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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動作很快,這邊才說好,那邊就相看好了吉日。日子有些急,就在下個月上旬。因著太子病重,倒是不敢太過隆重。

  對於這一點,她和錦城公主都覺得有些委屈明語。明語覺得還好,什麼十里紅妝,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被明語一安慰,盧氏和錦城公主越發覺得孩子太過懂事,也就更心疼。

  明語得知婚期後,望著天上的圓月,感慨著三年過得可真快。時光如白馬過隙,這三年竟像是一眨眼似的。猶記得三年前,她還在邀那男人三年後一起看月。

  輕輕的腳步聲,和熟悉的壓迫感從身後傳過來。不用回頭,她就知道是誰過來了。金秋和微草往那邊一看,連忙退到一邊。

  三年後的季元欻容顏未變,看上去更加冷峻有氣勢。這三年中,陛下對他頗為倚重,朝堂的風雨將他洗禮得越發沉穩。如果說他之前未出鞘的寶劍,如今更是隱藏光華厚重內斂。

  沒有多餘的客套話,不用吩咐,金秋等人就已擺好花茶點心,然後靜候一旁。

  夜風微涼,茶香氤氳。

  定好婚期後,男女不能再見面。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輕易進了後院,必是有父親和母親的默許。

  兩人靜靜坐著,期間說過的話還不到十句。無非是最近可好,睡得可好吃得可好之類的尋常事。饒是如此,也沒有人覺得枯燥。

  月上中天,點心用了一半,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咳,他這才起身告辭。

  出聲的人是楚夜行,作為一個父親,能放男子夜裡進府和女兒一起喝茶已是驚駭之舉。雖知兩人不會有什麼出格之事,但他依舊不放心。

  想到過不了多少天,女兒就要嫁人,頓時滿心的不痛快。平日裡看得越來越順眼的女婿,此時也變得極不順眼起來。等季元欻到了跟前,他冷著聲讓對方跟他去校場。

  翁婿二人來去幾十個回合後,他心裡的鬱悶越發的厲害。以後這小子要是敢對明兒不好,自己打也打不過,那可如何是好。

  像驅趕一樣把季元欻送出府,冷著一張臉回了春暉院。

  錦城公主剛把水哥兒哄睡,才出水哥兒的屋子,一回來就看到冷著一張臉心情看上去十分糟糕的丈夫。

  “怎麼了,可是他有什麼無禮之舉?”

  “那倒不是。”

  楚夜行悶著生氣,他總不能告訴妻子,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打不過女婿吧。事關男人的尊嚴,這樣認慫的話他說不出口。

  “那小子身手不錯,萬一他以後發起火來,動手怎麼辦?”

  錦城公主“撲哧”一笑,暗道這男人就是要嫁女兒,心裡不痛快,開始挑起刺來。身手好難道不是好事嗎?至少能護住明兒。

  “你呀,以前不是說他身手好,沒有敢欺明兒嗎?今天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不也是習武之人,那你生起氣來,會打我嗎?”

  他臉一紅,“當然不會,我怎麼會打你!”

  “那不就是了,你不會打我,姑爺難道就會打明兒?好事不想,竟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壞事。我看你就是胡思亂想。”

  錦城公主在宮女的服侍下換上寢衣,出了屏風瞧見他還坐在那裡緊鎖眉頭,使了一個眼色讓人全部出去。然後走到他面前,玉手一伸扯著他的腰帶。

  “你睡不睡?”

  他滿心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忙點頭,“睡,睡。”

  這夜裡,夫妻二人又要了兩回水。

  翌日晨起,宮裡來了太監傳旨。太監是柳皇后宮裡的,說是皇后娘娘召錦城公主入宮,特許錦城公主帶上是明語一起。

  時隔三年,明語再一次進宮。

  宮裡的景致瞧著和三年前沒什麼不同,長春宮裡卻是冷清了許多。原先也不太熱鬧,現在更是冷清得有些淒涼。

  太子病重,最難受的是柳皇后。

  柳皇后比起三年前,似乎老了一些。

  母女二人行了禮,柳皇后命人賜座。自從明語進殿,柳皇后那雙眼睛就一直在她的身上,目光中竟然帶了一絲憐愛。

  “三年不見,倒是長開了許多。”

  那句長得像君湘湘的話,當著錦城公主的面,柳皇后是不會說的。許是沒什麼精力和人寒暄,柳皇后客套幾句後,便讓人帶明語去東宮。

  明語這才知道,柳皇后召見娘是假,太子要見自己是真。太子如今是她名義上的舅舅,是長輩和晚輩的關係,倒是不用太忌諱。

  錦城公主被柳皇后留下說話,引明語去東宮的是雙鸞。

  東宮比之長春宮,更顯冷清。一進殿內,便聞到濃郁的藥味。她以為太子病重,肯定是臥榻不起的,萬不想太子是坐在桌前的。

  桌子上,擺著一塊潔白的絹,用紙鎮壓著。筆硯皆已備齊,看架式應是要作畫寫字,然而她進去許久,太子一直盯著那白絹,並未動手。

  良久,才慢慢抬起頭。

  見到她,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越發像你娘了。”

  他消瘦得厲害,比起第一次在御花園裡見到的時候還要瘦。他的那雙眼幽靜如死水,不知已死寂了多少年。

  “今日把你請來,是想向你求一幅畫。”

  第69章 畫中人

  求畫?

  明語心下疑惑, 堂堂一國太子, 要什麼名家名作沒有。無論是當代大家的畫作, 還是流傳至今的名人畫作, 相信以他的身份,沒有他弄不到手的,又怎麼會向她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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