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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閃身至他身前,指間凝出一把匕首,一刀便刺進他腹中!
封凜尚未意識到發生了何事,便猛地噴出一大口血,嗓音嘶啞地道:「殿......下......」
「殿下?你還當孤是殿下!說!你究竟是何人!」
青鸞轉動著匕首,刀刃在封凜的血肉中狠狠翻攪,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緊咬著牙斷斷續續道:「請......請殿下告知......屬下究竟、究竟犯了什麼錯......」
他神色痛楚,並不似作偽。
青鸞一雙鋒銳的鷹眸盯著他看了片刻,緩緩道:「你還記得什麼?」
「殿下、將琴......琴公子關入暗牢......餘下的、屬下......屬下便不知道了......」
青鸞驀地拔出匕首,鮮血飛濺出來,被他用一道風障擋住了。
他轉過身,看向身旁下屬,神色陰沉冷酷,瞳孔陰森宛若淬毒。
「查到赤鉞下落了?」
「暗侍沿著血跡追蹤,但那魔族似乎有人相助,速度奇快,很快就將暗侍甩下了。」
「廢物!」
青鸞冷冷轉過身,擲袖離去。
封凜艱難地抬起眼,聲音氣若遊絲,「殿下......屬下沒有、背......叛......」
青鸞看也未看他,只冷酷殘忍地道了句:「斬去手腳,抽了神魂之力,扔到極淵餵魔。」
極淵中豢養了無數食屍魔,莫說是人,連魔族被扔下去都會被分噬殆盡,是個連魔族都會畏懼的地方。
青鸞親身體會過那種感覺,無人比他知曉那裡的恐怖。
果然封凜眸里露出一抹驚恐之色,「殿下......殿下饒命!屬下......屬下記得,琴公子原名喚作寧折!屬下只記得這個了,求殿下恕罪啊!」
青鸞腳步微微頓了下,側過眸冷冷道:「沒有寧折這個人的存在,他從始至終,都只是孤的阿奴!」
「還愣著做什麼?!動手!」
兩側侍衛慌忙領命而去。
青鸞走出刑牢時,耳邊仍能聽到暗侍悽厲的嘶吼聲,驚起了棲息在枝頭的一片寒鴉。
「殿下,宮裡傳來消息,陛下已經被幾位大臣解救出來,正在二皇子府中修養,似乎已經恢復了神智,正要對殿下動手。」
侍衛跪在一邊,戰戰兢兢向他稟報,「昨天夜裡,殿下的寢宮起了場大火,宮裡的奴才們都被困在裡面,活生生燒死了……還有,還有……」
「說。」
「大越古國的霍忱將軍遞來戰帖,邀殿下生死決戰。」
青鸞驀地冷笑一聲,「憑他也配。」
「父皇活得太久了,是時候該安息了。吩咐下去,可以開始行動了。」
侍衛領命下去了。
四周漸漸恢復寂靜,夜色無邊,黑暗吞噬人心。
青鸞一個人安靜站在樹下,看著行宮裡纏著花藤的鞦韆架出神。
他造這座行宮,是為了將阿奴圈養起來。
只是如今,阿奴……不在了。
他的金絲雀、他的小奴隸、他從未真正放在心上的小玩物,終於被他親手殺了。
青鸞不明白,明明都已經對他心如死灰了,為什麼到最後,還要為了救他,獻出自己的生命。
淒冷月輝輕輕落在身上,仿若小奴隸身上冷冽誘人的氣息。
他仰起頭看著夜空中冰寒的星子,像是看見了阿奴那雙總是燦若星辰、繁複幽深的眸子。
青鸞撫上自己的心口,向來陰鷙冷戾的墨綠色瞳孔中,忽而便閃過了一抹迷惘痛苦之色。
「阿奴......這是你給我的懲罰麼......」
他終於學會了愛。
只是他愛的那個人,永遠不在了。
阿奴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罰他此生孤獨終老。
翌日,天才微亮,青鸞便命人將二皇子府團團圍困住了。
他早知會有人趁自己赴宴時偷襲皇宮,是以特意將阿奴帶在身邊想護他周全。
卻沒想到,阿奴恰是因他這個舉動而死。
赤鉞、第五陵、霍忱,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待他收復天祁王朝,所有人都要去給他的阿奴陪葬!
青鸞積攢多年的龐大勢力終於在此刻嶄露頭角。
他很快就控制了二皇子府。
侍衛破開門衝進去,卻並沒有見到第五陵和雍安帝等人,只有一個替身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青鸞袖間一道風刃彈出,一刀結果了替身的性命,陰沉著臉道:「給孤搜!」
第九十章 想吃東西,就跪著爬過來
雍安六十年辰時,魔族大軍如雨後春筍般從各地冒出。
不到兩個時辰,天祁各州郡均被魔軍所控制。
皇宮裡大批天子親衛在魔軍碾壓之下毫無還手之力,所有反抗的朝臣就地處斬,與雍安帝及二皇子有關的勢力被盡數拔除,昔日輝煌神聖的皇宮立刻便成了人間煉獄。
二皇子和雍安帝下落不明,整個天祁王朝很快就被魔族大軍控制。
翌日早朝時,天祁王朝新的主人終於在眾臣面前露出了真面容。
——赫然便是所有人口中血統不純陰狠毒辣的天祁太子,青鸞。
一襲黑袍桀驁俊美的男人姿態隨意地坐在皇帝才能坐在龍椅上,挑著眉看著底下那個同琴奴相貌一模一樣的少年,墨綠如翡的瞳孔如淬了毒一般,帶著陰冷的玩味之色。
「說罷,誰派你來勾引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