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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耳尖紅了紅,低下頭,有些害羞。
寧折湊過去,靠近他軟乎乎白嫩嫩的小臉,呼吸帶著清冷的氣息。
「仙、仙人,你要做什麼......」
秦慎攥緊小拳頭,吞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盯著他。
「噓......別動......閉上眼睛。」
寧折的唇碰到他臉上。
秦慎眼睫狠狠一抖,震顫著閉上了眼。
緊接著,他感受到一股輕如羽毛的觸感拂在自己唇上,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他很想問,仙人,你在幹什麼呀。
但是下一瞬,腦海里陡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叫他渾身一抖,痛苦地嘶叫住聲,猛然睜開眼,「疼......好疼!」
仙人把他抱進懷裡,拍著他後背,聲音帶著歉疚:「抱歉,瑄和,抱歉。」
秦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渾身顫抖地蜷縮在他懷裡,渾身冷汗直冒。
然而這樣,他還不忘攥著寧折衣襟,抖著唇迷迷糊糊地問他:「瑄和......是誰?」
寧折笑了一聲,親親他鼻尖,「傻瓜,就是你啊。」
他怎麼又親他......
秦慎有些不好意思,唇角小小帶起一個笑容,眼前漸漸陷入黑暗。
他醒來後,卻是在自己的床榻上。
仙人不在了,風箏也不見了。
秦慎怔怔坐在榻上,呆愣愣地看著完好無損的紙窗。
「莊叔,這窗戶你什麼時候修好的?」
「公子糊塗了?這窗一直是好的啊。」
秦慎有些難以置信。
「那弟弟他們,沒有放風箏嗎?」
莊叔笑起來,「看來公子是真的睡糊塗了,如今寒冬臘月的,放什麼風箏?」
秦慎不相信,赤腳跑去打開窗戶。
大雪夾雜著寒風吹進來,冷意浸骨。
他睜大了眼,後退兩步,跌跪在地上。
莊叔覺得小公子今日有些奇怪,「您怎麼了?」
秦慎雙眼失神,張了張嘴,「我......做了一個夢......」
因為太寂寞,所以做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
......
「真可憐,你抽了人家的神魂,就不管他了?」61號看向身旁的男人。
寧折遙遙望著被關在小院裡孤獨的小孩,聲音淡淡:「他有他自己的命數。」
「他的命數不就是你。」
寧折搖搖頭,不想說什麼。
「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他接受了61號的意見,通過時間逆流回到過去,抽取那幾人身上一縷神魂,助他們重生。
只不過,時間不可輕易回流,尤其他還是主神。
這麼做,如同自取滅亡。
他的時間不多,即便他想陪著秦慎長大,也有心無力。
下一個最近的是霍忱。
小時候的霍忱不怎麼好接近,寧折把時間往前挪了點,到他成年之後。
不過沒控制好,時間超了,到了他被滅了滿門之後。
61號靜默一瞬,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
這時候的霍忱滿心恨意,陰鷙狠厲,幾乎是誰靠近他,他就要誰死。
「主神大人真會選好時候。」
他走到寧折身旁,伸手輕輕摟他的腰,還不忘記撩撥他,「大人求求我,我便幫大人糾正時間,怎麼樣?」
寧折側眸,淡淡看他一眼。
明明沒有任何言語,61號卻感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朝自己壓下來。
他膝蓋一彎,被迫跪在寧折面前,弓著身體抬不起頭,渾身冷汗直滴。
寧折彎腰抬起他下巴,眉眼冷淡:「下次再敢隨便碰我,你這條命也別要了。」
他捏著61號下頜,把他甩開,徑直走入霍忱所在的山洞。
幾乎他在他走進去的那一剎那,一隻暗鏢便朝他面門處快速射來。
寧折微微偏頭,指尖夾住暗鏢,輕輕一捏,就成了粉末。
「誰?」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傳出一道陰沉沙啞的聲音,帶著浸骨的森寒和殺氣。
「我。」
寧折不緊不慢走進去,站在他面前。
他一身白衣,尊貴清冷如高山蓮,將這逼仄黑暗的山洞都照得一片雪光耀華。
霍忱沉沉盯著他,冷峻的面孔緊繃,眼底恨意刻骨。
山洞裡只有他一個人。
他領的那些兵,全都戰死了。
林禮帶著僅存的一支人馬奔逃,霍忱一個人留下來斷後。
千軍萬馬被他斬於刀下,但他也深受重傷,此時身上滿是刀箭留下的傷痕。
血浸透了他的衣衫,從他衣角滴落下來,地上一灘殷紅。
如果任由血這樣一直留下去,用不了半日,他就會失血亡。
「你是誰。」
他問寧折。
寧折自然不會告訴他姓名,「我來救你。」
霍忱臉上露出諷刺的笑。
救他?連他效忠的君主和國家都拋棄了他,還有誰會來救他?
寧折不管他信不信,彎腰從他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割開自己手腕,放了一碗血遞到他唇邊。
「凝練成丹還需要時間,你直接喝罷。」
霍忱沒接,抬眸看他一眼,眼神沉不見底。
「放心,是救命的好東西。」
寧折彎彎眉眼,也不待他說話,伸手輕捏住他的嘴,直接把血給他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