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吮向她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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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文安手指撫摩著王傾君握杯的手背,輕輕用力,把酒杯推向王傾君嘴邊,身子傾向前,半挨了過去,低語道:「我不過想喝一杯放心酒,太后娘娘就不能如我所願麼?」

  王傾君臉頰似火燒,一下張開嘴喝了一口酒,卻是「骨嘟」一聲吞了下去,差點嗆著了,一時穩住了杯子,不讓陳文安再往她唇邊湊,喃喃道:「我都喝過了,你該放心了罷?」

  陳文安看了她半晌,這才接過酒杯,湊在唇邊,含住了杯沿,眼角覷著王傾君道:「有了酒,怎能沒有菜?」

  想怎麼樣呢?難道這菜也得嘗過,你才敢吃?王傾君看著陳文安喝了小半口酒,一咬牙,拿筷子挾起菜先吃了一口,又再挾一筷子送到陳文安嘴邊。

  陳文安搖搖頭,「不是這個菜。」

  「哪個菜?」王傾君眼睛在桌上巡了一圈,拿不準陳文安愛吃什麼。

  「你不知道我愛吃什麼菜?」陳文安心裡又不是滋味了,這樣求原諒,太沒誠意了好麼?

  王傾君無奈,又重挾了一筷子菜,餵到陳文安嘴邊。

  陳文安這才吃了,又喝一口酒,示意王傾君再挾菜。

  青荷殿中,挾敏笑吟吟道:「過了今夜,主子便有機會翻身了。」

  唐天致橫手指在唇間,示意挾敏小聲些,一面卻是忍不住得意,笑道:「那酒,那菜,自是沒問題。陳文安今日喝下的香茶,也沒問題。可惜呢,喝了那香茶,再到玉階殿喝了那酒,吃了那菜,肯定會出問題的。他一旦腹內絞痛,定然懷疑王傾君要殺他,怎能容忍?」

  挾敏接話道:「他想對太后娘娘動手,司徒元送給太后娘娘那兩個暗衛也不是吃素的,肯定會出手。縱陳文安不會就擒,他們兩人的關係,肯定沒可能恢復了。只要太后娘娘猜忌陳文安,就只有依靠主子您了。待得陳平領兵出征,司徒元接掌了京城,陳文安勢力變弱,主子正好行事。」

  兩人說著話,早已有人進來稟道:「王爺,玉階殿那邊燈火通明,已傳了御醫過去。」

  「很好。」唐天致吩咐道:「好生監視著,若有動靜,再來報。」

  待來人退下去後,挾敏笑道:「御醫就是說出什麼來,也擋不住陳文安起疑心了。」

  唐天致點頭,「只要他們互相猜忌,我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挾敏提醒道:「陳文安勢大,主子宜不動聲色,慢慢挖牆角,一旦發現不對,馬上縮手,不讓他有機會反擊。」

  唐天致笑道:「我不信陳文安不覬覦皇位。只要他有異心,王傾君必然會防著,總有一天,他們兩人會鬥起來。」

  陳文安這會臉色雪白,死瞪著王傾君,心下咒罵:怎麼輕易相信她了呢?

  王傾君一再分辯道:「這酒和菜真沒問題,你也看到了,我一樣吃了不少。」

  再待在玉階殿,沒準就不能活著回去了。陳文安掙扎著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喂,已傳御醫過來了啊!」王傾君站過去擋住陳文安,著急道:「我要下毒的話,肯定要下劇毒,一沾致命那種,怎會只讓你腹痛?你倒是想想,來這邊之前,吃過什麼東西,喝過什麼東西?可是有人特意要破壞我們的關係?」

  陳文安臉色沉沉,坐回了椅子上,回想今日所發生的事。今日,宮女泡了新貢的茶,……。

  御醫很快來了,診了脈,只說吃了有衝突的食物所致,餓兩頓也就好了。

  王傾君一聽,鬆了口氣,連茶也不敢給陳文安上了,只吩咐人送他回殿。

  另一頭,唐天致很快得到消息,說道陳文安和王傾君吵了一架,不歡而散,一時笑向挾敏道:「好好安排,趁機扇風點火,再著人好生結納司徒元。」

  陳文安一走,王傾君跌坐在椅子上,跟葉素素道:「他要是生了疑心,便無論怎麼做,都不再信我了。」

  葉素素道:「王爺是聰明人,只要好好想想,自然明白這回不是主子要害他。」

  「但願如此吧!」王傾君有氣無力道:「大戰在即,若是他生疑心,只怕……」

  陳文安回到殿內,卻是冷靜了許多,和孫叔倫道:「唐天致最近太過安靜了,還得提防著他。」

  因陳平出征在即,陳文安暫時只得拋開對王傾君的不滿,全力籌備軍糧。

  五月酷熱,陳平領著大軍出發,滿朝文武都略為擔憂,深怕未到戰場,士兵會因為天氣太熱而中暑。王傾君也睡臥不安,直到七月初,陳平派人傳來消息,大軍到達邊境,中暑的人數並不多時,她才鬆了口氣。

  八月初時,傳來陳平初戰告捷的消息,滿朝歡慶。王傾君歡喜之餘,想起這陣子虧得陳文安調軍糧,安撫人心等,一時踱步,嗯,要用什麼法子,才能讓陳文安不再記恨呢?

