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可是能令白骨生肉的玄階丹藥。

  他剛準備嘲笑,卻發覺傷勢更加嚴重,磅礴靈氣在經脈中四處流竄加快血流的速度,血液從多個傷口處噴涌。

  「不、不對!」

  可他僅剩的力氣也就只能說出這句話了。

  殷夫人笑累了,癱坐在地上:「你且看那匕首。」

  殷家主將視線滿滿移動到胸口所插的匕首上,一時魂耗神喪。

  殷夫人原本溫柔的聲線已經變得嘶啞而尖利:「沒錯,這就是你那髮妻當初的陪嫁,你可知這是誰給我的?」

  殷家主已無力回天,目光逐漸渙散,腦海中那個名字卻無比清晰,是殷辭月!這匕首和丹藥,這一切都是被算計好的!他不甘心,不甘心……

  侍從慌作一團,殷夫人安靜半晌,目光直直落於不遠處的巨石,「都該死!」

  她一頭撞上去,倒也正合當初大婚時生死不離的諾言。

  消息尚未傳到臨谷峪,殷辭月回到小院,輕叩對面緊閉的門扉。

  「落落。」

  聽到聲響後宴落帆將頭埋在被子裡裝死,一聲不吭。

  在門外又鍥而不捨地喚了好幾聲,似乎下一刻便要破門而入時,他才有氣無力地回話:「什麼事,說!」

  殷辭月的冷冽聲線一如既往,刻意放低後更是讓人下意識心軟得動聽,像哄小孩子般,「不要生氣,我知道錯了。」

  宴落帆靈機一動,從床上彈坐起,來了興趣:「那你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門外陷入安靜。

  久到他覺得人是不是已經離開準備開門查看時,殷辭月才再次開口:「哪裡都錯了。」

  「是嗎?」宴落帆明知故問,難免失笑。

  原來就連作為主角的殷辭月面臨這樣無理取鬧的問題,也只能說這樣糊弄人的回答。

  他打了個哈欠,「我現在不要見你,等什麼時候你的回答讓我滿意了,我再開門。」

  殷辭月垂眼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再次叩門,等那好消息傳過來落落總會主動出現。

  方才他的沉默並非找不到自己的錯處,而是清楚落落不會想聽那些,就連她當時在演武場的話都是在刻意反諷。

  「落落,你是不是還在疼?」

  宴落帆繼續鹹魚躺在床上,回答得十分硬氣:「不要你管。」

  結果一抬眼剛好發現自己因心煩意亂,回來後只顧著將門鎖住,卻忘記晌午為練字採光而打開的木窗。

  他再次重新坐起,難免陷入糾結,去關?還是不去關?

  為了防止殷辭月發現本該在生悶氣的「未婚妻」其實正躺在床上睡得舒服,宴落帆最終還是做下前去關門的決定,誰知還未走出去兩步——

  殷辭月那光風霽月的身影出現在窗口。

  兩人面面相覷,氣氛微妙尷尬。

  首先打破沉寂的是殷辭月,他目光落於宴落帆的頸脖處,那裡仍然存在的紅痕已經被織錦所遮掩,然後輕喚:「落落。」

  宴落帆腳停滯在半空,繼續前進也不是,退回去也不好,只能站在原地,繃著一張小臉命令道:「替我關窗。」

  殷辭月並未回拒,上前一步抬手準備關窗,可是卻被屋內窗前桌案上的凌亂書畫吸引住視線,他停住手,看向宣紙上已被塗黑的人臉,一時沉默。

  「看什麼?」

  宴落帆注意到這舉動,立刻注意到不對,心中慶幸離去前已經用濃墨塗黑臉部,而且當時出於私心還將衣物畫成了現代風。

  這種地步,殷辭月還能認出畫中人是自己才有鬼。

  確定不會引起誤會,宴落帆態度自然地走過去,迅速伸出手打算將塗鴉收起。

  可殷辭月已經先一步按住,目光直勾勾地望著眼前的小騙子,隱藏去執著後發問:「是誰?」

  宴落帆被問住,正語塞時驀然回想起玉清傳授過的惹人厭技巧:『說他處處不如旁的男人,表現對旁人的心悅』。

  他遲疑地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拉扯著傷口,頸脖處隨之傳來隱約刺痛,皺眉試探,假意遮掩:「不值得一提的人。」

  果然殷辭月已然眸色微沉,將那張輕飄飄的白宣拿起,「這服飾不曾見過,是外邦人。」

  「嗯。」宴落帆乾脆應下,卻沒有進一步介紹的意向。

  有一句話叫多說多錯,放在這裡剛好合適,適當地留白給殷辭月想像的空間就足夠,他會自己構設出合適的故事。「你若是好奇,將這紙拿走也沒什麼。」

  殷辭月視線落在白宣紙上,最後倒還真收了起來,回了一聲:「好。」

  然後他順應小騙子剛開始說的話,幫忙關上了木窗,兩人視線被隔斷,唯剩沉默。

  親眼看著窗被合上,宴落帆抬手捂住胸口,感覺那裡的心臟正在嘭嘭跳動,回顧細節,剛才他的表現堪稱完美,沒有絲毫漏洞,單是這一幅莫名其妙的畫就足夠將好感拉下。

  要從這修真界找到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完全不可能。

  可之後同宴落帆想像中的待遇有所不同,那畫仿佛不曾存在。

  因他除每日早課外基本閉門不出,殷辭月會在那緊閉的門外停留很長時間,詢問傷口是否有所好轉,繼而說一些普通閒聊,尋找自己壓根不存在的錯處。

  今日的內容是,「落落是因我去春滿樓所以氣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