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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資格拒絕!?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你整個人都是屬於我的!別說我只是用一下你的身體,即便我現在就在這裡上了你,你也只能給我跪著哭著受著!」
他什麼時候說拒絕了。
寧折蹙著眉,撥開他的手,「所以呢,你要上嗎?」
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緞帶上,似乎只要67號點點頭,他就會立刻毫不猶豫脫了自己衣服給他肏一樣。
67號呼吸粗重起來,死死抓著寧折手腕,直將他白皙的皮膚上掐出了幾個鮮紅的血印子來。
寧折眸光古井無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不咸不淡吐出個字:「疼。」
「疼?誰知道你是真疼還是假疼?寧折,你有心嗎?你沒有心,又怎麼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疼?」
67號大力捏著他下巴,陰狠著臉咬牙切齒道:「薄情寡幸的東西!我真不該來找你,你怎麼不去死了算了!」
下頜骨痛得都要開裂了。
寧折卻一聲不吭,仰頭看了67號很久。
67號真的很奇怪。
明明前一刻他們還好好的,67號卻總是在突然間就態度大變,一副恨不得他去死的模樣。
而且67號對他的身體,有種異樣的執著。
他喜歡玩弄他,喜歡征服他,看他臣服、沉淪在他手裡。
他將他所有不堪的狼狽模樣收進眼底卻漠不關心,總是高高在上看著他在淤泥里掙扎,或是冷笑著推他一把。
明明他什麼都不欠他,他憑什麼一廂情願將兩個人綁在一起?
寧折長而卷翹的鴉睫微抬,眸光陡然間瀲灩生輝,唇角勾起一抹甜膩惑人的笑容,「讓我去死,你捨得麼,你喜歡我,我讓你干,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輕輕喘息著靠近67號,細白指尖繞著他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磨蹭,眼尾一抹嫣紅風流多情,過於穠艷勾人的氣息讓他看起來淫 盪不堪極了。
67號身形猛然後撤,同他拉開一尺之距
「寧折,你是不是只會勾引人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你......你怎麼就這麼賤!」
67號喘著粗氣,平素清冷的聲音都氣得發抖,周身煙霧劇烈翻滾著。
寧折看他半晌,突然伸出手,準確地伸進那團繚繞的煙霧裡,抓住他的身體一把拽到自己面前,盯著他看不清面容的那張臉,一字一句冷道:「你有什麼資格罵我!這不都是你教的麼,你希望我下地獄,那我就下給你看!陸期你記住,日後我若是當真成了人盡可夫的下賤玩意,那也是你親手將我推進火坑的!」
寧折說完一把推開他,伸手朝樹蔭里一拽,把一直跟蹤他的男人抓了出來,踮起腳就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瞳孔猛然一縮,登時愣在原地,身體僵硬得幾乎成了一根木頭。
寧折舔了下他的唇,撬開他牙關探進去,又抬起男人的手臂圈在自己腰上,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熱情得像是要把自己整個人送給男人一樣。
「寧折!」
67號被眼前一幕刺激得目眥盡裂,全身煙霧寸寸「滋滋」炸裂,氣得幾乎要嘔血。
他一把將寧折拽回來,「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他連寧折方才脫口而出的那個稱呼都忽略了,抓著寧折的臉朝他憤怒地低吼幾聲,又突然轉頭看向男人,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該死!」
一縷縷煙霧化成根根冰冷刺骨的針尖,「簌簌」極快地朝男人射去,直將他全身都射成了篩子才肯罷休。
男人從始至終沒有反抗,只用一雙血紅色狹長的眸子深深望著寧折。
隨後身形晃了幾下,「啪嗒」一聲破裂,化作片片花瓣掉在地上。
——竟然只是個用花凝成的分身。
但那花,卻是寧折窗前種的一種花。
也就是說這男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直跟在寧折身邊!
67號眼眶熬得通紅充 血,用飄渺的煙霧捲起花瓣,狠狠撕了個粉碎,一隻手緊緊抓著寧折手腕,不停地喘著粗氣。
他真想殺了寧折,讓他乖乖地再也不能去勾引別人!他真的好想一口一口叼著這個人的血肉,把他整個人吞進肚子裡,讓他只能老老實實和自己待在一起!
可是不行。
他不能殺他,否則一切就還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他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叮——虐攻值加10%,主人格施虐加成的額外獎勵為1%,恭喜宿主,本次共獲得虐攻值11%,請宿主大人再接再厲。」
67號陡然一怔。
寧折頓了下,轉頭看向他,「這是什麼?」
67號似乎在出神。
過了好久,他冷著臉拂開寧折的手,「管好你自己!」
言罷身形迅速消失。
遺留下來的淡青色的煙霧朦朧又繚繞,好一會才散了個乾淨。
忽然,一縷青煙從葉間探出頭。
在發現67號已經離開時,它才飄出來,歡快地朝寧折奔去,繞著他一直轉一直轉,不時討好地碰碰他的臉。
寧折靠在樹幹上,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
青煙大喜,立刻纏了上去,依戀地在他指腹上蹭了又蹭,對他親昵至極。
寧折垂眸安靜看了片刻,緩緩道:「沒想到一抹孤魂野鬼也能生出這天下至純至淨的情絲來。」
青煙開心地舔了舔他指尖,像是在回應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