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譚清音稍稍移開手,從縫隙中悄悄覷他一眼,她還是搖了搖頭。

  即便不疼,裴無也不敢有半分鬆氣,她衣裙、頭髮上俱是雪,只怕沒多久便會消融。

  這時,守在門外的雲秋和盈月見此情形,忙上前將屋門推開。

  裴無抱著人闊步走向裡間,小心翼翼地放在軟榻上,又脫下她身上沾了雪的外衫和鞋襪。

  沒過多久,譚清音便被人剝的只剩下裡衣,她抱膝坐在榻邊,下巴抵在膝上,一副可憐兮兮模樣。

  裴無坐到了她身側,拿起棉帕替她擦拭頭髮。

  裡間靜默,兩人一時無言。

  榻上兩隻玉足安分的並在一起,足背微弓,白嫩的腳趾蜷縮著,上面還浸著已經融化的雪水。

  裴無撈起一隻放在腿上,細緻地擦過。

  譚清音本就極為敏感,腳背上不容忽視的存在,帶著灼人的溫度,引得她微微顫慄了下,細指不由緊緊地揪著單薄的裡衣。

  隔著棉帕,裴無的指腹摩挲過她柔軟冰涼的足心,忽而輕輕撓了一下,原先垂著眸,氣鼓鼓的人兒立馬「撲哧」一聲笑出來。

  譚清音往後縮著腿,想從他手中掙脫出,可裴無卻越握越緊,她受不住,只得朝上蹬向他的腰。

  聽到身側男人輕笑一聲,譚清音艱難的板起臉,強忍著笑意,又羞又惱地提醒他:「我現在在同你生氣。」

  方才在回來的馬車上,裴無就已道歉哄了她,一遍一遍,笨拙又誠摯。

  那時,她的氣就消散了乾淨,只不過她想唬唬他,好讓他以後長個記性。

  裴無嗯了一聲,低低地道:「我知道,彆氣了好不好,會傷身體。」

  他笑著將那雙玉足納入衣袍里,用體溫熨著,隨後傾身朝她靠近,額抵著她的,柔聲說:「只此一次,往後我定不會再欺瞞你了。」

  其實哪怕再重來一次,那種情況下,他還會如此。

  只不過,此時他不敢說出口。

  譚清音別過小臉,哼哼兩聲。

  經過剛剛那一番打鬧,輕薄的褲子堆疊在膝彎處,露出一截如白藕般細嫩的小腿,只是膝蓋上,布滿了點點紅痕,甚至有些已變為青紫,觸目驚心。

  裴無英挺的眉目斂著沉色,一瞬變了個人似的,急聲問她:「你方才不是說沒摔到嗎?」

  如玉的耳垂一點點紅了,譚清音橫了他一眼,小聲的嘟囔一句:「這不是摔的,怎麼紅的你不曉得嗎?」

  這幾日都是被折騰到後半夜才能入睡,白日裡她又要強打起精神,生怕懨懨的被人瞧出異樣。

  裴無回想起昨夜床榻間,確實是自己失了節制。漆沉的眸中露出懊悔,還有一絲不自在,他低頭吻了吻膝上紅痕,自責道:「疼嗎?」

  譚清音搖了搖頭,輕聲說:「不疼的。」

  「下回我將被子墊厚些。」他又說了一句。

  譚清音立馬攏著褲腿,瞪圓杏目,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

  「你想都別想!這個月你都別想碰我!」

  第53章 正文完

  雪後初霽, 雲散日出,薄薄的陽光灑在乾坤間,一片白色, 純淨的仿若新生。

  這一天是正月十五, 年僅六歲的新帝登基, 改年號為承安, 同時大赦天下。

  太子自請退而封閒王,新帝賜封地於金華,供其安享餘生。

  同日, 裴無被敕封為攝政王, 王號梁,為新君輔佐朝政。欽定首輔譚方頌和太師宋延輔等五到六位大臣, 共同輔政問策, 治理天下。

  為避免動盪, 滿朝文武百官並未有人事大動, 並且昭告全國上下,奉行輕徭薄賦政策,以此來安定民心。

  —

  清晨, 聖旨隨著豐厚的賞賜送進裴府時,譚清音還在睡夢中。

  從譚府回來後, 她不知怎的受了風寒, 幸好沒有發熱,只是輕微症狀。

  譚清音倒覺得沒多大問題, 往年這種小風寒她總要受上幾次, 早已習慣了。

  倒是平日裡那個凜然自持的男人亂了陣腳,非要從早到晚跟在她身側,湯藥頓頓不落看她喝下, 甚至連屋門都不讓她出。

  也就今日江玄登基,他一早去上朝問政,她才得以鬆了口氣。

  屋外天光大亮,耳邊隱隱傳來帚尾輕輕掃雪聲,在清靜的庭院裡尤為清晰。

  譚清音抱著暖和的湯婆子起身,她推開屋門,眼眸微微一亮。

  院子裡雲秋和盈月正在掃雪。

  一旁還跟著個胖狸奴,肥碩的身子蹲坐在雪坑裡,蓬鬆的尾巴翹起晃蕩,如同一把掃帚,左右輕拂揚起雪粒,好不悠閒自在。

  譚清音瞧得直樂,不覺笑出了聲。

  聲如黃鶯般清靈,盈月抬頭,一愣。

  廊檐下立著面容昳麗靈動的少女,裊娜的身段藏在披風裡,整個人慵懶的倚在門邊,不知看見了什麼,唇角笑意甜軟,笑起來顧盼照人。

  只是太過羸弱,總讓人生出要捧在掌心,悉心呵護之感。

  念起夫人還在病中,外頭陰天風冷的,盈月驚呼一聲:「夫……王妃,您快些進屋,可千萬別加重了。」

  「我已經好了很多。」譚清音不以為然,絲毫沒聽出有何變化。

  良久,她反應過來,一臉震驚地問:「等等,你們喚我什麼?」

  雲秋笑著上前,給她攏緊了披風兜帽,說:「王妃啊。今晨宮裡來了聖旨,姑爺被封為攝政王,小姐您便是王妃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