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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雷呵呵笑道:「這首詩幽怨了點,孤王大好青年,看什麼都是美好的,所以不是很喜歡,但對另一首卻喜歡地緊。」說著也不待文彥博出聲,便賊笑著道:「會飛鳥兒不怕高,郎妹相愛不怕刀。為了結對比翼鳥,生在一起死一道。」

  方才聽第一首詩時,文夫人還強撐站著,因為那確實不是她所作。雖然不知這小賊從哪裡打聽到她的心事。但死不承認便沒什麼問題。可一聽那小賊吟出另外四句詩。頓時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兩腳一軟摔倒在地上。

  文銘仁趕緊去把娘親扶起。文銘禮和文彥韜卻面色複雜地站在一邊,若是往日他們必然會忙不迭地落井下石,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緘默些好,只是看文夫人的眼神已經變了……

  文彥博胸中仿佛爆炸了一般,受傷地腦殼也嗡嗡直響,狠狠一拍椅背,暴怒起身道:「秦雨田,我文家不是生來給你作踐的!」聲音悽厲可怖、仿佛受傷夜梟一般。又咯咯笑道:「你說那詩是她寫得,可以……」

  只見他一步步逼近秦雷,伸出枯瘦的雙手神經質地舞劃道:「你拿出證據來呀!若是拿不出來,老夫不管你是什麼王爺皇子的,都要集齊百官、去找陛下討個公道……哦……」卻是走著走著,離秦雷有些近了,被他用腳尖在膝蓋下一點,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正好跪在秦雷面前,仿佛在叩首乞降一般。

  秦雷伸出手,按在文彥博的腦袋上,屋裡人頓時停下動作,不知這位王爺又要做出什麼驚世之舉,不由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就連文彥博也嚇呆了,跪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卻只見秦雷為文丞相整理下散亂的頭髮,聲音溫和道:「這樣多好,做臣子就得有個做臣子的樣子,該跪著你就得跪著,別老想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說著像拍西瓜一樣,輕拍幾下他的腦袋,發成『空空』地聲音,搖搖頭,秦雷翩然起身道:「別老想著作亂臣賊子,那是沒有好下場的。」

  說著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卻聽文彥博神經質般的尖叫道:「證據!我要證據!」

  秦雷頭也不回道:「不好吧!這事兒若是坐實了,您的烏紗帽可就要變顏色了。」

  「證據!我要證據!」

  「好吧!跟我來……」

  第六卷 雲詭波譎 第三五五章 鳥人

  文相爺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撐住地面,幾次都沒能成功爬起身來。

  文彥韜和文銘禮趕緊上前,將其攙扶起來。文銘禮小聲安慰道:「父親,休要理他,就當狂犬在吠好了。」他看著秦雷那些人已經出了房門,約摸著他們聽不見了,這才大著膽子說話。

  文彥博夜梟似的桀桀一笑,搖頭道:「證據、我要證據!」他已經恢復了神智,看那女人的反應,便知道後一首淫詩八成真是她所作。但他不信秦雷有證據、這種事情九成九隻是捕風捉影而已,難不成那女人會開個新詩簽送會不成?

  所以文彥博要證據,他要讓秦雷無言以對、顏面掃地,這樣一來謠言不攻自破不說,還可以給自己落個受害者的名頭,召集百官逼宮的理由便充分了,進而可以一舉將他秦小五斬落馬下。

  眾人只看到文相爺的虎落平陽、卻沒想到這老頭轉眼已經尋思出對策來了,還在小聲安慰道:「您身子不好,還是在屋裡歇著吧!我們跟著去看看就成……」

  文彥博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走悲情路線,自然要一路苦情到底,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道:「證據!我要證據!」見這老頭子魔怔了,文彥韜幾人心道:『想看就看吧!反正丟人現眼的不是我們。』便從裡間拿出狐裘大氅、細絨帽子給他穿戴上,又找來一抬小轎,命人抬將出去。

  秦雷在前面慢悠悠地走著。不一會兒,便被文丞相地轎子攆上了,文彥韜見他往門口走去,以為他要出去,不由出聲叫道:「你休要從外面找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構陷我嫂嫂。」

  秦雷看他一眼,把他嚇得一縮脖子,這才眯眼笑道:「這東西就釘在你家門上。你一看便知是不是構陷。」這話一下把文家人給糊弄住了,文銘禮小聲嘀咕道:『必是穿鑿附會……』說完便閉上嘴。沉默地跟著他一路往前院走去。見秦雷如此的篤定,文家人已經相信此事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了。

  不一會兒便到了相府正門前,有黑衣衛看著,那裘先生仍舊被釘在門上,沒有被取下來,相府外面早就裡外三層的圍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對著那渾身插滿利箭、刺蝟般的裘先生指指點點。嗡嗡議論著這離奇地一幕。

  京都百姓與外省的稍有不同,他們見慣大世面,是以消息靈、不怕事兒、也喜歡發表下個人見解。但這次他們全傻了,消息再靈通地、再不怕事、再喜歡發表個人見解的,都不敢對這事兒妄加猜測、胡亂評議。只敢說些『真慘』、『嚇人』、『樣子太恐怖了……』之類沒有危險的白話。

  因為就是傻子也能看出,這下子相爺和五殿下可真是要不死不休了,誰知道中都城的第一場雨會是知時節的春雨,還是斷人腸的血雨呢……

  轎子落下。文銘禮將文彥博攙扶出來,文彥博面色鐵青地望著那扇鎏金鉚釘地大門,他就是個三歲孩子,也該知道秦雷是帶他來看什麼了。

  天空變得陰沉沉,鉛塊似的烏雲壓下來,讓人有些喘不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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