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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到靜心閣待了好半天,聽完這唉聲嘆氣,殷辭月並未感知到這言語中的愧疚,或者說哪怕有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也難以共情,只是實事求是地答覆:「據師父所說,拔除情絲是當時最好的解決之法。」

  懸雁門掌門依舊愁容滿面,搖頭道:「你的大道路怎能斷在這裡?」

  殷辭月對此並不在意,或者說渡劫期便是他一開始的目標,他片刻也不曾停息地進行修煉也不過是為了踏破虛空,將手腕情絲另一頭的人抓回來。

  今日已經浪費了兩個時辰,他薄唇輕啟:「師父,若沒有他事,我便告退了。」

  懸雁門掌門並未阻攔,只是依舊在翻動典籍,琢磨到底是哪一步出現了差錯。

  回到崖邊,殷辭月席地而坐,眉目清冷,攜著極易被忽略過去的一點煩躁,畢竟一共四十七條情絲,他體內只剩下半條,很難產生什麼激烈情緒。

  這是他進入渡劫期後第十一次嘗試召回術法,前十次無一不是以失敗告終。

  殷辭月眼看著腳底法陣亮起,不消片刻又獨自暗下,這說明此次召回再次失敗。為何?

  召回術需要磅礴靈氣來運轉,就連渡劫期的他也無法短期再度推轉。

  在發現情絲無法入體時殷辭月心情毫無波動,可眼看著法陣暗下,卻是不自覺沉下眸色,明明有情絲為引……

  「殷辭月。」

  殷辭月聞聲回頭,卻沒應聲。

  林詩溪早已習慣這冷淡,她遠遠地看著這人在折騰些什麼,理所應當地猜測:「情絲仍然無法入體?」

  也不管殷辭月有沒有搭理,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會不會是因為你的神魂覺得不需要這些情絲,覺得是累贅,所以才不接納?」

  殷辭月的注意力依舊放在為何法陣會失敗上,卻被這番話提醒到什麼。按星希尊者的說法,他的道侶是被天道法則所驅趕,或許之間已然產生了禁制。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不對。」

  林詩溪一怔:「什麼不對?」

  殷辭月垂眼看向手腕處的情絲,低聲道:「不是累贅。」

  更不是神魂在排斥情絲,而是情絲不願融入神魂,它們不認可現在的神魂。其實這樣說也不夠準確,是這些陷入執念的情絲,拒絕承認對道侶毫無掛念的神魂。

  真是任性。

  現在的宴落帆只覺得頭疼,他已經回到原世界一年有餘,逐漸接受確實無法再次與殷辭月相見的事實,生活似乎也邁上了正軌,可就從前幾日開始,出現不對勁。

  就像現在,他正專心畫畫,在下一瞬間直接暈在椅子上,也不是純粹失去意識,而是一種靈魂被抽取的感覺,然後被一條絲線牽引著朝著某個方向飄過去,最後!撞上一堵牆。

  誰能幫他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怪病?

  倒也不是宴落帆不願意朝好的方向想,比如又能回到修真界之類的。可是期待落空實在令人難以承受,幻想得多了,到頭來也就歇了心思。

  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握著筆的手無意識勾勒出那個熟悉的輪廓。

  自怨自艾可不是他的性格,宴落帆重新打起精神,打算有時間還是到醫院去一趟,大概是畫稿畫多了,耳鳴什麼的也來折磨人。

  正趕巧,手機鈴聲響起,宴落帆看到「悟謙」二字立刻接起,還沒等對面開口,他先迫不及待地問了句:「你最近也經常失去意識嗎?」

  「啊?說什麼呢?」悟謙被劈頭蓋臉問完,十分茫然。

  也就是宴落帆面前沒有鏡子,所以才不知道自己神情是何等的露骨失望,聲線也蔫了下去:「沒,你閒著沒事找我幹什麼?」

  「沒事我還不能找你聊兩句?」悟謙先不服氣地反駁了句,然後才說起正事,「就是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待會我們當面聊。」

  宴落帆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支持出門,要是暈大馬路上上社會新聞了怎麼辦?「也行,你直接上我家算了,我懶得動。」

  悟謙尊者答應下來。

  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工夫,宴落帆家的門鈴被按響,他走過去開門,「到底有什麼大好事?」

  悟謙尊者完全不知道內斂二字是什麼意思,看門開了,立刻走進去找了個沙發坐下,蹺著二郎腿說道:「我今天閒著沒事回看了一下《神啟》,按照我一開始的設定,成神後的主角絕對擁有踏破虛空的能力。」

  宴落帆配合追問:「所以?」

  悟謙尊者輕嘖一聲,「那他不就能穿越時空嗎?」

  宴落帆:未曾設想的道路增加了。

  不過,「他應該想不到。」

  悟謙尊者一瞪眼:「為什麼?」

  宴落帆乾笑兩聲:「我沒告訴他咱倆不屬於那個世界。」

  悟謙尊者仰倒在沙發上,嘀咕道:「空歡喜一場……啊?!」

  眼瞅著悟謙尊者騰地一下重新坐起,宴落帆被這動靜嚇一跳,調侃道:「我沙發上長釘子扎到你了?」

  「不是不是!」悟謙尊者將頭搖成撥浪鼓,伸手指向宴落帆的身後,哭喪著一張臉,「我好像是出幻覺了。」

  宴落帆迷茫扭頭,然後僵住:「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兩個的幻覺可以聯機?」

  悟謙已經反應過來了,那麼好看的一個人,哪怕是見過畫像也絕不是能憑空幻想出來的,尤其是這光風霽月,皎若明月的氣質!絕對就是主角!「殷辭月還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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