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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了。」

  再往後,也不知還有什麼讓害臊的話。謝相迎頭疼的厲害,這些事本不應該在他思考範圍之內。他寧願凌琅告訴自己他是張念汝的替身,如此叫他心下恨也恨的乾脆些。

  謝相迎睜眼,看著面前的人。凌琅眸中毫不掩飾的愛意讓人害怕,口中的「帝師」二字,更讓人心下不寧。

  這話是真是假難以分辨。這人對著蓮生能許出皇后之位,對著自己也滿口「我心悅你」,他說謊臉都不紅一下。

  凌琅見謝相迎低頭不語害羞似的,一時喜從心來。謝相迎這個人一貫口是心非,雖橫眉冷對,恨不得再他扇幾個耳光,卻沒有直接拒絕。

  「帝師身上不大舒服,不若待會兒去沐清池沐浴。」凌琅提醒道。

  謝相迎別過頭沒再看他,只道:「紅玉呢,我讓她帶我去。」

  他不信凌琅跟著他,會乖乖等著。即便不是凌琅用藥害他,即便他的信是被旁人截下了,他還是不能原諒凌琅做過的其他事。他不給凌琅書信,凌琅就賭氣不與他聯絡,在凌琅心裡,他到底能占幾斤幾兩。

  「紅玉是女兒家,難道帝師要讓她幫你清洗那處麼。」

  凌琅的眸光微變,似回憶起什麼事,唇角帶了些微妙的笑意。他的帝師,是這天底下最純淨的玉石,而這玉石只能他一人染指。

  謝相迎沉默了片刻,道:「那,良玉……」

  「不可,朕會吃醋。」

  謝相迎看凌琅毫不避諱吃醋這樣的話,一時有這驚訝。這是什麼意思,把他當做自己的侍君了麼。

  「我自己來。」

  謝相迎坐起身來,身上的痕跡便落入眼中。

  他抬眸去看凌琅,發現凌琅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臉頰紅了一片,眼尾被指甲劃破,脖頸上是幾個不淺的咬.痕。他當時氣的厲害,只想咬穿凌琅的脖子,沒想到這痕跡看起來如此曖昧。

  凌琅趴在自己床前的樣子,像一直等待主人下床的小狗。

  「我不會被你的甜言蜜語再哄昏了頭。」

  謝相迎看了凌琅許久才道了一句。凌琅是從小演戲演到大的,焉知不是為了套他的話,才此番作態。

  這人說去竟勝是為了找織火丹的解藥,什麼解藥非得去六個月,如此戀戰只怕還是為了他的帝王謀略。攻下竟勝,對北齊有百利而無一害。

  謝相迎心下嘆了口氣,既然始終逃不開這個人,索性就先隨遇而安。只是不知今後,不知又要用什麼樣的身份活著。

  凌琅神色沒什麼變化,謝相迎說他是演戲,這話沒錯,他生來就不是個什麼良善的人,但並不介意在謝相迎面前演一輩子戲。反正他的帝師是個良善人,最為心軟,什麼事求一求,必然答應。

  「我抱您。」

  凌琅見謝相迎下床的動作緩慢,便道了一句。

  謝相迎一把將凌琅的手打開:「我有腿,自己會走。」

  「好……」

  他還是這樣,對自己避而不及。凌琅臉上的笑意消散了幾分,他知道謝相迎對他的情不若自己那般重。這些是他咎由自取,但沒有關係,他們來日方長。

  謝相迎披了件衣裳,一個人往沐清池去。

  春日裡路上的風並不冷,他此刻的心卻也並不覺得暖。但比之從前胸口總是時不時隱隱作痛,已經好很多了。

  凌琅說他沒有收到自己的信,是真的嗎。謝相迎關上沐清池的大門,愣了許久的神。他已經分不清凌琅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的了。凌琅話里的自己好生情深,怎麼與他見到的不一樣。

  謝相迎對這些尚有疑慮,但有一點他能意識到,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好似催趕著他斷命一般。顧斐然與張翎,正是因為話出自這兩個看似在紅塵外的人口中,謝相迎才會偏聽偏信。

  既然註定了要再回來,他便去查一查,是誰要他死。

  謝相迎褪下身上的錦衣,踏著石階往浴池中去。

  人往池邊去坐,卻因身子後頭不大舒服,坐立不得。

  正為難著,只聽不遠處的大門被人打開。

  那人繞過屏風,來到謝相迎的面前,卻是凌琅帶著乾淨衣裳和帕子立在池邊。

  「我自己洗。」

  謝相迎往水中縮了縮,只剩一個腦袋。

  「你這樣子哪裡能自己動手,若是不仔細,會生病。」

  凌琅解了自己的外衫,與那乾淨衣裳一同搭在屏風上,只穿著褻衣往池中去。

  謝相迎掙扎了幾下,便被人拉著坐在了腿上。

  水打濕了人胸前的衣裳,若隱若現最是動人。謝相迎早已領略過凌琅這身子,如今再看還是覺得讓人臉紅,那是一種他也會嚮往擁有的身子,只可惜他的身上病氣重,總不能長久的舞刀弄槍。

  謝相迎別過臉,任凌琅為他仔細擦著胳膊。

  「帝師不打算告訴朕,為何既是攝政王,又是謝尹嗎?」

  這其中的緣由凌琅大概能猜測一二,無非是有人李代桃僵,起了跟他一樣的心思。這謝尹就是那棋子,無奈何那短命鬼死的早,被謝相迎這倒霉鬼撞了上來。

  這些事,他想讓謝相迎親口告訴他。

  「我,我也不知。」

  「哦?帝師不知麼。」

  凌琅眯了眯眼睛,手中的巾帕落在水下,懷中人的身子即刻滯了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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