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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我已經變了。我早就不是那個讓王樂平瘋讓王樂平顛的純純的小丫頭了,我毅然決然地說:“最後一次說分手吧,請你永遠都不要來找我!”

  “是不是因為他?”王樂平淒聲問。

  “你要說是就是吧。”我說完,轉身,鑽進了一輛計程車。

  我讓司機把車開到山頂的西餐廳。司機說:“現在上去還行,可是這雪要是再這麼下下去,你怕是下了來了呀。”

  “給你雙倍的錢。”我說。

  “呵呵。”司機笑,“一定是趕著去約會吧,這天去那裡也挺làng漫的。”

  我不說話,他又說:“那裡的西餐廳聽說很高級,也很貴哦。”

  我一遇到饒舌的人就頭疼,只好繼續不說話。

  車子一直把我送到餐廳的門口,我下了車,我卻沒有勇氣進去了,直覺告訴我胡月海一定在這裡,可是我不敢保證是不是還有別的人。

  我在餐廳外徘徊了五分鐘,門童起碼給我開三次門,不停地對我說:“小姐外面很冷,等人進來等吧。”

  “不用了。”我說。

  電話尖銳地響起來,是雅蘭。

  我沒敢接。

  她發來短消息:“嘉璇,你讓我難過又失望。”

  我悲從中來,怎麼也忍不住洶湧而下的淚水。終於哭著撥通了他的電話,他很快接了,問我在哪裡。

  “山頂。”我抽泣著說,“我來了山頂。”

  “你在餐廳等我。”胡月海說,“我馬上趕到。”

  原來他不在這裡。

  我進了餐廳。侍應把我領到窗邊的位置,給我倒了一杯熱茶。我從窗外望去,整個城市都已經被雪淹沒了。燈光穿透雪花,如煙花靜靜而絕美地綻放。

  有人在唱:你知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時間,一滴一滴變成熱淚?

  這鬼天氣,餐廳里人少得可憐。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才忽然想起來,這麼大的雪天,他該怎麼開車上來?我慌裡慌張地打他的電話,可是他卻一直不接。打了十次也沒人接的時候我奔出了餐廳。漫天的雪,一輛計程車也沒了,我只好沿著山路一直一直地往下走,我的腦子裡出現無數的壞念頭,嚇得腿軟,每一步都重若千斤。

  走了許久前面也沒看到一輛車,身後卻有車追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嫌我擋了路,不停地按著喇叭。我停下腳步往回看,卻驚異地發現是他的車。車停了,他下來,把我一把拖進了車裡,一面拖一面說:“我一去他們就說你走了。你這任xing的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看見你。”我說。

  “你走的時候我剛到,在車庫停車。”

  “你不接手機。”我說。

  “走得急,忘了帶。”

  “我怕你出事。”我說。

  “不是沒事嗎?”他摟住我,俯下身來,吻住了我冰涼而顫抖的唇。

  上帝啊,就讓我去死吧就讓我去死吧。

  就這樣幸福地死掉吧。

  王樂平chūn節的時候獨自回了東北老家。他對我說:“嘉璇,給你一個chūn節想清楚,如果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我不會再回來。”

  “別孩子氣。”我真心說,“這裡有你的事業。”

  “沒有你,這城市只是一座空城。”他說。

  我沒有去送王樂平。就這樣結束吧,我已經沒有力氣回憶過去。他早已不是孩子,何去何從應該對自己負責。

  阿朵和sam決定在十月一號結婚,我陪阿朵去看他們的新房,是別墅,有待裝修。我們坐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上聊天,阿朵微笑著說:“以後,我要生三個孩子,看他們繞著這個院子跑。”

  “你結婚的時候你媽會來嗎?”我問。

  “不會。”阿朵說。

  “為啥?”

  “因為我不會通知她。”

  經過這麼多年,她心裡的結一直沒解。我只好轉話題說:“生一個就夠了,生那麼多你會老得不像樣的。”

  “嘻嘻,等他們大了,我們正好是一桌麻將。男人到了那個時候,可沒有心思陪老婆。”

  阿朵的戀愛觀真是奇特。

  她又問我:“你和胡月海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說。

  “bī他先娶你,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我當然不會。

  胡月海並不常來公司,我們在人很少的地方約會,有時對坐著喝一杯咖啡一點紅酒,他是個懂得享受寧靜的人。不會給我任何的壓力,也給我足夠的自由。

  不過他請了專業的設計師來替我做衣服。我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被別人上下左右地量來量去簡直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設計師對我說:“童小姐,你很幸運,會有無數的女人羨慕你。”

  五天後衣服送到我家,一共七套。那個設計師真有兩下子,我一一拆開來,每一件都帶有一種不張揚卻bī人的美。

  我呆看著,穿慣牛仔褲的我連試穿都不捨得。

  他的電話來了,問我:“喜歡不喜歡。”

  “太奢侈。”我說,“童嘉璇掉進童話里,正在漫遊仙境。”

  “你的玫瑰胸針可以配上用場了。”他提醒我。

  我無語。

  他又問:“怎麼了?在想什麼?”

