氣。

  管家也被她的表情震住:「諗諗,你沒事吧?」

  秦諗晃了晃頭,笑容牽強:「管叔叔,我朋友有留什麼話給我嗎。」

  「她沒說,不過對我說了謝謝。」

  「我知道了。」

  「你打電話問問吧,應該不會有問題,池先生親自來接她。」

  秦諗回到臥室,電話打過去是池森接的。他的聲音傳來,自然而熟稔:「秦諗,文錦她在做全面檢查,待會兒我讓她給你回話可以嗎。」

  「她還好嗎。」

  「情緒不大穩定。」

  「你……你打算怎麼辦?」

  「先穩住她情緒,下一步我還沒想好。」

  池森說的一句大實話,失望鋪天蓋地,秦諗不敢想文錦的反應。愛了幾年的人,最後選擇放棄愛情,選擇一條背離的道路,她該多絕望。

  「沒有比我更希望她好。」

  屋子裡溫度很高,她還是忍不住輕顫,寒氣無處不在,她急促地在房裡來回踱步,希望能驅散心中的煩悶和不安。她壓抑地問:「希望她好?池森你知不知道她最大的願望是嫁給你,和你組建一個家。而你明知道不可能,還一再糾纏。」

  池森沉默。

  秦諗希望他反駁,他也是愛著文錦的。

  愛?

  她重重靠著牆體,嘲笑自己的愚蠢。她有氣無力:「對不起,我衝動了。」

  「她有你這個朋友,她很幸運。」

  「總之,我希望你認真考慮。」

  「謝謝你的諒解。」

  秦諗愣了一下,苦笑,她諒解和不諒解無關痛癢,就像藍時所說,感同身受也不能代替當事人做決定。

  「你也要為自己考慮。」

  池森提醒,秦諗忽然冒出這樣一個絕望和灰暗的命題。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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