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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當給出的價格本就是壓價的,不管是收利息,還是收東西,當鋪始終是穩賺不賠。

  號房共有五間房連綿,洛螢只是略略走過,看了個大概。

  再去飾品房粗略一覽,一些不值錢的銀器和玉器擺在外頭,更值錢的珠寶首飾大多收納在了保險箱之內,這飾品坊之內大大小小數十個保險箱,翡翠扳指,沉香手串,和田玉牌,琉璃十八子......

  在寧爺的引領下,洛螢將飾品房走了個通透,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尚且不解。

  若說這誠和當的庫房只有號房五間與飾品房三間,那原身父親神秘簿子中所提及的「秘字號房」,究竟在何處?

  第5章 迢迢長路5

  ◎相逢就是有緣◎

  天色已暗,洛螢手中的煤油燈散發著熒熒之光。

  手中串著銅鎖鑰匙,她再度回到了臥房之內。

  這一趟走下來,當鋪的大概她已粗略了解,不熟悉的事務,也可在今後慢慢來,畢竟她要在這裡待上至少三年的時間。

  重新居於臥房之內,準確的來說,這是剛剛逝去不久原身父親洛永誠的房間。

  換做尋常人在這裡,恐怕只覺得陰風淒悽然,不敢久留,生怕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物事。

  但洛螢在這房間之內待的卻是安穩得很,左瞧瞧,右看看,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負責當鋪內飯食的伙頭王媽敲門送來了晚飯,為洛螢送來全新的鋪蓋卷。

  看著這位大姑娘似乎打定主意要在老東家房中過夜,欲言又止,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許是因為老東家去世的緣故,這家常飯更加的素了,水煮青菜豆芽,配上涼拌的豆腐,玉米碴子粥外加一個金黃的蛋餅。少油少鹽,無甚滋味。

  洛螢不緊不慢地吃著飯,眼神掃視著這室內。

  寧爺爺帶她轉庫房的時候,半點都不曾提過「秘字號房」,也就是說,對於這個存在,除了原身父親以外的人大概率都是不知道的。

  洛螢回想著那簿子上的描述,這秘字號房想來就在這臥室之內,只是究竟在何處?

  這臥房與書房聯通,室內空曠,以一屏風為遮擋,將臥房大床,角櫃,茶桌與另一邊的書房分隔開來。

  將吃過的碗盤連同食盒一同放在臥房門外,洛螢鎖住房門,開始搜尋。

  洛螢對於密室的認知,大抵來自於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與影視劇。

  記憶之中,關於這類密室的記載要麼是通往別處的地道,亦或者是直接通往地下暗室。

  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看過的這些內容多少發揮些作用,既然是人編出來的,總該是有來由淵源的。

  洛螢先是在床邊尋覓,可這雕花木床嚴絲合縫,她找不到半點能夠如同電視劇一般掀起來床板就能進入的密道。

  在床邊折騰了好些時候,她無奈地起身,一無所獲。

  踱步到書房,這裡的面積更大一些,博古架,斗櫃,巨大的案桌與新式書櫃,既有筆墨紙硯,也有著新式的鋼筆墨水,看得出來洛永誠對西洋物件並不排斥。

  書房牆上有著幾尺條幅,另有畫軸,洛螢摸索了半晌兒畫軸,有些遺憾,依舊沒有觸發什麼機關。

  她幾乎是把自己能夠想到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邊,身上也沾染了些灰塵。

  洛螢看著自己身上沾染的青黑色,她這簡直是以一己之力打掃了這房間之內的陳年老灰。

  被灰塵嗆得輕咳幾聲,她換了身衣服去外間洗漱,重新坐到書桌之前。

  揉了揉太陽穴,洛螢重新開始回憶。

  她食指輕敲桌面,自己一定遺漏了什麼。

  洛永誠既然叫女兒前來接手當鋪,之前對他自己的喪葬都做好了準備,那關於這些不可能一字不留。

  除非有些事過於危險,不能夠落在紙面之上。

  又或者,父女之間是用一種隱晦的溝通方式,天不知地不知。

  先前打開這臥房與飾品房內保險箱的密碼都是原身記憶中所留,洛螢雙眼微閉,回溯記憶。

  原身父親洛永誠七八年沒有回到過奉天城,但通信與匯款始終是不曾斷過的。

  至少在原身的記憶里,對於父親的認知始終是「為了一家老小生計在京城辛苦賺錢養家」。

  送到老家的信件多是寫給全家人的,問候親眷,但時常會單獨寫一封給女兒,有時候會夾帶些京城的照片,捎帶回來京城裡的時興物件。

  洛螢將原身攜帶的手提箱放到長桌之上,這裡邊除卻幾套換洗衣物,就是一些零碎的物件。

  原本在火車上,她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沒有仔細檢查。

  鋼筆,單片眼鏡盒,雪花膏,小盒的胭脂,裝滿了首飾的妝匣,還有以牛皮紙層層包裹好的書信。

  煤油燈下,洛螢就著幽幽燭火,目光定在一張黑白照片之上。

  照片上沒有人,拍攝的景象正是此處她居於的書房之內。

  正對著書櫃,依稀看得到巨大書櫃內滿滿當當的藏書,而在這張黑白照片的背面,乃是原身父親所寫的贈言:「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這張照片看起來平平無奇,好似只是用來激勵女兒努力讀書一般。

  可單拿出來還好,只是如果和其他寄回老家的照片相比,就顯得有些出奇。

  其餘的照片有京城的名勝風景,有火車路過,有市井雜耍,有汽車電車,看起來是給女兒增長京城見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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