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她低眉福身看得裴英直皺眉頭,無不嫌棄地說著:「你的武功退步就算了,還在哪裡學得這規矩?秦家只教你怎麼殺人,何時把你教得跟深閨婦人無異。」

  秦溫良面上閃過尷尬,她這不是最近習慣了嘛,她如今是藏在秦舟身後,至少人前得裝得像尋常婦人,一時忘記眼前這位是有凶煞女閻羅名聲的人,現在已經四十歲的年齡還是嫉惡如仇。

  「裴英姨聽說了秦舟的事,現在見到我應該也猜到了不少,趕快別擠兌我了。」她抱住裴英手臂,拉著她往幽深清淨的竹林深處走,這竹林她熟門熟路的,走到最盡頭猶如柳暗花明般透亮,一排小竹屋坐落在山腳下。

  「我聽說秦舟處置了應元英,另外還有好幾個人受了處分,明升暗降,把手裡的權利全收繳了。」

  「魏清輝竟然派他刺殺我,應元英當然再留不得,不過我暫時不想露面,所以是讓秦舟出面處理,順便把尾巴給掃了。」

  「你就不怕魏清輝把你捅到京城?」這樣隱瞞能隱瞞多久,以前還能說西北天高皇帝遠,聖意到達西北就變了意思,但是自從有錦衣衛後天下都盡納帝王眼耳之中。

  「不會吧?」秦溫良眉心緊蹙,「他把這事鬧出來我最大損失不過露於人前,處於風波頂尖,但是只要我這秦將軍一出現,他應該明白他興慶府節度使的位置肯定再坐不穩當。」

  裴英撇了眼秦溫良,「在我面前還留了心眼呢,現在你是只信秦舟。」

  秦溫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眉眼彎彎,露出潔白貝齒,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實際上事確實並非她說得這般輕鬆。

  秦溫良甚至比魏清輝還害怕李承郢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她不能透漏半分,讓人抓住馬腳要挾她啊。

  說白了大家都是坐上賭桌的賭徒,賭的就是對對方心理把控。

  魏清輝何嘗沒有揣測聖心,他怕李承胤知道她的存在,到時候李承胤對她動手,她為了護住自己自然會重新接手西北,輪到他魏清輝手裡的權利所剩無幾。

  秦溫良怕李承胤知道她的存在,這其中原因更加不必多說,但是她越擔憂魏清輝捅破這事,她自己就越不能慌,她得表現出自己活得隨心隨性的樣子。

  秦溫良讓魏清輝看到她無心權勢,是一副居家過日子、只管照顧兒子操持家庭的狀態,讓他明白自己並非一定要將軍之位,她要魏清輝來替她遮掩身份,但凡魏清輝不想與她和秦舟為敵就一定會粉飾太平。

  「你還是得再給魏清輝那邊上道鎖,至少確保能把他困在西北,當今對待西北的手段可比先帝嚴峻,他讓秦舟繼鎮南王之位我還怕他有別的心思。」裴英對皇家感官從來不好,誰也不知她明明與皇家接觸不深,甚至從來去過京城,但是厭惡極了皇家。

  甚至當年她得知溫娘有意中人,前一刻正高興著,取笑秦青林夫婦女兒長大了留不住,下一刻知道是皇子臉色就變了,直接氣得三天沒吃飯,一連失眠了半個月。

  李承郢得了溫娘父母的認可,卻始終沒有得到裴英的認可,裴英對李承郢也比對其他人還要苛責,這還是後來李承郢以身相護溫娘,她才承認李承郢是真心愛溫娘,不過她對皇室的態度還是如此,只能說李承郢讓她覺得天下並非儘是負心漢。

  「我會找機會跟魏清輝好聊聊。」秦溫良自動跳過談論李承胤,裴英那對招子狠辣得不行,她怕自己藏不住情緒。

  要是讓裴英發現自己和李承胤恩怨,李承胤被她痛罵就算了,那是他活該,她還得擔心自己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她腦子飛快轉動,轉移話題,道:「我以為裴英姨離開西北,不會再回來了呢,你這是幾時回來的,我都沒有收到消息。」

  「你這是不歡迎我?」裴英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大有種你敢說不歡迎試試,秦溫良自小怕她最多,她連連搖頭說自己不敢。

  秦溫良身上那股堅韌不拔,大多也是從她手上學的,她最先接觸的女子是自己母親譚氏、裴英以及祖母秦老夫人,這三人教會她柔和、堅韌與張弛有度。不僅如此,裴英還給她立了榜樣——女子只要有能力一樣能馳騁疆場。裴英是秦溫良接觸得最近的,能率領將士殺敵的女人,對她,秦溫良是又敬又愛。

  「我本來不想回西北的,我一路南下又北上遊歷大啟山河自在得不行,結果在京城停留段時間,有位故人說西北恐有巨變,我放不下就回來了。」

  「也就是說你才回來不久?」秦溫良不禁睜大鳳眸,萬萬沒想答案竟是如此,「我還以為你是聽說我遇險,特地回來幫我守門護院呢。」

  「你當我是你養的那條大黃,還專程給你守門護院,你要是因別人設計真死了,那是你命該如此。」說到這些,裴英又不得不提皇家那點破事,她是連提起都覺得晦氣。

  「正值奪嫡最後期間,我早叮囑你千萬小心皇家,秦家不留神就會捲入其中,就是塵埃落定上位的還不知道是誰,也要時刻提防著別人下黑手,結果先帝還沒死你就遭了大難。

  去年我在京城待了半年,倒是風雲變幻了好久,朝堂換了一批又一批人,提拔了不少貧寒學子在朝,現在新派舊派仍舊吵得不行,那些自詡百年世家夾雜其中,手裡的權利倒是被一擠再擠,現在朝堂已經被分新派舊派,再過不了五六年哪還會有世家?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