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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四十九次,用自己的血滋養出來的九宮血蟲,乃是世間至毒之物,生性殘暴,以血為食,除了飼主之外,與之接觸便能鑽至其頭顱里,不痛不癢,沒有任何感覺,七日之內吸乾全身的血,直至死亡。

  無聲無息地死。

  元九淵低聲嗤笑,有人將血蟲丟在後山竹林,想要致他於死地,卻沒想到魔君殘餘的部下一直在暗中保護他,九宮血蟲正是魔族人煉製而出的,輕鬆地據為己有。

  「真乖。」元九淵嘴角銜著笑容,合上匣子揣進胸口。

  九宮血蟲至陰之物,名門正派不屑使用,可這玄月宗門居然有人以血飼養此物來害人,明日正好一試,再次見到血蟲現身,原主的表情得多精彩?

  不過要借李師兄的命一用。

  李師兄身為名門正派,光明磊落,寬宏大量,想必不會介意。

  天色大亮,水鏡峰上人潮如雲,萬丈霞光之中金碧輝煌,昨日李師兄約元九淵的決鬥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宗門無人不知,大家等著看好戲,元九淵向來與大家關係冷漠,又是半個魔族人,看他被揍得滿淒悽慘慘,豈不痛快!

  這日便到了約定之地,李師兄負劍而立,旁邊站著眾星捧月的滕紫芝,郎才女貌,仿若一對璧人。

  但眾人左等,右等,不見元九淵的人影。

  此時此刻的「元九淵」正坐在床上發呆。

  這次溫故膝蓋到不疼了,換成飢腸轆轆了。

  上回一天沒吃飯,溫故還能忍得住,可這次過來,這具身體像半個月沒吃飯,腦袋暈乎乎,眼前都是金色小星星閃爍。

  強烈的飢餓感讓溫故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躍下床,端起桌上茶壺灌下一大壺水。

  以溫故的閱讀經驗,修真世界之中人皆辟穀,五穀和葷腥是污濁之物,會影響修真者吸收天地之地的靈氣。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運轉身體裡的真氣辟穀,溫故緩緩吐口氣,在屋子翻找一圈,連一粒米都沒有。

  倒是胸口用個硬邦邦的小匣子,溫故掀開盒蓋,裡面一個死了的紅色小蟲,一動不動躺在盒子裡。

  盒中鑲嵌一面小鏡,溫故拉遠鏡子,終於看到元九淵長什麼樣了。

  看模樣不過十七八歲,烏黑如雲的長髮梳理成乾淨利落的高馬尾,髮髻束著一根黑色髮帶,幾縷凌亂髮絲隨意垂在額上,顯得少年英氣的颯爽。

  溫故不由自主地摸摸臉頰,鼻挺唇薄,輪廓線條流利明暢,眼梢向上挑起冷冽弧度,看上去有三分不好惹的氣息。

  「唉!」

  溫故輕輕嘆口氣,再好看這張臉也不是自己的,以現在的狀況推測,明天他很大可能還會回去。

  現在他很擔心一回到現代,已經被綁在精神病院的床上,床邊圍著醫生拿著手術刀要研究他的大腦。

  元九淵住在偏僻後山,和宗門的人關係不好,這是唯一能讓溫故寬慰的事,至少一時半會不會露餡。

  溫故合上盒子,塞到枕頭下面藏起來,屬於元九淵的東西,他不會亂動。

  師姐上次問過他為何不去上早課,玄月宗門的新弟子似乎每早要去主峰一起修行,溫故壓根不知道主峰在什麼地方,所以理所當然地又翹課了。

  千鶴峰很大,溫故順著走過的鵝卵石小路,從後山一直走到前峰,連廚房的影子都沒看到,因為喝多了水,有些忍不住的急切生理需求。

  溫故臉皮子薄,窘迫地像小驢拉磨一樣在竹林里轉圈圈,他本想強忍著,等明天元九淵自己解決,但人有三急,最基礎需求根本忍不住。

  四下無人,溫故鑽進郁蔥蔥的樹叢,解腰帶費了一番工夫,等到腰帶一松,他連忙抬眼望著天上,盲伸手抓住快速解決問題。

  提褲子還是不小心瞥了眼,一耳根子發熱,還好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沒人看到他拎著腰帶發呆的模樣。

  「抱歉,元九淵,冒犯了,我實在忍不住了。」溫故閉著眼睛,委屈地小聲說。

  第六章

  千鶴峰的殿外,香爐升起青煙裊裊如霧,兩排青衣弟子正襟危坐地坐在蒲團打坐。

  數百人竟然靜寂無聲,人人屏住呼吸,凝神望著重真人。

  重真人白衣道袍如雪,肩上衣裳散落幾朵刺繡的梅花,紅的像血,他手中拿著剛硬鐵鞭,神色陰沉莫測。

  妙真半跪在膝下,俏麗的臉頰毫無血色,垂著頭直直地盯著光亮地面。

  旁邊站著一名青衣小道,嘴角忍不住上揚,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重真人轉動手中鐵鞭,似笑非笑地問:「元九淵與天道峰的人定下比試,你可知曉?」

  妙真嘴唇顫慄,卻沉默不語。

  看好戲的青衣小道一拱手,笑呵呵地落井下石,「師父,昨日我們都在場,天道峰的李仁師兄還問候了大師姐,大師姐說了不會參與此事。」

  重真人居高臨下凝視妙真,驀然一聲冷笑,「元九淵不過築基,李仁已金丹後期,比試他必輸無疑,你們樂得看元九淵的笑話,我管不著,但他是我千鶴峰的人,輸了丟的是我重夷道的臉!」

  千鶴峰的重真人與天道峰的薛道人勢同水火,有一說因為薛道人殺了重真人道侶,兩人從此便結下樑子。

  也有一說因為天道峰人才輩出,每年在弟子比試中拔得頭籌,不管是歷練還是比試,處處壓著心高氣傲的重真人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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