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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腦本能地拉響警報,理智告訴她,不該讓景陸沉去。

  她這一去天知道要幾天才會回來,到時候麻煩沒解決完,就該耽誤景陸沉回學校了。

  再說了,她是去工作的,景陸沉去了,她會沒有時間精力管他的。

  而且,她自己也才剛剛上手,他去了看到的也只會是她初來乍到、業務不甚嫻熟的模樣。

  還有、還有......

  景陸沉卻不給她多想的時間,又伸手把她也牽出來,拉進電梯。

  「你現在大概最需要想兩件事。」

  「一是要不要把這個問題及時匯報給虞叔叔;」

  「二是,一會路上想吃什麼?」

  第9章 第九頭

  這是虞隙第一次見景陸沉開車。

  他們在駛離主幹道之後在一家drive through的咖啡店買了咖啡和麵包,虞隙接過來之後就抓在手裡。

  觀察了一會,她發現景陸沉這人開起車來也很規矩,不搶道不急剎,一路都很平穩。

  這才打開紙袋挑出巧克力丹麥麵包咬了一口。

  熱乎乎的巧克力醬冒出來,香濃卻不甜膩。冰美式清爽醒神,虞隙滿足地大口吞下。

  而紙袋裡,還躺了一隻牛肉芝士可頌,熱度熨帖傳導到腿上。

  要遞給他吃嗎?

  可他兩隻手都搭在方向盤上,不太像是能單手開車的樣子。

  難不成要餵給他吃?

  在虞隙的印象里,她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媽媽坐在副駕駛上這樣餵爸爸吃東西。

  會不會太親密了?

  可是自己都大搖大擺地吃了,不管他的話,顯得也太不近人情了點。

  更何況,他說到底還是為了她,才會飯也顧不上吃地來替她開夜車。

  腿上的熱度持續炙烤她的良知。

  虞隙猶豫了半刻,還是拿出來拆開包裝,探到景陸沉嘴邊。

  景陸沉這人,即使在駕駛座也像一口青銅老鍾似的,肩背挺直板正。

  他顯然不習慣這樣的姿勢,可虞隙都遞到他嘴邊了,只好半低下頭,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

  餘光瞥見虞隙將手收了回去,接著卻又響起包裝紙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匆忙咽下:「好了,可以了。」

  虞隙:「?」

  景陸沉:「我一會到了再吃,沒事。」

  也行,虞隙略一點頭,利索收起,又從中控杯架上端起咖啡送過去。

  這次景陸沉遲疑地想,要不要直接松一隻手出來接過杯子自己喝。

  可是餘光瞟一眼已經幾乎要戳到他臉頰的吸管口,他還是梗著脖子湊上去,斯文地吸了一口。

  虞隙看著他喝下,似乎可以看到棕褐色液體是如何順著他的喉結滑動而流下,如何在他的唇舌之間打著滾,翻出浪花。

  她甚至似乎看見,他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一層粉,將他冷厲的下頜線都勾畫得柔和、平緩。

  一定是因為車裡的空間太狹窄,空氣太凝滯,她才會將視線無處安放地在他臉上停留。

  虞隙甚至覺得雙頰、耳後溫度都被蒸熱,她趕緊收回手,將車窗打開,任由冷靜的空氣在她身側流動。

  到達洋沙湖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虞隙指揮景陸沉把車依舊停在她的「老位置」。

  景陸沉看著那個明顯算不得是個停車位的「停車位」,沒有發表看法。

  虞隙不太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安排景陸沉,乾脆就隨他跟著了。

  勇山橋一聽虞隙說到了,立馬從辦公大樓奔出來迎接,腳底生風地就要帶虞隙去現場。

  虞隙刻意忽略了身後還跟著人,挽起袖子就跟他下了地。

  平時外來人員要進豬場全部都要經過檢疫、消毒、烘乾的程序。可這次他們去的不是場內,而是順著田埂一路繞到後山。在這座小山包後面,是一片農田。

  這個時節的水稻田裡,已經不種植水稻了,而是稀稀拉拉的油菜。

  虞隙還沒成年的時候,跟著爸爸媽媽回老家,是見過大片大片的油菜田的。即使是在臘月,也是鬱鬱蔥蔥的綠杆上撐著厚實的點點金黃。

  可這會藉由探照路燈的光遠遠看著,卻不像那麼回事。

  果然,隨著距離越走越近,一股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濃郁,沖得虞隙幾乎提不上氣來。

  她心裡越發覺得不妙,這股味道實在是比她在電話里聽到匯報時想像的,要嚴重太多了。

  夜色覆蓋下,她看不清水面上具體飄著些什麼。

  虞隙緊緊攥住手指,強忍著沒有捂住鼻子,沉著嗓子質問勇山橋:「這裡都已經是人家村民的田了,我們的污水,為什麼會排到人家村民的田裡去?」

  虞隙的一雙眼,平時含水推波的,總有種漫不經心的味道,好似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可一旦嚴肅起來,眼眶拉平神光凌厲,教人不敢直視。

  勇山橋本就心虛,這會子更是被熏得呼吸不暢又被震得冷汗直流。

  「這......原本只是因為氣味被舉報,這點已經是村民們怨聲載道已久的了,可是這次偏偏趕在環保局督查的時候,給舉報上去了......您來之前我已經責問過底下的人了,具體要如何處理還要等明天的通知,可能...可能會需要咱們派人去給他們清理。」

  「只是清理這麼簡單?人家田裡的油菜,如果要是作為經濟作物種的,損失不需要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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