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殺人滅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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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陽閣中,六雪拿扇子給千金公主扇風,一邊看滴漏,只暗暗計算時辰,度著余保山等人應該得手了,因問道:「公主殿下可要派人去瞧瞧?」

  「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千金公主卻篤定,半眯了眼道:「以前父皇在時,這當下卻要準備離宮去避暑的,如今只能在宮內熬著了。」

  正說著,侍衛已進來稟報,說道:「公主殿下,葉通潛進玉階殿,意圖對皇上和安陽王不軌,已被拿下了。」

  「什麼?」千金公主一下站了起來。她讓常淳編造葉通潛伏在宮裡的消息,本是想殺王傾君,然後把罪名栽往葉通和唐天致身上,沒想到葉通真箇會潛伏在宮中,並且想對唐天喜和唐天樂不利。

  「太后娘娘隨余保山出了殿,沒多久常太妃便進殿見了葉素素,葉素素也隨之出殿,留下常太妃在殿中掌事。後來葉通扮成內侍,說道是陳太保的人,有急事稟報,宮女不知真假,便讓他進了殿。太后娘娘和葉素素卻轉了回來。太后娘娘聽得皇上和安陽王的哭聲,勢如瘋虎,一拐杖敲在葉通頭上,硬是把他敲昏了,已是綁住待審。現陳太保正趕往玉階殿,幫著善後。」

  玉階殿內,侍衛皆俯身道:「只一拐杖便敲昏了逆賊,生擒了他,太后娘娘威武啊!」

  王傾君擺手,輪著抱起唐天喜和唐天樂輕聲哄著,只驚魂未定,喃喃道:「好險啊!」

  葡萄和莫嬤嬤適才看到葉通撲過來,雙雙擋在小床前,這會雙足發軟,都跌坐在地下,蒼白著臉色道:「這麼多人守著,居然讓逆賊混進了內室,若不是主子及時趕到,真不敢設想。」

  葉素素把常淳押了進來,一把扯翻在地,厲聲道:「常太妃,今彤事,你有何話說?」

  常淳一眼看到葉通被縛了一個結實,倒在地下,生死不知,知道大勢已去,只閉緊了嘴唇,一聲不出。

  「陳太保到!」宮女進來稟報。

  王傾君開口道:「讓他進來!」

  「主子,余保山是他的人,今彤事,只怕是他……」葉素素說著話,卻被王傾君打斷了。

  王傾君道:「若余保山是陳太保指使的,那麼究竟是挾敏潛伏在宮中還是葉通潛伏在宮中,他必然能夠分清,而不會被我誆一句,就順著我的話編造謊言。」

  葉素素也聰慧,一下反應過來,看定王傾君道:「主子是說,有人借余保山之手,想讓主子疑心陳太保?」

  王傾君點頭道:「是一石二鳥之計,哄我出殿,若能除去我便罷,若不能,因余保山是陳太保的人,我定會疑惑陳太保,一旦生疑,自然不能放心用他,若不放心他,我們還能放心誰?在這宮中,更加步步唯艱了。」

  葉素素想得一想,說道:「主子,陳太保畢竟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婿,若他們真箇勾結,想要主子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王傾君低低道:「雖不知何故,卻是覺著,至少在目前,陳太保是真心護著小喜和小樂的。這宮中能夠相信的人太少,現下也只能選擇相信他了。」

  葉素素嘆口氣,她們確實沒別的選擇,只能選擇相信陳文安了。

  陳文安一進殿,先去瞧唐天喜和唐天樂,見他們分別被王傾君和葡萄抱著,已止了哭,在她們懷裡重新睡著了,這才放心下來,問道:「沒嚇著罷?」

  莫嬤嬤代為答道:「刺客進來了,我們喊了一嗓子,嚇醒了他們,哭了幾聲,待聽得主子的聲音,卻又止了哭,只循聲轉頭去找人,膽子大著呢!」

  「公主殿下到!」宮女又進來稟報。

  千金公主不等人通稟,持著劍進殿,嚷道:「逆賊在哪兒?」

  眾人忙攔住道:「公主殿下,逆賊已拿下了。」

  千金公主這才站定身子,問道:「究竟是誰引逆賊進殿,想對皇上和安陽王不利的?」

  常淳聽得千金公主的聲音,身子縮了縮,只迅速轉動心思,想著要用什麼言語,方能讓千金公主救自己一命,未等她開口,一位小宮女已是指著她,憤怒道:「就是常太妃引逆賊進殿的。」

  「好大的膽子啊!」千金公主話音一落,手裡的劍疾速刺向常淳。

  陳文安見千金公主持劍進殿,第一時間卻是去擋在小床前,把王傾君和兩個孩子護在身後,一時失策,沒有注意地下的常淳,待見千金公主話音一落,一劍刺向常淳,已知不妙,一時要攔阻,卻見常淳已倒在地下,卻是一劍畢命。

