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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有理。」鶴田笑道:「太宰先生今晚要去我家吃飯嗎?」

  太宰治朝他挑下眉頭,鶴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壓低聲音說:「我老婆懷孕了,請您來慶祝下。」

  黑手黨內部的人交往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賭博、一起去找小姐。但涉及生活的事情,誰都比誰瞞的嚴嚴實實的,更別提老婆懷孕這樣的事情。

  鶴田是少有知道太宰治真正住處的人之一,他們所處的環境再深交下去,似乎也多了點別樣的意味。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說:「不了,空醬還在等我回去呢,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鶴田有些急說:「怎麼就添麻煩了?」

  太宰治抬頭。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如同一片陰影籠罩在他們的頭頂,哪怕是白天陽光普照的時候,也總有種壓抑的感覺。

  他拍了拍鶴田的肩膀,什麼話都沒說。

  ·

  宇智波晚空被困在夢裡。

  最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能夠睡一半,睡眠的質量也不好,總是在做夢。

  夢的片段都是破碎的,醒過來什麼都忘記了。

  今天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從沙發被挪到了床上,被子被拉到下巴的位置。

  窗簾被緊緊拉起來,細碎的光透過其中微笑的縫隙擠了進來。宇智波晚空晃了晃昏沉沉地腦袋,慢悠悠地起床。

  客廳暗著,廚房的一角亮起燈光。某人哼著不成調的歌,手裡拿著筆記本做飯。

  宇智波晚空湊進一看,桌子上已經放好一盤玉子燒,她隨手拿了一個走進廚房。

  太宰治沒空理她,朝她揮揮手就算打招呼了。宇智波晚空把玉子燒放進嘴裡正準備咬,忽然看筆記本上的字是「清新檸檬雞2.0」。

  頓時渾身一僵,被胃穿孔支配的恐懼籠罩著她。口中的玉子燒被咬破,辛辣的芥末味直接衝上眼睛鼻子。

  「唔……」宇智波晚空連忙去找水,太宰治卻像提前準備好一樣,遞來一杯橙汁。

  「你故意的!」一杯橙汁很快見底,宇智波晚空隨便用手背撒下嘴角,對著太宰治怒目而視。

  太宰治朝她晃了晃手,說道:「哪有!那只是我研究出的新菜,你看!」

  他把筆記本往前一翻,上面寫的是「怒火玉子燒」,主料只有「芥末」。

  宇智波晚空深呼吸一口氣。

  她就不該在下午的時候睡著,就算睡著也不因為貪懶多睡以至與一覺睡到了傍晚,她不睡到傍晚太宰治就不會做飯。

  他不做飯她就不需要胃藥!

  餐廳里,小方桌很快就放滿了菜品,各個都看上去五味俱全的。宇智波晚空舉著筷子猶豫了一會,換了勺子朝看上去最正常的豆腐下手。

  圓滾滾的豆腐糰子被撒上了一層醬料,看上去無比可口。

  她沒有注意到太宰治低下頭時臉上那抹不懷好意的笑。豆腐放進嘴裡——

  咔——

  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搞的,這豆腐居然是硬的!

  她的牙差點被磕掉。

  太宰治悶笑兩聲,才清清嗓子說:「硬的可以一頭撞死的豆腐,這個可是我研究了好久的,好吃麼?」

  宇智波晚空眼角抽搐一下,換了一邊牙齒,用槽牙慢慢得磨。

  這豆腐丸子只有外面一層是硬硬的,用牙磨的時候還有一股淡淡的豆類清香,裡面是用這的豆腐和裡脊肉混在一起的餡料,鮮嫩的想讓人把舌頭咬掉。

  宇智波晚空表情複雜,不知道太宰治怎麼做出這種好吃又迷惑的食物。

  這一頓飯吃的宇智波晚空心驚膽戰,永遠不知道一筷子下去是天堂還是地獄。

  最造孽的是,她得洗碗。

  洗碗池裡的碗堆成小山,宇智波晚空懷疑太宰治把所有碗——無論有用沒用都拿出來過了一遍。

  洗碗機估計都要洗上一晚上才能全部洗完。宇智波晚空認命似的擼起袖子,開始刷碗。

  太宰治這討厭的傢伙還看戲似得倚在門邊裝大尾巴狼。

  「好辛苦啊,空醬。」

  宇智波晚空狠狠剜他一眼,「去,去玩你的遊戲機,別站在這戳眼睛。」

  太宰治嘆氣:「女人啊……」

  「明天出去玩嗎?電玩店?」

  「不去。」

  「那去吃火鍋?」

  「不去。」

  「微辣的你也不去?」

  「不去。」

  「牛角麵包吃不吃呢?」

  宇智波晚空說:「你下班順便幫我帶一個唄。」

  太宰治嘆氣:「紅豆子哎,你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出過門了。」

  宇智波晚空悶悶地說:「不想去。」

  他回到了客廳,茶几上放著一本相冊。他回來的時候,宇智波晚空就是看著這本相冊看睡著的。

  他也隨手一翻。

  相冊已經很厚了,鼓鼓囊囊的像隨時都能擠破它飛出來。

  太宰治坐直了,隨便把沙發上的玩偶撈進懷裡打開了相冊。

  第一張照片的背景是在戶外。那片天空湛藍,河流波光粼粼,小小的破棚屋像上個世紀的產物。那三個人站在鏡頭面前,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照片裡的兩個小孩笑的陽光燦爛,對著鏡頭比耶,兩個稍大的微微偏著頭,似乎不太習慣面對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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