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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你要不要同我去?還是說你已有師承?」

  宴落帆並沒有這方面的志向,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我只想當個散修,不喜歡被拘束住。」

  這花朝可有的說了,「合歡派怎麼會拘束住你?要不然你陪我去一趟,去一趟你便知道了!」

  說完也不管宴落帆做何反應,「啪」地一下展開扇子。

  宴落帆只覺得醉人花香撲鼻,想要將口鼻捂住卻慢了一步,只能等著自己的視線趨於模糊,在陷入沉睡之前心想:合歡派怎麼在大街上隨便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而且他作為築基期的修士,被人撒一把藥就昏過去也太弱了!

  還聽見花朝在狡辯:「你放心,我不對不經允許對你做什麼的,這藥是我們合歡派特製蒙汗藥,就連金丹都抵擋不住。也別說我嚇你,你真的一直在修真界亂晃,早晚被人抓起來當鼎爐,找個庇護之所不是壞事。」

  合歡派在將人弄暈這方面確實拿手,宴落帆強撐著懟了一句:「你話真多。」

  下一刻徹底失去意識。

  在下一次意識回籠時,宴落帆朦朦朧朧地回想起往事,想當初臨谷峪入門遴選時,他見過合歡派掌門,因為這位掌門的視線一直繞著他打轉,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還時不時地遺憾嘆氣。

  星希尊者也提到過,這位掌門一直想勾搭他轉到合歡派。

  藥效過去,他掙扎著將眼睛睜開,發現自己在布滿粉紅絲帶的飛舫靈中,不遠處坐著的正是花朝。

  「你醒了?」

  好一個明知故問,宴落帆擔心被再撒一把藥粉,安靜點頭。

  花朝不喜歡當惡人,直面這猶豫懷疑的視線,他立刻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我言而有信,你面具我都沒動一下!」

  聽完,宴落帆默默坐在角落,掀開一邊的布簾,看到飛速後移的絡繹群山,「現在到了什麼地方?我真不想去,你隨便找個地方將我放下好嗎?」

  花朝覺得不好,抱著胳膊撇嘴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們合歡派有偏見?」

  宴落帆看過不知道多少本小說,裡面的合歡派基本都是「彩陽補陰」,十分淫-亂,生性散漫不羈,不受道常束縛,如果這算是偏見的話,確實是有的,所以他沒好意思出聲。

  花朝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那都是我們合歡派弟子的前情人愛而不得杜撰出來的!」

  宴落帆保持沉默,這個「前」字就很有靈性。

  不過花朝扇扇子的動作快出殘影,還在怒氣沖沖地繼續說:「我們從不強迫旁人,都是他們上趕著來找我們,而且雙修這種事又不是只有我們受益,他們也會從中得到好處。」

  「他們不過是覺得失去了個好鼎爐,所以生氣罷了!」

  宴落帆乾笑兩聲,應和道:「原來如此。」

  兩人話題沒能繼續下去,因為宴落帆整整昏睡了五日,他們已經到達了合歡派。

  真不愧是所有小說中出場頻率最高的門派,特色放在那裡,正在山門關的位置就看到有人在相擁激吻,宴落帆一瞬間聯想到了上大學時在宿舍樓底下的小情侶,也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只是花朝看不下去:「幹什麼,你能不能為門派名譽著想?」

  被罵的人不滿抬頭,在看到來人後輕咳兩聲,立刻轉移話題:「師兄怎麼還多帶回來個人?」

  花朝懶得解釋:「不要你管。」然後領人離去。

  一路上宴落帆遇到不少好奇的打量,不過他的注意力都在沿途風景上,一路都是飄香的嫩粉桃花,傳說中的桃花源不知是否有此美景,若是能在這麼漂亮的地方找個山洞隱居倒也是不錯的住處。

  而花朝的說法也從一開始的隨便看看,轉換為:「暫住一段時日。」

  ……

  花開花敗。

  到底住了多少時日已經令人記不清了,至少上百年的光陰過去,一開始佩戴著的面具已然破舊不堪,而宴落帆那樣懶散的修行也將提升到了金丹期的修為。

  世上不會因為少了誰便終止。

  不過,偶爾修剪桃花時他會突然停住,回想起子時帶著九葉花來尋他的人。

  「安清!」

  這是宴落帆隨口起的新名字,姓是母親的,他在聽到喚聲後扭頭。

  花朝三步並兩步走過來,「你知道嗎,臨谷峪的掌門終於出關了!」

  宴落帆眨眨眼,不自覺折斷了手中的花枝,音量近乎自語:「原來過得這樣快。」按照小說劇情的進度,再過去一百年殷辭月便會從懸雁門歸來,讓那些曾經折辱過他的人在害怕以及後悔中死去。

  花朝還在繼續說當前的情況:「你知道嗎?就是當年失蹤的那個殷辭月,不是有傳聞說他通過邪術來快速增長修為,所以才無法使用靈力嗎?誰知道臨谷峪掌門說那其實是天道之體,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反正很厲害就對了!」

  宴落帆點點頭,原劇情中殷辭月是被欺辱離開的,所以還有掌門大怒讓那些不長眼人物登殷家門道歉的部分。

  花朝順手擺弄著花枝,「臨谷峪掌門聽說那些破事,尤其是殷辭月已經失蹤後,差點被當場氣昏過去,責罰了好多弟子。」

  活該。

  宴落帆對此滿不在意。

  而花朝終於說起正題:「掌門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話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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