  殺人滅口?王傾君心中閃過念頭,不由冷笑了,好啊,指使常淳的,果然是千金公主,可惜常淳一死,死無對證了。

  陳文安過去檢看了常淳的屍身,知道沒救了,站起來看著千金公主,淡淡道:「公主殿下為何這麼急著殺她?若她還有同黨,卻是尋問不到了。」

  千金公主丟下劍道:「她敢對本宮的弟弟不利,死不足惜。至於同黨,不是還有一個麼,仔細審問就是。」說著指指地下的葉通。

  正說著,卻有宮女報進來,說道:「太后娘娘,外間有侍衛沈三,說道紅錦和綠意在林中打昏了余統領,綁在樹上,意圖非禮,只紅錦和綠意不肯承認,非要說這是太后娘娘讓她們這樣做的,因來稟報一聲。」

  陳文安這時已知道了事情經過,聽得余保山三個字,不由怒上心頭,好啊,原來身邊養了一隻白眼狼,專門賣主。他揮手道:「余保山對太后娘娘不敬,是我讓紅錦和綠意把他綁在樹下的,且把他押下收牢,容後再審。」

  常淳一死,余保山落到陳文安手中,千金公主便以為自己安全了,心頭一松,過去看了看唐天喜和唐天樂,見他們睡著了,方才告退。

  陳文安令人把常淳的屍體抬下去,回頭去看葉通,見他還昏迷著,不由挑眉道:「太后娘娘這一拐杖,可是敲得太狠了。」

  王傾君接話道:「誰個想害我的孩兒,都得掂量後果。」說著見滿殿狼狽,又雜著血腥味,再也受不住了,吩咐道:「陳太保,葉通便交給你去審了。」

  陳文安二話不說,令人拖了葉通下去,親下去審問。

  待收拾了殿內,看著王傾君安頓好唐天喜和唐天樂,葉素素才問道:「主子是如何瞧出余保山不對勁的?」

  王傾君答道:「我是太后娘娘,是這宮中最尊貴的人之一,按理來說,事情再急,余保山一路上也該小心翼翼,甚至要顧著我的安危才是。可是他只顧著急走,還開口催著我快走,渾忘尊卑,明顯不對勁。我因誆他一誆,假意說道陳太保擒住的人是挾敏,沒料到他沒反對,還順口應答,說道擒住的正是挾敏。至此,便可確定他有問題了。」

  葉素素思索一下道:「常太妃和余保山勾結,一個引主子出殿,一個引葉通進殿,想一道殺了主子並皇上和安陽王。公主殿下一來,卻殺了常太妃滅口,可知道,常太妃是公主的人。可是不對啊,公主殿下恨大殿下入骨,且皇上和安陽王有個什麼,則大殿下定會回宮繼位,對公主殿下不利啊!」

  王傾君搖頭道:「且待陳太保審完葉通再論罷!」

  陳文安很快又到了玉階殿中,稟道:「葉通腦部受傷,太醫說,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就是醒來,也可能變成傻子。」

  王傾君一下傻眼了,說道:「我那一拐,這麼厲害?」

  陳文安沉默一下,又道:「余保山自盡了。」

  「好啊,今晚三個人,一個被公主殺了,一個在陳太保手中自盡了,一個被我敲昏了。全乾淨啦!」王傾君說著話,胸口起伏,氣得不輕。

  陳文安背著手,一語雙關道:「余保山死不死都罷了,只太后娘娘要分心照料皇上和安陽王,能斗得過公主?」

  王傾君一聽便明白了,陳文安這是說,縱使知道余保山和常淳是千金公主的人,一旦跟千金公主撕破麵皮,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反不若睜一眼閉一眼。

  陳文安見王傾君不再說話,因吁口氣,一時道:「葉通既然能混進宮,焉知他有沒有同黨?明兒還得換一批侍衛,就是這玉階殿中的宮女,也得重新篩選一遍。」

  他說著,吩咐葉素素和葡萄等人道:「你們下去安歇,今晚由我守夜。」

  莫嬤嬤一聽,抬眼去看王傾君,主子,皇上和安陽王還小,還要依靠陳太保呢!因現下國孝期間,陳太保也不能近女色,那個那個,您老人家可得示好,最好就就……。反正,就讓他死心塌地。為了皇上和安陽王,主子犧牲一些東西,也是必要的。且陳太保才貌雙全的,也不算委屈。

  葉素素和葡萄也有微妙心理,若沒有陳文安,主子確實寸步難行,想把皇上和安陽王平安養育大,難度不是一星半點。且這宮中的侍衛全是陳太保的人,若為了皇上和安陽王好,主子也只能籠絡好陳太保啦!

  待眾人退了下去,陳文安站到小床前看著唐天喜和唐天樂,心下微微感嘆:不管我是誰的孩子,但床上躺著這兩個,一定是我的孩子。

  吵了一晚,終於安靜了下來,王傾君轉動著脖子,自語道:「忙了一晚,脖子都硬了。」

  陳文安一回頭,燭影里,美人正慵懶的伸腰,突然就憶起從前,不由自主道:「可要幫您捏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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