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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不懂一個小小的暗衛有什麼值得王爺忌憚的,但還是應了聲是,又詢問道:「車馬已經準備妥當,是否出發?」

  寧堰回頭看了眼棺中少年,寒潭似的眸子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即刻啟程。」

  ......

  是夜,距天祁王朝不遠的百里之地,駐紮著一支大越精兵。

  一襲青衣,俊秀如玉的公子聲音冷淡:「大越如今還沒有同天祁相抗衡的實力,將軍此舉無異將整個大越葬送。」

  霍忱漫不經心擺弄著一隻匕首,將匕首刃放在燭火上燎烤。

  青衣人神色不變,平靜道:「皇上坑害了十萬大越將士的性命,霍將軍曾恨他入骨,可如今將軍卻要為了他將整個大越拱手相讓,難道是已經忘了那些血海深仇麼?」

  霍忱眼神驀地一凜,抬手便朝他射出手裡的匕首!

  青衣人眼神未動,連腳步都未挪一下,輕易就側頭避開了疾射而來的匕首。

  霍忱盯著他,輕輕扯了扯嘴角:「秦家書香門第,秦丞相倒是一身好武力。」

  「秦某言盡於此,霍將軍不聽便罷。」秦慎面色淡淡地拱拱手,緩步離了帳篷。

  霍忱目光沉沉地盯著他背影,伸手招來一個士兵。

  「盯緊他。」

  士兵領命離去。

  霍忱收回目光,起身走出帳篷,望著不遠處天祁王朝金碧輝煌的皇都,緩緩伸出手,撫上自己的心口。

  「皇上......臣就快要和你見面了......」

  霍忱喉嚨微動,輕輕咽下一口惡血,眸光柔和,唇角慢慢扯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容。

  不遠處,昏暗的樹下,隱著一個芝蘭玉樹的身影,那雙清越如泉的眸子看了霍忱半晌。

  聽見霍忱的話後,秦慎移開視線,投向不遠處的天祁。

  那雙原本平靜無瀾的眸子漸漸起了一絲漣漪,一朵暗紅的荼蘼漸漸在他瞳孔中盛放。

  皇上……

  原來你沒死。

  ……

  天色漸明,一行人開始啟程,很快便抵達天祁。

  霍忱遞了寧祉的親筆信,便被守城將迎進城。

  才入城,霍忱便與秦慎分道揚鑣,去了太子殿下宮中。

  領路的守城將識得這一身玄甲威武肅重的男人,或者說,便是化成了灰,他也能認出來。

  因為正是這人,以一人之神力,在戰場上節節挫敗他天祁英勇的士兵們,甚至險些將守城將斬於馬下。

  在那場爭奪雁關要塞之戰里,若非大越國主投誠,孰勝孰敗可還不好說。

  守城將心裡這麼想著,按著太子殿下的吩咐,將這男人帶進了皇宮。

  遠遠地,青鸞便看見了那一身威勢、緩步而來的男人。

  青鸞墨綠的瞳孔中划過一抹暗芒,唇角起笑,揚聲道:「大名鼎鼎的霍將軍遠道而來,孤卻是有失遠迎了。」

  霍忱站在台階下,仰頭直視著他,氣勢分毫不讓:「太子殿下客氣了,本將軍今日前來拜見,不過是為一己私事。」

  青鸞眸光微動,聽出了他話中之意。

  霍忱來拜見他是為了私事,那秦慎去拜見二皇子,便是為了公事了?

  青鸞扯開一抹笑容,「敢問將軍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霍忱眯了眯眸子,目光似乎穿過他,望向了他身後。

  「為了……見一個人。」

  第七十九章 比喜歡,還要喜歡(大粗長章)(小修不影響)

  寧折端坐在銅鏡前,一頭墨色長髮披肩,宛如繡娘手中最上好的綢緞一般順滑。

  朱紅色的衣擺蜿蜒逶迤在地,精緻低奢的金色雲紋鑲繡在衣角,一隻金凰高高揚著頭展翅翱翔在雲層間,繡紋輝映奪目。

  這件衣衫是太子殿下召集整個天祁最好的一批巧匠,使用天下最珍貴的絲線,足足耗費半年的功夫才精心織就而成的凰衣,尊貴華美至極。

  換做其他人,無論是氣勢還是容色,都是萬萬撐不起這樣一件華衫的。

  可眼前這個少年卻不一樣,這件凰衣,幾乎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合身得體極了。

  難怪太子殿下會獨寵此人。

  宮人眼中閃過驚嘆之色,越發恭敬地替他整理起儀容。

  當宮人替少年淨了面,欲執筆為他描眉時,少年突然側過頭,盯著他道:「不要。」

  宮人愣了下,隨即解釋道:「琴公子見諒,這是規矩,宮裡但凡有侍寵面見太子殿下,按例都是該潔身淨面梳妝的。」

  宮人說著,不由笑道:「何況公子本就這樣美,只需再稍稍裝扮一番,定然能勾得太子殿下魂不守舍呢!」

  沒有哪個侍寵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去見太子殿下,宮人認為少年也該是如此。

  誰料少年表情都沒變一下,只輕輕道了句:「我不是他的侍寵,我只是個奴才。」

  他說著看了眼宮人,一雙眸子安靜如淵,黑得瘮人,「你喊錯了,我當不得公子。」

  宮人滯了下,不知該如何回話。

  琴奴原先的確只是一個最低賤的奴隸,因他半魔的血統受盡了眾人欺凌。

  他剛來宮裡那段時間,太子殿下對他不理不睬,態度極為冷淡。

  宮人內侍們慣會見風使舵,整天可了勁兒地折騰他,險些就讓他活生生被餓死在殿裡,實在可憐得緊。

  然而再是可憐,那也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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