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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太子殿下專寵琴奴一人,什麼好東西都緊著星辰殿,一天去那邊兩三趟,甚至還將那些曾經欺辱過琴奴的奴才們抓出來,當著整個宮裡內侍宮人的面亂棍處死。

  宮人在太子殿前侍奉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太子對哪個奴才這般上心過,簡直就差將人捧在手心裡疼著了。

  即便是低賤的半魔奴隸,可一旦爬上了這麼高的位置,誰還敢不知死活地喚他一句奴才?莫不是想被太子殿下一刀斬了去!

  宮人想罷,戰戰兢兢道:「琴公子......說笑了......」

  少年收回視線,沒再同他爭論。

  宮人方才被少年一身氣勢壓得喘不過氣,此時才稍稍鬆了口氣。

  「青鸞為什麼要見我?」

  青鸞......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諱......

  宮人連忙低下頭,只當自己聽不見,喏喏回道:「聽旁人議論,似乎是大越使臣慕名前來,想一瞻公子風采。」

  宮人說完,卻見少年微微有些出神,正待出聲,便聽得少年垂下眼帘,低低道:「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梳妝之事......」

  「我自己來。」少年的聲音分明還是那樣嬌軟,卻莫名帶了股迫人的氣勢,令人不自覺地便想服從。

  宮人額角沁了顆冷汗,喏喏應聲是,便恭敬退下了。

  隨著殿門的關閉,殿裡空氣陡然變得一片死寂。

  寧折安靜坐在紅木小凳上,看著銅鏡里那張陌生模糊的面孔,突然開口道:「67號,是不是霍忱來了。」

  黑衣人從房樑上落下,不緊不慢走到他身後,執起沉香木梳,輕輕梳了梳那一頭如瀑的長髮。

  「怎麼發現的。」

  「他在我身上留了攝魂針,可千里尋蹤。」

  67號隱約想起霍忱曾經在寧折發頂插入一根銀針的事。

  他挑挑眉,聲音淡淡:「重要麼?霍忱如今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

  寧折低垂著眼,沒說話。

  67號繞到他身前,一根手指抬起他下巴,勾著唇冷笑:「寧折,你心裡在想誰?」

  寧折抬著眸子靜靜看他,片刻後彎了彎唇角,眉眼柔和:「想你。」

  67號並不吃他這一套,一面側身從梳妝檯上拾起眉筆,一面淡淡道:「即便霍忱能找到你,也不代表寧堰就一定能認出你來,你可以死了這條心了。」

  寧折唇角的笑容漸漸收了,「我沒有想他。」

  「最好如此。」

  67號冷嗤一聲,突然轉了轉手中眉筆,漫不經心轉了話題:「會麼?」

  寧折怔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梳妝之事,乖乖搖了搖頭。

  他不過是察覺到67號進來,才胡亂編個說法將那人支開了,這些女子之物,他從前連碰都沒碰過。

  「是誰方才說要自己來的?」

  67號語調嘲諷,伸手抬起寧折的臉,修長有力的手執著筆,在他眉上細緻描繪著,動作溫柔至極。

  寧折皮膚已經白得近乎透明,自然無需再抹那些亂七八糟的粉脂。

  他選的這具身體,天生已是尤物,風華不可藏。

  寧折見他動作熟練,不由有些發怔,愣愣道:「67號,你一個孤魂野鬼,還會這些......」

  「再說一遍,老子是系統。」

  67號不咸不淡回了一句,取過一張女子塗唇用的口脂,命令道:「張口。」

  寧折乖乖張開嘴,67號將口脂置於他唇間,接著猛一抬他下頜。

  只聽「咯噠」一聲脆響,寧折的上下牙齒便倏然碰撞在一起,寧折頓時痛得皺起眉,被迫闔上了唇。

  便是在這一刻,他雙唇沾染上一抹口脂,原本蒼白淺淡的唇霎時間殷紅如血,誘人至極。

  寧折無知無覺,自顧痛得蹙起眉,揉搓著兩頰,鼻翼微縮,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67號不經意勾了勾唇,笑意一閃而逝。

  「好了,去吧,有青鸞在,霍忱不敢對你怎樣。」

  67號彈了下他的眉心,便身形一閃,自宮殿裡消失。

  寧折吃痛地揉了揉額頭,推門走出去。

  幾名候在殿外的宮人行過禮,便簇擁著他上了轎輦,抬去了前殿。

  寧折坐在珠紗掩映的轎輦里,看著四周匆匆而過的美景,神色安靜得過份,仿佛他要去見的不是霍忱,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此刻前殿之中,已是觥籌交錯之景。

  青鸞舉杯,對底下一襲戰袍容顏俊美的男人笑道:「未曾想霍將軍竟對一個小小的奴隸感興趣,倒是令孤吃驚不已。」

  霍忱也笑了笑,氣勢凌厲,「既是小小奴隸,那本將軍斗膽,請殿下割愛相讓如何?」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動靜。

  青鸞轉眼,便見一襲紅衣似血、美得令人心悸的少年正在內侍帶領下,邁過青石板台階,一步步踏入殿中。

  青鸞眸光輕輕迸出一抹驚艷的光彩。

  他唇角不由扯開一道略顯興奮的笑容,鷹勾似的眸子緊緊盯著那少年,強忍著沸騰的血液,緩緩道:「霍將軍都說了是愛物,又怎能割捨,便是小奴隸,那也只能是孤一個人的小奴隸!」

  霍忱眯了眯眼,沒說話。

  隨著少年的走近,他心底的那抹感應也越來越強烈。

  霍忱一雙眼死死盯著他,呼吸微微粗重,指尖緊捏著酒杯,渾身都激動得顫慄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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