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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落帆臨摹著抄寫,一聽就知道是宋青望說的,也用不著糾結,他明知故問地試探:「所以,你乞巧那日為何要去?」

  事到如今他仍是難免擔憂自己當日的裝束有紕漏,而且仔細回想起來殷辭月的冷淡也確實是從七夕翌日開始。

  「聽說你到春滿樓第一件事就是往花魁玉清所在的第三層去,這話可有假?」

  殷辭月想給出個解釋並不難,半真半假道:「那日一男子佩戴你的靈佩,我尋他而去,才到了那兒。」

  「嗯。」宴落帆乾巴巴地回應一聲,他的表現聽起來沒被懷疑,想著三四天也過去了,整日悶在房內人都要長出蘑菇,於是鬆口,「我清楚了。」

  殷辭月聽出這語氣軟下,趁熱打鐵追問:「落落可還生氣?」

  宴落帆順著這台階將門拉開,看到門口的人,又忍不住嘴硬一句:「先說好,我可不是原諒你,只是覺得太無聊,而且罰抄的四十遍你還沒給我。」

  說完,他見殷辭月輕笑了一聲。

  「在這。」

  宴落帆點點頭,那表情大概就是在表示『這還差不多』,將眼前人拿出的宣紙塞到儲物袋,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

  「有個好消息!」

  是宋青望滿是欣悅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小道傳來,而另一條大道姍姍來遲的珂兒卻是愁眉慘澹,擱那欲言又止半天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宴落帆偏過頭去,「什麼?」

  宋青望一拍手,笑道:「就前幾日過來挑事,殷家那兩個管事的死路上了。」

  珂兒走過來聽清,沒成想他們兩人要說的竟是同一個消息,當即義憤填膺:「殷師兄的父母橫死,你怎能說這是好消息?」

  宴落帆搞清楚狀況,第一時間望向身側的殷辭月,略帶遲疑地詢問:「怎麼死的?」

  回答的人是宋青望,他完全沒遮掩地幸災樂禍,「聽侍衛說是殷夫人與殷家主反目,在離開臨谷峪當日便下了手,只是這消息先是傳到殷家老宅,然後才傳來臨谷峪,路上多花了些時間。」

  珂兒氣得馬上要跳起來打人。

  而殷辭月則是輕垂眼睫:「原是如此。」

  瞧著也是在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訝,宴落帆稍放下心,淡淡道:「活該,不過也算不上好消息。」

  現在的殷家主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至少在殷辭月心目中還不屬於該死的那一類。

  珂兒左看看右瞧瞧,很有眼力見地閉上嘴。

  她終於發覺自己和眼前三人步調不統一,這幾人完全沒任何悲傷之色,可「父死母亡」這再如何也不能被稱為好消息。

  宴落帆略一沉吟,也不願問更加詳細的經過,他乾脆將這個話題帶過,轉過頭看向殷辭月,「你是不是要回鄉憑弔?」

  殷辭月想也不想搖頭,「我並不在族譜之上。」

  言外之意便是與殷家毫無關係。

  宴落帆也沒無聊到堅持,看了珂兒一眼,「最近修煉得如何?」

  照以往珂兒便會多問兩句,趁機請教,可這次卻笑容靦腆,勾著腳尖回答:「因為有陳師兄教我,所以並沒有落下,還精進許多。」

  這陳師兄又是何許人也?宴落帆遲疑片刻:「所以,你要他當你的道侶?」

  珂兒傻笑兩聲,拉住宴落帆的衣袖,朝不遠處的小閣樓走過去,「小師姐,我們到一邊去說。」

  見兩人離開,而好兄弟正專注地望著背影,宋青望:要不咱直接跟上去算了。

  他只好先假意咳嗽兩聲,「就你那狠心的爹和後娘,聽說旁系忙著爭奪家產,連埋都沒來得及,屍體停了整整三天臭氣熏天。」

  見好兄弟仍無反應,他又無奈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你讓我幫忙找的服飾,有了一些眉目。」

  「什麼?」

  「這世上並不存在這麼個地方,更不存在什麼這樣的服飾。」宋青望不慌不忙地解釋,「唯一一次被提及,是在已經死去的悟謙尊者的畫卷中,是他幻想中的桃花源。」

  他又將畫卷拿出,順便展開,「不過是個從不存在的地方。」

  「悟謙尊者?」殷辭月從未聽說。

  宋青望搖搖頭,「畢竟仙逝很長時間了,不過他曾是星希尊者的心上人。」

  見好兄弟的眉宇仍未舒展,他聳聳肩,出言寬慰:「你那小未婚妻不就喜歡做這種故意惹人厭的事?這次許是故意畫來騙人,而且這次可不是謊話,那畫卷上的人怎麼看身形都與你極其相似。」

  ……

  此刻不遠處小閣樓,珂兒正眉飛色舞地形容那位陳師兄到底待她有多好,「我覺得小師姐說的話沒錯,一定要找個聽話的,就像我爹對待我娘那樣,雖然看著兇巴巴可每次都會順著我娘的心意。」

  宴落帆時不時點頭,多次欲言又止。

  說好要專心於修煉呢?

  珂兒說著說著又提及不滿,「可是他是富家少爺,嬌生慣養,走了還沒兩步路就要騎靈獸,讓他陪我一起逛廟會更是比登天還難,每日要計較的事又很多。」

  是有點誇張,畢竟都是修士,哪怕身體素質再不好也要比常人高上一節,宴落帆也忍不住猶豫:「這很討人厭?」

  珂兒作為屠戶的女兒就沒見過這般較弱的人,當即重重點頭。

  宴落帆了解了,他發覺自己的人設中「嬌蠻任性」四個字,確實不太夠「嬌」,除了必須穿雲錦才不會起紅疹外,完全沒有特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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