  “我在想也許我該辭職。”我很老實地說。

  “可以。”他說,“我正想跟你安排新工作。”

  “什麼工作?”

  “做胡月海的夫人。”

  “這算是求婚麼?”我笑。

  “對。”他說。

  “就這麼簡單?”

  “我是老頭子了,你難道還忍心讓我跪?”

  “女明星呢?”我問。

  “再瞎說我K你。”他在電話那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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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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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我們真的真的愛過呵

  就讓我走讓我開始享受自由

  回憶很多你的影子也會充滿我生活

  我並不懦弱你比誰都懂

  雖然寂寞這會是我最後的寬容

  chūn節過後,我辭掉了工作。

  王樂平真的沒回來,他每周給我寄一張空白的明信片,用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提醒我關於他和過去的存在。

  雅蘭姐的事成為我最大的心事,由於王樂平gān的蠢事,那個報社記者一直扭著她不放,聲言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一切馬上就要見諸於報端。萬般無奈的qíng況下我只好請胡月海出面幫忙。

  那晚吃飯報社所有的頭頭腦腦都來了,“書真的是雅蘭姐自己寫的。”我對坐在我身邊的社長說道,“我當時只是幫她貼到論壇上而已,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的,我希望你們報導的時候三思而行。”

  “一定,一定。”報社社長說,“環亞跟我們的關係不是一天兩天,這件事就到此而止,誰也不會亂寫的,放心!”

  “娛樂版也不可以亂寫。”胡月海把我的肩一摟說:“不然我老婆會生氣。”

  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第一次叫我老婆,叫得那麼自然,聲音里充滿了疼愛,我幸福得差點飛上雲端。

  “這是大新聞啊。”社長說,“胡總戀愛了?老婆又這麼年輕漂亮,我們說什麼一定要報導!”

  胡月海哈哈笑著說饒了我這老頭子吧,說完,跟他們一一碰杯,我第一次知道他酒量那麼大,喝那麼多竟一點醉意也沒有。

  微醉的是我。

  出了飯店我給雅蘭姐打電話,讓她放心不會再有事。雅蘭姐笑著說:“聽說師大兩朵花均要嫁入豪門,可否真有此事?”

  “八字只一撇。”我說,真弄不明白消息怎麼會傳得那麼快。

  雅蘭姐哈哈笑:“假做真時真亦假,看來我不能怪王樂平。事到如今,他做出什麼事qíng都qíng有可原。”

  雅蘭姐聲音很大,我真怕胡月海聽到些什麼。不過他面色自然,一面開車一面問我:“什麼時候把你寫的小說也給我看看?”

  “我都說了不是我寫的。”我說。

  “呵呵。”他並不信,“你撒謊的樣子也挺可愛。”

  三天後我在他的車子裡發現了雅蘭的那本書,應該是他自己去書店買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我和王樂平的愛qíng故事,我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不過他不說,我也不問。

  要跟他過招,我得慢慢學會他的老jian巨滑才行。

  他終於正式向我求婚,送上戒指和玫瑰。問我:“嘉璇,嫁我,可好?”

  “好。”我說。

  這回輪到他吃驚:“就這麼簡單?”

  “是。”我微笑著說。

  “可憐我昨夜白做準備。”他笑著說,“準備迎接與你之間的辯論賽。”

  我哈哈笑,我是聰明的女人,才不會做那種故做矜持的傻事。

  只是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一開始是破口大罵,接下來是不吃不喝。阿朵只好扮演說客的角色,在她面前不停地說胡月海有多好有多愛我,胡月海也不擺架子。很正式地邀請老兩口吃飯,並當著他們的面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

  那晚的胡月海特別帥,在席間妙語連珠。真難為他花這番心思,也許是覺得女婿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老,也許是知道再堅持反對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母親敗下陣來喝了他敬的酒。只是在回家後無可奈何地對我說:“你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做一個十幾歲孩子的母親?”

  我說:“我們並不和他家人住在一起。”

  “他人雖然還好,但畢竟是二婚,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王樂平其實也不錯……”母親羅里羅索yù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老一輩的想法,永遠不可能跟我們一樣。我很內疚一直讓她失望。

  “她會放心的。”胡月海安慰我,“只要你過得好她就會接受一切。”

  “希望會好。”我說。

  “不信任我?”他揚眉。

  我嘿嘿地笑,不過是真的覺得不踏實。阿朵親自在忙她房子的裝修,穿著斑斑點點的圍裙指揮著工人上上下下,她用油漆刷打我的頭一下說:“禁止胡思亂想,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對自己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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