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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汝宓生平從未住過這樣土坯築就的房子,就算前一世和宇文攸前往齊國的末日之路上,驛館裡條件差些,比起這裡,也可謂奢華了。

  她也不挑,默默坐在四條腿不穩當的桌子前把米飯吃完,在地上鋪好蓆子,吹熄了燈便和衣躺下睡了。

  (轉)

  其實論起來,整件事情都是因皇后而起,但宇文攸到了宮中沒有去見皇后,而是先去了皇帝那裡。

  皇帝正在殿裡看書,看見他來,不過略抬了抬眼睛。

  宇文攸行禮如儀,而後在宇文邵旁邊站定。他知道府里的事情必然已經傳到了宮裡,所以也不用他再講一遍了。

  宇文邵等到把這一頁書看完才向他道:“說說你的打算。”

  “兒子不要這個王妃了,但還要請爹爹設法保她一條命。”

  “她一心求死,你何不成全她?”宇文邵拿著案頭的扇子緩緩打開。

  若非李汝宓一心求死,這件事情發生在齊王府後宅,當時在場的人又不多,就算人是她親手殺的,也總有辦法掩飾過去。

  是啊,她一心求死,自己又何必要挽留呢?

  宇文攸在心裡喟嘆一聲,“兒子是為世子,還有,小李將軍。她是世子生母,就算有錯,兒子也不能做得太絕情。她還是李寔的胞妹,徐氏被杜氏所殺,想李寔也恨杜氏入骨,如果這個時候殺了她,兒子怕淮南不穩。”

  宇文邵也不知信了他的說辭沒有,沉吟片刻,一把合上了摺扇,“那就貶為庶人,逐出許都吧。”

  宇文攸頷首,“多謝爹爹。”他頓了頓又道:“兒子還有一事要與爹爹商議。”

  “何事?”宇文邵的一雙虎睛眯了眯。

  “世子既然已經滿月,兒子奏請離京之藩。”宇文攸說。

  宇文邵的眼睛睜大了一些,睨著宇文攸道:“跟你母親商議過了嗎?”

  宇文攸道:“兒子所奏是政務,非家事,後宮不得干政。”

  宇文邵盯著他看了一忽,收回視線,“准。”

  “多謝爹爹。”宇文攸再次行禮如儀。

  傍晚的時候,雨再次落了下來,坤儀宮的涼亭里,景皇后顫抖著伸出手接了一滴雨,向身後的女官道:“他出宮了?”

  “是。”元芷頓了頓又道:“其實殿下所為,也是在保全娘娘。”

  景皇后的眼睛漸漸渾濁起來。她令人翻船也好,令人告知李汝宓徐氏已死也好,不過是想不管是胎兒流掉了,還是王妃病了,總能阻一阻兒子離京之藩的腳步,想不到到頭來什麼也沒留住,還惹來了皇帝的疑忌和兒子的——疏離。

  (轉)

  夜半的時候,李汝宓被一陣敲牆的聲音弄醒,她側過身,恰看見窗外有月光透進來。

  第53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不更新,大綱被我吃了之後,文的走向越來越不可控,我也不知道最後會咋樣。

  趙王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半個月前,皇帝頒下立太子的詔書,他多年夙願終於得償,入主了東宮,又半月後,齊王出京之藩,最大的威脅徹底沒了。其實齊王之藩還出了點波折,景皇后以齊王廢妃後無正妃為由,要將其留在許都,等另擇了正妃完婚後再讓其攜帶王妃一同去齊國,想不到第一個出來反對的是宇文攸本人,有說齊王念舊的,也有說齊王受了情傷一時不願續弦的,趙王不曉得宇文攸心裡怎麼想,也懶得去琢磨,反正只要宇文攸速速離開許都就好。

  這一天是李汝宓被驅逐出許都的日子,整個許都的人都知道此事。

  這日晨起,太子妃,即以前的趙王妃,邊伺候他更衣邊說道:“妾身以前還想著把李家的姑娘聘給咱們敏兒,幸好出了那檔子事,如今看來,這李家行伍出身,養出來的女兒看似文靜柔嘉,實則潑辣彪悍,這親幸虧是沒結成。”

  宇文嚴哼笑一聲,如今京中想要把女兒送入他太子府的勛貴可太多了,他尋思著要好好給宇文敏選一門親事,親事一旦成了,這兒女親家以後可是他在朝中的左膀右臂。不過這種事情,他懶得對一個婦道人家說,當下對著銅鏡正了正頭上的冠子,“今天是齊王妃出京的日子吧?”

  太子妃道:“是的,昨天齊王離京,今天是她。”

  宇文嚴笑嘆道:“宗正寺那種鬼地方哪是人待的,想必她在裡面關了一個多月,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桃符以前為她美色所動,現在到了這般田地,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他說著轉身向閣子外走去,走到門口,向門口侍立著的劉喜吩咐道:“你去瞧瞧,回來告訴我。”

  劉喜道:“要不要派人於路上結果了她?”

  宇文嚴頓住腳步說:“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豬油吃多了?結果她幹什麼?栽贓給桃符?引李寔記恨?你要知道,她只要活著,那就永遠是桃符的恥辱。這次桃符離京,父皇讓我親自安排護送事宜,一則是為了全我們手足之情,二則,恐怕也是試探我,看我有沒有容人之量,所以我必須要好好地把桃符送到齊國。既然桃符不能死,她這個恥辱就更不能死,我還盼著她長命百歲呢。”

  劉喜被宇文嚴數落一通忙陪著笑臉恭維了宇文嚴幾句,後退著走開去吩咐人到城門口看李汝宓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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