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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寧堰餵了他一碗蓮子羹,寧折結結實實打了個飽嗝,癱在桌案上動彈不得。
寧堰試探著給他揉肚子。
寧折眼皮子動了動,沒反抗。
他才放下心來禿嚕這軟乎乎小奶貓。
不過他沒享受多久,大祭司就一臉寒霜走進來了,開口便是一句冷冰冰的:「王爺自重。」
寧折囧了下。
他在大祭司眼裡可是人形,此刻一臉紅暈衣衫不整的模樣,著實有點放蕩了。
他默默撇開寧堰的手,站起身來。
大祭司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光更冷,漠然道:「過來。」
寧折還沒動,就被寧堰一把撈在懷裡夾住了,只聽他道:「祭司大人,這貓前些時日偷了本王的行軍陣圖,令本王頭痛許久,難道就這麼算了?」
大祭司看他一眼,「王爺難道要同一個畜生計較?」
寧折:「……」呸,你才是畜生!
寧堰勾唇,「有何不可?本王氣量狹隘,這貓偷了本王的東西,就拿它自己來換。」
「行軍途中,應以國事為重。」
「聚眾為國,每件事都重要。」
「你到底要如何?」
「多說無益,動手罷,誰贏了歸誰。」
兩人一言不合便開打,從營帳里打到林子外,聲響驚天動地,引得不少將士駐足觀看。
寧折也趴在桌案上看了一會,看不出什麼名堂,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跳下桌案回到雲瀾的營帳里去了。
雲瀾正在滿營地找他,見他回來鬆了口氣,問他餓不餓。
寧折搖搖頭,拉著他一起躺進了被窩。
可憐大祭司和寧堰發了狠地斗到深更半夜,罪魁禍首卻在別人懷裡呼呼大睡,好不安寧。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央求
去刺探情報的定北衛在天將亮的時候回來了。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份密信。
寧堰拆了信看過以後,便遞給了雲瀾。
寧折也伸長了脖子,趴在他懷裡一起看。
雲瀾笑了下,「你能看得懂嗎?」
寧折沒理他,兩隻烏溜溜的圓眼睛盯著書信。
信是霍忱寫的,他想同寧堰裡應外合,設計將一支駐紮在豐臺城外的的騎兵合力殲滅。
信上附上了具體的作戰計劃,請定北王派出一小支援軍作餌誘敵深入,他則帶兵從後方突襲包抄。
大軍被圍困數日,糧草斷絕,援軍也進不來,這是目前唯一能將傷亡降到最低的方法。
只不過這樣一來,和大軍迎面接觸的那支充作誘餌的小隊,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更重要的是,天祈王朝已經得知他們增派援軍之事,隨隨便便派個人過去也不行,必須要寧堰親自領兵才能讓天祁打消戒心。
寧折看向寧堰,見他正鎖著眉沉思。
「主子,您不能去!」一個定北衛沉著臉反對。
「不錯,這太危險了,霍將軍分明是想將您置於死地!」
另一個年輕些的定北衛請纓道:「屬下會易容之術,也略通幻術,主子,讓屬下代您去吧,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緊接著又有幾人附和出聲。
寧堰抬了抬眸,瞥了眼神情激動的幾人,「行了,吵什麼吵,本王自有打算。」
「主子......」
幾人還想再說,寧堰把臉色一沉,「本王吩咐的事情都辦完了?還不滾?」
定北衛無法,只能灰溜溜地出了營帳。
雲瀾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也抱著寧折要離開,卻被寧堰攔了下來。
「做什麼?」
「主人怎麼看?」
雲瀾挑了挑眉,「什麼怎麼看?」
寧堰目光落在他懷裡的乖巧的小奶貓身上身上,頓了頓道:「替身一事。」
「王爺自己的事情,王爺自己處理便是,我的看法重要麼?」雲瀾對他這眼神有些不喜,後退一步,拿袖袍將寧折遮住,一臉冷淡。
寧堰看不到貓,便收回了視線,「天祁王朝巫術盛行,軍中定然有高強術士能看破偽裝,為了不使他們起疑心,下侍決定親自領兵誘敵。」
「哦,和我有什麼關係?」
「主人的相貌如今遍傳天下,您隨軍出行之事也早就傳了出去,故此,還請主人隨下侍一同前行。」
雲瀾眯起眸子,盯著他看了片刻,扯了扯唇道:「王爺,您口口聲聲稱我為主人,宣誓忠誠於我,卻毫不在意地將我置於險境......這就是你所謂的忠心?」
寧堰神色平靜,「下侍會保護好主人的安全。」
「是麼,那王爺可要將我看好了。」雲瀾笑得有些諷刺,抱著寧折便離開了。
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寧折就安安分分待在雲瀾衣袖下不出聲,等回到了營帳之後,他才從雲瀾袖袍中鑽出來。
雲瀾道:「青鸞給我傳了音,讓我將大祭司引到三里的渭河,他在那裡布下了殺陣。」
寧折衝他「喵」了一聲。
雲瀾笑了下,「原本我還沒想好怎麼把他騙過去,霍將軍倒是給我送了一個好藉口過來。」
寧堰只打算帶兩千精兵,再用幻術營造出數萬大軍的幻象以欺騙敵軍,將敵軍誘到渭水附近山林中。
那裡有一處隱蔽的峽谷,從山壁上往下看一覽無餘,極適合埋伏,屆時他們便能將敵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