  莫嬤嬤見了王傾君的樣子,猜測出幾分,笑道:「民間女子想討人歡心,都是繡了手帕子啦荷包啦相贈,不信對方不心軟。」

  「可是,我舞刀弄槍還行,針線活一點也拿不出手的。」王傾君搖頭。

  「要不,讓人代主子繡一個?」葡萄建議道。

  莫嬤嬤阻止道:「這可不行,讓人代繡,怎能表達誠意呢?主子是太后娘娘,繡得再差,那也是珍品。千乘王見了,知道是主子親手繡的,肯定動容。」

  「真行麼?」王傾君喃喃道:「我就繡一個出來給你們看看好了!」

  王傾君手帕子繡好這一天,便領了唐天喜和唐天樂到溫室殿見陳文安。

  「皇兄,皇兄!」一到溫室殿,唐天喜和唐天樂便大叫,興沖沖喊道:「母后來看你了!」

  陳文安聽得唐天喜和唐天樂的聲音,顧不得矜持,早迎了出來,笑得滿臉燦爛,「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讓人先過來說一聲,好給你們準備一點兒玩的和吃的。」

  王傾君陪著笑道:「他們剛吃過東西,這是隨意走走,消消食呢!」

  陳文安不理她,一手一個,牽了唐天喜和唐天樂進殿,一邊道:「今兒正好有空,給你們一人削一柄木劍怎麼樣?」

  「好呀好呀!」唐天喜和唐天樂一聽木劍兩個字,都歡呼起來,「要這麼長的木劍。」說著各伸了手臂比了比。

  「小孩子家家的,玩什麼木劍呢?要玩,就玩木偶好啦!」王傾君跟在他們身後,一邊道:「待大些再玩木劍罷!」

  那三人根本不理她,已是討論起木劍的尺寸和花紋等。

  進了殿,宮女上了幾樣茶點,就退了下去。陳文安果然吩咐人拿了小刀等物,當著唐天喜和唐天樂的面,很快削好了兩柄木劍,笑道:「雕花紋的話,就比較費時間了,還得晚間有空再雕,雕好了明兒給你們送過去,怎麼樣?」

  唐天喜拿過木劍揮了揮,作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模樣,奶聲奶氣道:「還要配個劍銷。」

  唐天樂看著手裡的木劍,愣是覺得比唐天喜那柄要大些,一時咧開嘴笑著,啊哈,皇兄還是對本王好些,瞧瞧,削的木劍也大多了。本王就說嘛,不過遲生一會兒,哪兒會樣樣吃虧呢?這不,皇兄就明顯疼本王多些。

  陳文安慈愛地看一眼唐天樂,不過一柄木劍,就樂成這樣了?

  王傾君見唐天喜和唐天樂親近陳文安,三張相像的臉靠在一起,一時便有點迷茫,這是同父異母兄弟呀,怎就這麼像呢?

  葉素素朝唐天喜便眼色,唐天喜想起她之前說的話,奶聲奶聲道:「皇兄,朕可以逛逛這座殿嗎?」

  陳文安不由笑了,「這兒是皇上的家,皇上想逛那兒都行。」

  葉素素便牽了唐天喜和唐天樂的手,笑道:「我領皇上和安陽王四處瞧瞧再過來。」

  待唐天喜和唐天樂一走,陳文安便對王傾君道:「有什麼事便說罷!」

  王傾君看看陳文安道:「你瘦了。」

  陳文安摸摸臉,那一腔怨氣消了一大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傾君也跟著喝茶,隔一會又道:「夜裡早些安歇,顧著身體一些,小喜和小樂還要你教導呢!」

  陳文安抬眼看王傾君,突然一笑道:「多謝太后娘娘關心!」

  王傾君微低了頭,心裡掙扎了一下,終是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子,遞到陳文安跟前道:「是我繡的,你要不嫌,就拿去用。」

  陳文安伸手接過,抖開看了看圖案,驚奇道:「居然能繡得這麼丑?」

  「不要就算了!」王傾君有些羞惱,伸手要奪回手帕子,不想陳文安手一縮,把手帕子舉到高處,她想也不想,伸長手去奪,一時驚覺自己貼了陳文安站著,只忙忙縮回手。

  陳文安站定身子不動,見王傾君不再來搶,便折好帕子放到懷中,隔一會道:「一條帕子不夠用,再繡幾條罷!」

  「繡一條都累死了,熬夜熬得眼睛疼,你還想要幾條啊?」王傾君衝口道。

  「我瞧瞧!」陳文安聽得王傾君語氣似撒嬌,心頭一動,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俯頭去看她的眼睛,低聲道:「還真有些腫了呢!」

  王傾君嚇一跳,紅了臉道:「是有些不適。」

  「是麼?」陳文安突然吹了吹王傾君的眼睛,含笑問道:「好些了麼?」

  「好多了!」王傾君心跳加快,拿著主意一定要跟陳文安和好,堅定討好的心思。

  「那再吹吹!」陳文安俯了過去,貼近王傾君的額角,輕輕向下吹氣,吹完一瞧,見王傾君閉上了眼睛,紅唇輕顫,一時之間便忘記還在記恨她,只俯下頭,吮向她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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