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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父母離世後,逢年過節,再沒有旁人給過他壓歲錢,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收到。

  裴無心頭盈著暖意,將她攬進懷裡,摸了摸她的發頂,哄道:「我回去再給你包一份。」

  —

  譚清音覺得自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恨不能每時每刻都和他膩在一起,往日在府里也不像這樣。

  到了傍晚用過膳後,裴無便擁著她坐在軒窗邊,看著窗外雪景。

  她這兩日沒有好好用飯,因而乍一頓多食了些,脾胃便開始不適。

  譚清音苦著張小臉,不虞哀怨:「我都說了我吃不下了,你還非要我多吃些。」

  「是我不好,下回不央著你吃了。」他蹭了蹭她的側臉,歉疚的低聲。

  裴無微微垂下眼,看著可憐兮兮的她,心下便軟了,抬手貼在她小腹上方,輕緩慢揉。

  指骨分明的大掌收著力,輕一下緩一下,按得她眉眼漸漸舒展,唇中不時會哼哼兩聲。

  裴無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越發覺得她像家裡養的那隻胖狸奴,摸得高興了,便會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呼嚕聲。

  良久,他輕聲問:「可好些了?」

  譚清音閉著眼,急忙按住他要抽離的手,央求他:「再揉揉。」

  裴無心下無奈,只得繼續揉著,可卻漸漸移了位置,他看著窩在懷裡的人,不由聲音暗啞,「夫人,可以嗎?」

  她的後背緊緊地貼著他的前胸,如今他以一副包容之姿從後攏著她。

  他的唇輕輕地擦過了她的耳垂,帶著溫熱的鼻息,落在唇畔。

  那一聲低啞繾綣的「夫人」讓譚清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譚清音回頭,抬眼便撞上了那幽深的眸色中,看著他溫聲告訴她,「晚間了。」

  周遭一瞬靜謐,銀針落地可聞,耳邊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之聲,撲通撲通……

  「還疼?」

  裴無收了收臂膀,將她抱在懷裡,附在她耳畔輕聲問。

  譚清音略微掙扎了下,想躲開。

  他不想床笫間,只有他舒適,因而這次,裴無一見她眉頭蹙起,便會停下安撫,想要愉悅她。

  譚清音羞於將方才那股溺沒之感說出口,乾脆轉過身子,一個勁兒地往錦被裡鑽,把腦袋也蒙了起來,不想看見他。

  往日裡她再膽大,對他摟抱親熱,可到了這種事上臉皮還是薄。

  她如同縮頭烏龜一樣,裴無見了忍不住發笑,唇角輕微地揚了一下。

  裴無朝她靠近些,連人帶被子卷進懷裡,扒開錦被一角,露出那張艷若芙蕖,濕漉漉的小臉。

  他伸手捏了捏,輕聲低嘆:「別憋壞了。」

  譚清音閉著眼睛,說不出半句話,她艱難地提起錦被下的玉足,想要踢向身後男人。

  抬起的腳丫子被人一把攥住,再想收回時已經遲了。

  長夜漫漫,雪夜裡,那一室暈黃燭火悠悠晃晃跳動。

  第52章 這個月你都別想碰我

  三皇子除夕夜弒父篡位, 兵敗被擒,押入天牢按照律法處置,身為其母的姚貴妃被貶為庶民, 與子同罪。其餘黨羽皆押入詔獄, 被處以凌遲極刑。

  與此同時, 晉帝早年因皇位和權利之爭而弒父戮兄, 殘害眾多良臣的罪狀也一併昭告天下,群臣世人無不震驚。

  雖然這昏君已死,逃得了生前, 逃不過死後史官的口誅筆伐。

  國不可一日無君, 如今皇位懸空,必須及早立新帝來穩住局面, 安定民心。

  晉帝死的突然, 並沒有留下傳位遺詔。

  按理說, 太子繼位為帝名正言順, 也是穩固朝綱的好事。只是他資質平庸,沒有治國方略,若是將皇位傳給他, 只怕很快便會葬送掉大晉朝的江山。

  譚方頌近日來因這事清減了不少,他一早去了趟文林院, 與一眾老臣們商榷依舊無果, 直至酉時,才回到譚府。

  晚膳後, 他將裴無叫到了書房。

  東窗窗牖半開, 一股寒風卷著雪撲進來,沖淡了房內浮熱的地龍溫度。

  譚方頌斟了盞熱茶遞給裴無,蒸騰的熱氣從青瓷杯口飄出來, 一縷淡淡的苦茶清香隨之溢出。

  茶湯碧綠,入口微苦回甘,裴無下意識皺了皺眉,他不嗜甜,也不喜苦。

  譚方頌自然注意到了,他搖頭失笑,想來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是不愛喝的。

  端坐於對面的年輕男子放下茶杯,往日裡他本就穩重寡言,那一身素衣青袍穿在他身上,雖還是沉默不語的模樣,但是添了份隨性溫和,整個人清絕又俊朗。

  茶味在舌尖漫開,那絲苦澀經久不散,裴無緊抿著唇,淡聲問:「岳父喚我來是有何事?」

  譚方頌抿了口茶,想到這些日令人頭疼的瑣事,他清了清嗓子,看著他意有所指道:「你也該出面把控朝局了。」

  現如今朝野上下亂作一團,他倒好,任憑外面風雨飄搖,自己在溫柔鄉里巍然不動。

  譚方頌起先認為裴無是對那皇位有想法,畢竟以他如今的權勢和威望,皇位唾手可得。

  可這幾日看下來,他推卻了朝中許多大事,一身輕鬆,沒有半分這個念頭。

  他一時猜不清裴無究竟想做甚。

  裴無知他所指,他沉吟片刻,徐徐說道:「太子不是做帝王的料,立七皇子江玄為新帝。」

  此話一出,書房裡似乎更為安靜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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