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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觸碰到麗貴妃的軟肋,她跪走到朱見深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膝上,「陛下,父王不是有心的。這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啊。」朱見深並不說話,等著麗貴妃細細的解釋。

  「父王知道李子忠有謀反的心思,但也只陛下您一定能掌控大局,平安無事。所以就並未把此事告知陛下。這是其一,其二是父王讓臣妾借李子忠謀反的時機,想法子趁亂誅殺皇貴妃姐姐。」

  瞧著朱見深的表情愈加凝重,麗貴妃道;「可是陛下哥哥,臣妾並沒有這樣的心思,臣妾不敢啊。臣妾連害人都不敢,哪裡會殺人呢。」朱見深並不扶起她,「可是你也沒有把此事告知於朕,說明你還是有想誅殺貞兒的心思。」

  麗貴妃心中承認,朱見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可是面上,她不得不百般的否認。朱見深冷言道:「朕不會允許對貞兒不利的人存在。依著朕的主意,朕會鞭屍燕王,再貶你入冷宮。只不過,燕王畢竟對朕有恩。所以朕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說,此事如何了結?」淚水從麗貴妃的眼中滾落。

  「臣妾對天發誓,此生不會再做有損皇貴妃之事。否則,天誅地滅。」朱見深這才滿意的點頭,「如此,朕也就不再過多計較。此事就算了結。自然了,若你善待皇貴妃,朕也會善待你。依舊如朕和燕王當年所約,護你一生周全。」

  麗貴妃跌坐在地上,半晌說不出話來。朱見深倒是心情好了不少,尚且肯伸手扶起她。「多宛,朕唯一所在意的就是貞兒。只要貞兒無事,旁的什麼都不要緊。你,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麗貴妃忍住淚水,用力點了點頭。二人沒有注意到的是,朱祐德在門外目睹了這一切。

  幾日後的春禧殿中,萬貞兒瞧著兩個粉嫩的小娃娃,喜滋滋道:「嘉兒如今去國子監入學,咱們殿裡頓時清靜不少。」婉爾嗔道:「奴婢聽說二皇子入學的時候,麗貴妃百般的不舍。怎麼到了咱們娘娘這,就這樣冷淡。」

  萬貞兒瞥了婉爾一眼道;「本宮覺得,嘉兒那性子就該去國子監好好收收。倒是本宮的真一與唯樂,才是乖乖巧巧的惹人憐惜呢。」婉爾笑道:「娘娘就是說嘴,擱心裡還不都是一樣的。」

  萬貞兒笑著點點頭,「也快到下學的時辰了。快給嘉兒準備些牛乳糕點,本宮怕他餓著。」婉爾笑道:「娘娘放心吧,糕點是早上我親手做的,牛乳一直在灶上熱著。」話音剛落,已見朱祐嘉蹦蹦跳跳的跑回了殿裡。

  「娘親。」朱祐嘉仿佛好久不見萬貞兒一般,撒嬌似的在萬貞兒懷裡黏著。萬貞兒輕輕扳過他的肩膀道:「和娘說說,今日學的如何?」朱祐嘉炫耀道:「娘親平時教得好,兒子背出了不少文章,連師傅也震驚了。」

  萬貞兒對朱祐嘉的教育不算少,所以倒也彌補了他的不聰明。「只不過兒臣瞧著二弟有些不高興,許是因為兒臣背的太多了。兒臣便少背了幾句,免得他不開心。」朱祐嘉的眉間略有暗色。

  萬貞兒知道朱祐嘉雖不聰明,但心地善良且為人寬厚。她聽見朱祐嘉如此說,心裡更加安慰。「你是長兄,對自己的弟弟好自然是應當的,你做的沒錯。」朱祐嘉的眉頭不展,「只是兒臣覺得二弟有些奇怪,仿佛和兒子有仇似的,處處跟兒子過不去。」

  ☆、欲蓋彌彰

  萬貞兒笑著解釋道:「麗貴妃好強, 她的兒子自然也要強。你且不必多心,只是做好分內之事就足夠。」朱祐嘉這才歡喜不少,「那娘親你呢?你也要強嗎?」萬貞兒搖搖頭, 「娘親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和你的妹妹們都平安喜樂。」

  朱祐嘉一笑,「兒子會照顧好妹妹們的。」萬貞兒慈愛的接過婉爾手裡的糕點,放到了朱祐嘉的手上。此時,朱見深推門而入道:「貞兒,我吩咐人把李子忠扣下了。」萬貞兒示意朱祐嘉出去玩, 才道:「怎麼這樣匆忙?」

  「這樣大的禍患在朕身邊, 朕怎麼能安睡呢,倒不如直接審他個明白。」朱見深十分暢快說道。萬貞兒微微搖搖頭,「你在前朝的事,你做主就是。」朱見深覺察到她的不愉快,「貞兒,你想說什麼?」

  「李子忠的事, 我絲毫不憂心。只是今兒皇太后找我去說話…」萬貞兒還沒說完,就被朱見深打斷。「又是為了廢后的事?」萬貞兒搖頭道;「太后此番說了幾句話倒是入情入理。皇后說如今陛下登基已有幾年, 可是在子孫上卻是少福。」

  朱見深混不在意道:「胡說,朕有真一和唯樂, 還有這麼多的皇子, 朕哪裡少福了。」萬貞兒道:「皇太后說杜美人的孩子生下公主已有一月了, 可是陛下不僅沒賜名,反而連杜美人的封賞也無。皇太后哪裡會怪罪自己的兒子,還不是把過失都推到我頭上來。」

  「貞兒, 你別在意。母后就是那樣的人,你只當為我受些委屈。」朱見深心疼的拉著萬貞兒道。萬貞兒搖搖頭,「皇太后倒是一語警醒了我。我既然掌管著整個後宮,自然要承擔起為皇室開枝散葉的責任來。」

  朱見深一笑,「說來說去又是讓我選妃,是不是?」萬貞兒一笑,「虧我巴巴的說了這麼多句,糊塗瓜總算是開了竅了。」朱見深捏了她的小臉道:「看來朕平時是太厚待你,導致你這樣猖狂。」

  說著,溫熱的氣息便呵上了萬貞兒的耳垂。萬貞兒一躲,面色羞紅道:「真一和唯樂還在呢。」朱見深也不在意,抱起萬貞兒衝著外殿道:「婉爾,照看好公主們。」話畢,二人已經到了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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