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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在裡面陪坐,學徒夥計聽了掌柜的吩咐,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敢上前偷聽。

  剛坐定,其中一人問道:「你們店裡是不是有個叫阿慶的學徒?」

  掌柜的要叫夥計給兩位看茶,被拒絕了,就趕緊答話道:「是有,官爺找他有什麼事嗎?」

  那人說:「他今早去了哪裡?掌柜的知道嗎?」

  掌柜的說:「早上店裡忙,阿慶來的時間不長,別的事情怕他做不來,就讓他在後面給客人包好糕點送到客人府上,按理說現在應該是出去送糕點了。」

  旁邊的人拿了張畫像出來,說:「是畫像上的這人嗎?」

  掌柜的趕緊湊近了看,點頭道:「沒錯,眼睛小小的,總是低眉垂眼的。」

  那人收了畫像,又靜默起來。

  掌柜的心裡直打鼓,看對方把畫像都掏出來了,阿慶不會是哪裡的逃犯吧,想著自己這算是窩藏嗎,一時間冷汗都要下來了。

  那人又開口問道:「阿慶在這裡做了多久?什麼時候來的?是哪裡人?」

  掌柜的擦了擦汗,說:「我想想……他、他在我這兒做了兩個多月的學徒,先前好像也在其他地方待過,只是阿慶不大愛說話,也沒人去問他,我也不大清楚他是哪裡人,反正、反正不是郢皋的。」

  那人一副明白了的神態,站起身來,說:「既然如此就不多叨擾了,掌柜的也不用擔心,是這個學徒犯了宵禁,我們只好來這裡問一問,只是例行問話,人還在我們那裡,過不了多久就會送回來,還請放心。」

  掌柜的立刻長出了一口氣,哈腰道:「真是麻煩官爺了,待他回來,我一定好好管教——官爺慢走。」

  待送走了這兩位,掌柜的返回去就瞧見好幾雙好奇的眼睛,掌柜的讓嚇出一身汗,也沒什麼好氣,哄他們道:「都去幹活,在這兒當門神呢?」

  有膽大的上前問道:「東家,這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有官府的找上門了?」

  掌柜的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以後都安分些——阿慶昨夜犯了宵禁,讓拿去問話了,我警告你們,要是誰再不老實,讓人拿去,我可不管也不認!」

  其他人都唏噓了幾聲,灰布衫卻說話了:「不應當吧,昨夜我們都是一塊睡下的,阿慶怎麼能出去的?」

  掌柜的呸了一聲:「你們這些不省心的,我上哪裡知道,上了夜外面都是巡防的兵,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逛的。」

  灰布衫瞧自己東家火氣很大,只好悻悻地閉了嘴,各人都散去了,那灰布衫還覺得很是疑惑,悄聲跟邊上的人說:「真的,我們都睡一起,有人聽見阿慶出去嗎?」

  *

  被「例行問話」的阿慶此時身處刑部大牢。

  路千棠得了消息便趕來了,獄卒趕緊搬了椅子過來,路千棠坐下,瞧著被綁在刑架上的青年,打量了一遍,問秦歡翎:「就是他?」

  秦歡翎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說:「是,這是截下來的信,你瞧瞧。」

  路千棠拆了信,唇角噙著笑意,看向那人,說道:「我就等你呢——本來還怕太倉促,時間來不及,但是目前看來,你們比我還急。」

  那青年也不作聲,只是垂著頭。

  路千棠問秦歡翎:「上刑了?」

  秦歡翎搖頭:「你沒吩咐,我哪敢隨便上刑。」

  路千棠皺了皺眉,說:「難道是個啞巴?把他的嘴給我掰開。」

  一旁的獄卒會意,沾了鹽水的重鞭唰地一聲厲響,那青年不防,被這麼狠狠一下抽在胸膛前,立刻慘叫出了聲。

  路千棠抬手示意不用再打,笑說:「這不是有聲音嗎?」

  那青年抬起頭看他,說道:「將軍……為什麼抓我,我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條律。」

  路千棠把底下呈上來的東西看了看,緩緩念道:「阿慶……就叫阿慶,二十六歲,嗯……揚荊人,半年前來到郢皋——我說的對不對?」

  名叫阿慶的青年眼神灰暗,像是不想答話,身邊的鞭子立刻甩動了一聲,阿慶身上一抖,很不情願地應道:「是。」

  路千棠嗯了一聲,抖了抖那封信,說:「你說不知道犯了哪條律,行,那你先解釋一下這封信,說『宮中或有大變,不日便可進京』諸如此類的言語,是什麼意思?」

  阿慶一臉的迷茫神態,說道:「我……我不知道信里寫的什麼,是有人托我送信,這信不是我寫的。」

  路千棠牙疼似的嘶了一聲,說:「我手底下審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你現在跟我裝蒜,你是不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命硬?」

  阿慶灰敗著臉色,嘴唇顫抖:「將軍強人所難,就算屈打成招,那也不是我的信。」

  路千棠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我最擅長屈打成招,管他真的假的,能吐出來東西就成,你要不要試試?」

  阿慶咬緊了牙,聲音發著顫:「將軍……將軍搞什麼宵禁,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了,現在打死我一個,只會讓百姓更加惶恐不安,聖上的威嚴也會毀於一旦,屆時,你就是罪人!」

  路千棠翹著腿,托著下巴聽他說話,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突然笑了,說:「打死你一個又能怎麼樣?只要我想,別人不會知道的。」

  阿慶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半天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將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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