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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架不住面前這傢伙長得實在是很對她的胃口,見他一臉為難半天吭哧不出個屁來,不但沒有不耐煩,反而還想主動給他遞出台階。

  「怎麼,想跟姐姐玩?但是第一次出來搭訕,不好意思開口?」

  景陸沉皺起了眉頭,盯著她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

  他的確是想來跟虞隙打招呼,但虞隙這樣駕輕就熟的態度,不但顯得過於熟練,還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

  她真的完全不認得他。

  可現在的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指責虞隙不該這麼做。

  景陸沉正在猶豫該怎麼說。

  他覺得這樣不合適,但他又捨不得就這麼轉身離開。

  這時,虞隙看見他身後不遠處,那一大桌年輕人,明顯都在盯著他倆的動向。

  她不太喜歡被人這麼盯著關注,於是朝著他身後揚了揚頭,淺笑著說:「你的朋友們還在等你呢,沒想好就算啦,姐姐不勉強你。回去吧。」

  說完就打算收手,卻被景陸沉緊緊捏住指尖。

  她聽見他艱難地擠出一句:

  「你想...怎麼玩?」

  景陸沉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沒有喝酒,為什麼還會做出這麼不可理喻的行為。

  虞隙笑了,她轉頭,笑得百轉千回:「跟我回家,我不會虧待你的。」

  也是在那一瞬間,意識到了自己劇烈反應的景陸沉,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從青春期起就不自覺停留住視線的對象,自以為沒有特意留心關注過的女生,原來時隔兩三年再次見到時,竟然帶給了他如此劇烈的反應。

  原來他根本早就在偷偷觀察,早就做了不光彩、不坦蕩的那個別里科夫。

  而虞隙,大概就是他的瓦連卡,那個像蜜餞水果一樣,甜蜜誘人,卻最終把他的套子打碎,把他的生活從此打亂的人。

  可即便如此,正如別里科夫仍願意向瓦連卡求婚,他也仍然無法拒絕虞隙的荒唐提議。

  如果真是這樣——他是別里科夫,而虞隙是瓦連卡的話——那麼景陸沉希望,至少,自己不是在眾人的慫恿下做出決定,而是真心實意被她蠱惑,心甘情願要跟她走。

  即便虞隙荒唐到,要他跟她回家,他也真的不可思議地跟著去了,像一具悄悄歡欣雀躍的行屍走肉。

  身體是僵硬的,心卻是鮮活的,砰砰跳著。

  兩人歪歪扭扭地走出酒吧,把那堆乾瞪眼的驚訝曖昧的眼神丟在身後無心理會。

  說是回家,可虞隙根本就是拉著他去酒店開了間房。

  中途景陸沉無數次想走,又無數加一次告訴自己,她喝多了,起碼把她安全地送進房間安頓好再走。

  整個晚上景陸沉都在艱難咬牙堅持,他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就是怎麼也拔不動腿離開。

  最後當然是沒走成。

  .

  第二天,景陸沉醒來的時候,虞隙已經洗過澡了,穿著浴袍邊擦頭髮邊拉開臥室窗簾。

  她沒有叫人起床的台詞儲備,只好用亮光把他叫醒。

  等他也洗漱過之後,虞隙叫他到套房的外間坐下。

  「我叫了早餐,一會吃了早餐再走。先過來坐會,我有話問你。」

  景陸沉抿了抿嘴,聽話地過來坐下。

  虞隙將背後的外間遮光窗簾也一把拉開,再次欣賞對面的鮮美皮囊,問他:

  「你是大學生對吧?成年了吧?」

  景陸沉終於不再沉默:

  「現在才問這個,不覺得晚了點嗎?」

  虞隙被噎住,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的不爽是哪裡來的,是自己昨晚太醉了,不滿意?

  她還在思索,看起來像在回味昨晚的事,門被敲響,應該是早餐送來了。

  景陸沉起身去開門前,還是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

  「成年了,放心。」

  結果早餐拿進來,居然是蟹粉小籠包配黑咖啡。

  景陸沉也沒說什麼,他不挑食,有什麼就吃什麼了。

  虞隙一邊用筷子挑著小籠包,一邊在心裡琢磨,早知道帶人開房之前,先向黎梓恬問問清楚流程了。

  現在這樣,兩個人都不說話,不尷不尬的,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結束語。

  景陸沉倒是對吃飯不說話這件事很自如的樣子,慢條斯理地吃完,還開始收拾桌上的小蒸籠。

  虞隙見狀,稍感欣慰,回臥室去換衣服收拾自己。

  穿戴齊整了出來,景陸沉還坐在外間沙發沒動,大概是在等她。

  虞隙沒再特意往他那兒走,而是直接往門口走去,邊走邊儘量雲淡風輕地說: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房間會自動退你不用管。」

  景陸沉追上來,把她堵在門邊。

  「所以你這就算是,玩完了?就要走?」

  虞隙心裡想的是,玩完了不走還能幹嘛,嘴上卻與剛才找的藉口保持一致:「我還有事呀,到點得去上班,不然要記曠工的。」

  景陸沉對她這個理由毫無辦法,只能按住她:「等我兩分鐘,一起出去。」

  他當時大概也不清楚這事該如何定性,也不知道一起出門又能如何,更不確定自己還剩下幾分話語權。

  那時的景陸沉自己都沉浸在不知所措的故作鎮定中,自然沒能識別出虞隙的同種屬性狀態。

  而現如今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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