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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程維呆呆地看著碎成一片的教堂，臉上似喜似悲，但更明顯的是一種解脫。
無意來到他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露出讚嘆的神色：「蘇墨還是蘇墨，這下手夠狠。」
「沒了……都沒了。」程維臉上划過一道淚痕，卻並沒有難過的神色，「我該做的都做了，我不欠他們的了，不欠了。」
「兄弟，你本來就不欠他們的。」無意拍拍他的肩，「上車吧別想了，哥帶你回總基地吃香的喝辣的去。」
江初意百無聊賴地看著賀斯昭擠上來，自動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蹭進他懷裡。
「我們現在去哪裡？」她問。
「回總基地。」賀斯昭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們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交任務。」
陸千知坐進駕駛座：「我之前已經向老師傳回消息了，告訴他我和你一起回去。」
「溫上將？」賀斯昭想了下，「也好。」
他們在說著話，江初意調整了幾個姿勢，越靠越覺得不舒服，總感覺有東西很硌，她伸手在賀斯昭胸前掏起來。
還不等賀斯昭阻止，就被她掏出來一本書。
《與流浪貓相處指南》。
江初意：？
賀斯昭：……糟了，今天早上看完忘了放回包里。
作者有話說：
第63章 賀斯昭他（二更）
江初意定定地看著這本書, 表情有些微妙。
這本書顯然不是新的，邊角都已經出現髒污，很明顯被人翻閱過很多次了, 而且在內頁里還有折起來的部分, 顯然是看過的人所做的重點頁標註。
賀斯昭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 僵硬地看著江初意把書翻開。
一翻翻到個折角的頁。
一行碩大的引語出現在江初意的眼前：當你遇到生命中最獨特的那個「它」，你需要做好這些準備。
底下羅列了許多條目,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被格外標了出來。
「要準備足夠的食物和舒適的小窩，否則貓咪會因為缺乏安全感，認為這不是一個舒適的家，從而想要逃跑。」
江初意又翻了幾頁, 來到下一個折角的頁數。
這一頁上面沒有文字, 卻畫了一隻正在睡覺的貓咪，貓咪皮毛雪白, 在陽光下閃著好看的微光，神態純真而饜足，一看就讓人感到十分溫暖。
江初意盯著這隻貓看了許久, 心裡總覺得它有些眼熟, 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
賀斯昭的喉結不易察覺地吞咽一下, 舉起的手微微顫抖。
這時無意看前面半天沒動靜，往前探了探腦袋, 一眼就看到江初意手裡的書，驚奇地「咦」了一聲。
「這是什麼書？也是老大找來的小說嗎？」他說，「這隻貓好像小意睡著的樣子啊！」
這話一出，賀斯昭的手指徹底僵住了, 江初意的動作也頓了一下。
蘇墨一把將無意拽回了后座。
無意似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他捂住嘴老老實實地縮在后座, 看了看嘴角含笑的蘇墨，又看了眼一本正經直視前方的陸千知，在心裡默默為自己點了一根蠟燭。
讓你多嘴！讓你多嘴！就你長了張嘴是不是！
無意想到上一次因為多嘴對老大喊出了那句話，從而被打發去做前哨，一天跑了上百公里的事，頓時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
然而這時候賀斯昭沒有工夫搭理他，因為江初意正瞪著那雙貓兒一樣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
「咳。」賀斯昭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手足無措的感覺，他清了清乾涸的嗓子，試圖解釋點什麼，「其實這是……」
「你有貓了？」
他的話直接被江初意堵了回來。
「什麼？」饒是賀斯昭腦子不傻，也不由愣了一下。
「你撿到的貓咪，在哪裡？」江初意問，還揪著他的衣服往他口袋裡瞅，「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賀斯昭語塞。
後面傳來蘇墨悶悶的笑聲：「小意，你覺得昭哥背著你養了只貓？」
「那不然他看這書幹什麼。」江初意用「這還用問嗎」的眼神看了眼他，又瞪向賀斯昭，「快把貓咪交出來，我要看看它。」
賀斯昭緊繃的肌肉忽然放鬆了下去。
「貓咪已經……被我放走了。」他搜腸刮肚地找了個理由，「你看，因為我們一直在趕路，貓咪是很容易應激的動物，一換環境會很容易得貓瘟，為了它好，我就把它留在它出生的地方了。」
陸千知忽然大聲乾咳了一聲，似乎在極力掩飾笑意。
江初意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眼裡的期待淡了下去：「這樣啊。」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從後面伸出，上面還吊著個銀白色的小蛇。
小蛇的主人沒看見小蛇瞳孔地震的眼睛，笑著說：「先讓甜甜圈陪陪你吧，它也和小雪艦長一樣，很喜歡你。」
甜甜圈：……
它瑟瑟發抖地看著江初意，好在江初意只是嫌棄地看了它一眼，搖頭拒絕：「抱著它不舒服，不要。」
蘇墨笑著把如蒙大赦的甜甜圈收了回去。
趁著江初意注意力被轉移，賀斯昭連忙把這本書扔進了背包里，然後從裡面隨便又摸出來了一本是小說，塞進江初意手裡。
「這本很不錯。」他一本正經地說，「比剛才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