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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要報警?
這會兒已經晚上兩點多了,薄歲拿出手機來,果斷決定做一個好公民,剛準備撥打電話。裡面的「咚咚」聲音突然停止了。
接著咯吱咯吱叫人十分不舒服的聲音傳了過來。
薄歲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偷了東西要走了?
這時候報警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最近的警局距離這裡還有三十分鐘的路程,等到警察過來估計這個小賊已經跑了。
薄歲猶豫了一下之後想到了什麼,扒著門跳了上去。
紙紮人找了半天雖然沒有找到關於「人造神組織」的資料。但是卻也找到了不少天師堂的文件。
眼見著天快要亮了,再呆下去說不定等一會兒易家那個天師就會從天師堂回來。
紙紮人看了眼時間,皺眉沒有理會被自己翻的亂七八糟的地面,拿著u盤就要出來。
「嘎吱嘎吱」的聲音再次響起。
薄歲屏住呼吸靜靜地等著。
在發了簡訊報了警之後微微收緊了些手。
隨著門被從里打開的聲音傳出來,薄歲深吸了口氣猛然將魚尾拍打過去。
因為這次打的是賊,不是什麼非人類,薄歲稍稍的控制了一下力道。爭取在對方來不及抬頭的情況下就讓他倒下去。
魚尾切切實實的拍在身上,「啪」的一下。
吱拉一聲聲音響起,剛才走出來的「高大身影」倒在地上。
薄歲鬆了口氣確定對方真的是暈了。這才鬆了手跳下來,將銀白的魚尾變化成雙腿。
走廊里原本黑暗的感應燈亮了起來,照亮了易懷咎家門前狹小的區域。
他倒要看看這賊長什麼樣子。
有手有腳不去工作,大晚上的居然來偷東西打擾人睡覺。
薄歲臉色嚴肅低頭一看,卻忽然愣住了。
只因為地上躺的不是一個個子高的男人,而是一張紙。
薄歲:……
等等,那個男人剛才趁著他跳起來的時候跑了?
不可能啊,剛才他沒有聽見任何動靜。而且這裡是25樓,他能跑到哪兒去?
薄歲目光從四周看了一圈之後狐疑的看向地上。卻從地上那張紙上看到了鼻子眼睛嘴巴。
那張紙扁平的落在地上,看著倒像是個人一樣。
薄歲頓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剛才裡面偷東西那個男人不會是這個紙人吧?
他提起紙人來抖了抖,紙張被風吹的飄了起來。
薄歲表情嚴肅的盯著紙張。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所以說,是一個紙人在易懷咎家裡偷東西?
他微微皺了皺眉,要真是這個紙人的話……它還好嗎?
薄歲想了想自己的力度,現在有些摸不准這個被打扁的紙人情況。他還是第一次打紙呢。
……
紙紮人剛出門就猛地被打暈過去,身體漏氣之後被甩扁,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一直到被人拿起來抖了抖。紙紮人畫出來的眼睛裡才看到一張漂亮無垢的臉。
「啊,不好意思,剛才用力太大了,好像把你打壞了。」
「你還好嗎?」
薄歲張口說不出話來,只好做了個口型。試探著這個看不出有沒有氣的紙人能不能回應。
紙紮人被提在空中,身上的白紙碎片飄零了會兒,才想起來嘴被打的合住了。
這時候半天只能睜著紙眼睛。
薄歲看著這東西不說話,以為真的是被打出來了好歹,有些遲疑。
這是打傻了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薄歲終於放棄了溝通。
他猶豫了一下,將紙人團成一團,團吧團吧的裝進了口袋裡。在警察來之前,先下了樓。
這東西還是等易懷咎回來了,有意無意的扔在他門口讓他自己查吧,這時候暫時還不要嚇到普通人了。
紙紮人本來就被打扁,這時候團成一團,腦袋一嗡之下竟然失去了意識,只得任由薄歲帶回去。
甚至沒來得及給主人傳遞任何消息。
薄歲將被打暈的紙人剛帶回去就聽見了警笛聲,轉頭看了眼。
……
房間裡,在客臥睡的正迷糊的鬼鴉模模糊糊間嗅到了一股有點熟悉的味道。
砸吧了嘴兩下,睜開眼看了眼又倒頭睡下。
直到第二天醒來之後才發現不對。
家裡怎麼一股紙味兒?
鬼鴉早上起來之後探著頭左聞右聞,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
咦,這是什麼味兒?
昨晚睡覺的時候分明都沒有的。
鬼鴉剛尋著味兒找過去。就看到了桌子上扔著的一張人形的白紙。
微微呆愣了一下。
這是……?
他低頭仔細的嗅了嗅,又認認真真的打量了眼桌子上那張平平無奇的紙人之後,表情思索。
這東西有點眼熟啊。
鬼鴉想了半天想著自己是在哪兒見過這東西,終於在過了會兒之後想起來了。
這特麼不是那個都市傳說里的紙紮人。
那位不可言說存在的信徒嗎?
怎麼在這兒了?
鬼鴉表情茫然又震驚。
昨晚一晚上沒睡,全靠白天補眠,這時候薄歲補完覺終於睡醒起來了。天快黑時候的揉著額頭看見鬼鴉揮手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