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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折笑眯眯地,看不出絲毫傷心,「主子什麼都會,就是不會談情說愛。」

  「霍忱也不會。」

  「但是將軍會忠誠,只這一點就夠了。」

  雪和綾嘆息。

  霍忱哪裡是忠誠,他分明是背棄了自己的忠誠。

  對毫不知情的霍忱來說,雲瀾才是他真正的主人,而寧折只是一個搶了他主人東西的小偷罷了,可即便如此,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寧折。

  雪和綾捫心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出這樣的選擇。

  對神宮的每一個人來說,上神就是至高無上的信仰,比他們自己的命、比全天下都還要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讓他背叛上神,他絕對不可能做得到。

  雪和綾很慶幸,自己沒有失去記憶,也沒有認錯人。

  ……

  後來的幾天,寧折都再也沒見過寧堰。

  大軍休整完畢,很快從豐臺城出發,繼續往邊境進發。

  寧折趁這幾天,已經把關押大祭司的那個牢籠摸清楚了。

  這個牢籠是專門針對神魂的,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自動攻擊牢籠里關押的人,並且在攻擊之後防禦力量短時間便會削弱大半。

  他現在神力已經開始慢慢恢復了,也就是說,只要在攻擊之後看準時機破壞牢籠,便有可能將大祭司救出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他並不知道牢籠的具體方位,即便破壞了牢籠,因此無法將大祭司帶回來。

  這倒不是最重要的,他也不是為了救大祭司才過去的。

  最重要的是,如今大祭司重傷,即便把他救出來,他也沒法帶他去找雲瀾。

  大祭司說雲瀾被關在隔壁,可寧折根本無法和雲瀾接觸。他能和大祭司聯繫,還是因為他手上的那隻柳環。

  早知道,便也給雲瀾一隻了。

  寧折如今想來無不後悔。

  雪和綾問他打算怎麼辦。

  寧折說沒辦法,只能今晚再試一次,先把大祭司弄出來再說。

  他說得風輕雲淡,可雪和綾知道每一次他和大祭司聯繫過後,神魂都會受到重創。

  那種痛深入骨髓,比之萬蠱噬心更甚,絕不是尋常人可以忍受的。

  他知道寧折有多怕疼,倘若再試一次……

  雪和綾心裡有了計較,便沒多言。

  這些天寧折被霍忱栓在身邊,形影不離。

  說栓,也是真的栓。

  霍忱不知從何處弄來一隻細細的銀鏈子,一邊鎖著寧折手腕,一邊連著他自己手腕,並美其名曰,同心鏈。

  這讓寧折想起霍忱以前給他的長生鎖。

  不過自從他身體換了以後,那鎖也就平白無故消失不見了。

  霍忱從來都沒問過,寧折也就沒在意。

  很快,大軍便到雁關。

  這裡是十萬大軍埋骨地,也是霍忱死裡逃生之後恨上寧折的地方。

  被燒得焦黑的土地一片荒蕪,寸草不生,暗紅的鮮血還殘留在土地的溝壑之中汩汩流動,禿鷲肆虐,野獸出沒。

  霍忱站在枯樹下,看了眼不正常枯萎的葉子,皺起眉,「有人在這裡進行過一場屠殺。」

  如今一切重頭開始,十萬大軍尚未亡,雁關怎可能會是如此荒涼之景。

  他轉頭看閻裴,「聯繫到守關將領了嗎?」

  閻裴搖搖頭,「雁城已經空了。」

  「空了?」

  閻裴眯了眯眼,想起方才看到的可怖之景,「沒有屍體,也沒有活人,只有血,到處都是鮮紅的血。」

  霍忱深深地皺起眉。

  他讓閻裴將幾個將領召進營帳里,說了這件事。

  眾人臉色大變。

  「總不會是……殺光了……」

  「難道是天祁的手筆?可是一城的人,他們總不可能殺光啊!何其殘忍的手段!」

  「既然如此,為何沒有留下屍體?」

  「據傳天祁王朝巫術橫行,莫非是一種巫術?」

  「未曾聽說有過這種殘忍的巫術,我倒覺得更像是再殺人之後,將屍體溶化了。」

  「那又為何多此一舉?」

  眾人議論紛紛。

  寧折安靜地低著頭,站在霍忱身邊撥弄著手腕上銀鏈子,一言不發,存在感也很低,幾乎無人注意。

  霍忱卻突然側過眸,低頭問他,「你怎麼看?」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是你讓我救雲瀾的麼

  寧折正在琢磨怎麼解開這銀鏈,聞言奇怪地抬頭看了霍忱一眼。

  帳里幾位將領的目光也都落在他身上。

  他們這兩日雖見將軍總是帶著這少年,但只以為是個近身伺候的小廝,因而並未多想。

  如今細看之下才忽然發現,兩人袖袍底下似乎......有條鏈子相連著?!

  而且將軍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何曾問詢過旁人建議?他對這少年的態度,也實在過於親密信任了些......

  眾人都未沒有發覺,自己的眼神已經逐漸詭異起來。

  寧折也很訝異。

  他不明白霍忱怎麼會突然問自己。

  即便洗脫了殘忍噬殺的罪名,可在霍忱心裡,他也一直都是那個無知懶散、需要人跟在身旁時時教導的小皇帝,除了撒嬌哭鬧,便沒有什麼可拿得出手的了。

  見霍忱和眾人都用赤裸裸的目光望著他,他抿了抿唇,低眉順眼地道:「是個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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