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該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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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集團

  林譚推門而入,總裁辦公室卻空無一人。

  抿了抿唇,他走到助理辦,沉聲問道:「總裁呢?」

  助理一臉戰戰兢兢:「總裁,總裁剛剛出去了。」

  林譚眉目跳了跳,眸子沉下。

  再過十分鐘就有一個重要會議舉行,總裁這個時間跑出去……

  撥通對方的手機,卻一直顯示無人接聽。

  唐亦洲看了一眼副駕駛上不停響的手機,有些煩躁的抿了抿唇,接著手指微動,索性直接關機。

  看著黑了點屏幕,林譚嘆了一口氣。

  手機滴的一聲,關機的聲音傳來,唐亦洲手握方向盤正視前方,腦海中紛紛亂亂。

  他覺得,那個傢伙一定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那天的事情,不過只是他的一個夢境而已。

  她一定還在這裡,躲在某個角落而已。

  什麼掉下懸崖,葬身魚肚,屍骨無存,毫無生還機會,全都是扯淡!

  她明明還活著,只是自己暫時還沒找到而已。

  驀地,他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從不遠處的人行道匆忙走了過去。

  胸口咚的一聲,仿佛有巨石砸下。

  狂亂的心跳聲,似乎在彰顯他此時此刻的難以置信。

  是她!

  車子急剎而下,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後面的喇叭綿延不絕,罵聲不止。

  可惜唐亦洲沒有聽見。

  『砰』的一聲,車門被劇烈拍上,他提步追了上去。

  連綿不絕的剎車聲還有喇叭聲響起。

  下一秒,他被一雙手推了一下,身體控制不住踉蹌的往前倒去。

  「你瘋了是不是,你想被車撞嗎?」一道嚴厲無比的聲音響起。

  唐亦洲仿佛沒聽見一般,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有著瘋狂的驚喜。

  「別攔我,我看到她了。」

  這個她,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是誰。

  聞言,單之潤臉色沉了下來,一臉恨鐵不成鋼。

  「唐亦洲你夠了,已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還不準備接受現實嗎?」

  唐亦洲想要爆粗口,最終卻只是冷冷的看了好友一眼,拂開他的手。

  單之潤上前一把扯住他:「唐亦洲,你別執迷不悟了,她死了,不在了,你明不明白。」

  『砰』的一聲,一個狠厲的拳頭夾帶著勁風而過。

  清冷的男人被打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這是大街上,兩個男人突然旁若無人的打起來,很快周圍就圍了一群的路人。

  「唐亦洲,你這個瘋子,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固執這麼蠢呢?」

  單之潤邊說,邊一拳揮了過去。

  臉色頹敗的男人不甘示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拐住:「你如果再敢詛咒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我詛咒嗎,唐亦洲你清醒一點吧,別再自怨自艾下去,你以為你這樣,她就可以回來。」

  「我說了,她還活著,我看到她了。」唐亦洲怒喝。

  周圍路人被這一聲嚇得倒退了幾步。

  『砰』的一聲,單之潤毫不猶豫的一拳揮舞了過去,像是要將他打醒一般。

  「唐亦洲,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兩人在大街上打的不亦樂乎,卻沒注意到一輛黑色的轎車漸行漸近。

  唐紹簡下車,看到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眉形一沉,朝旁邊的兩個人命令:「把他們扯開。」

  「是。」

  半個小時之後

  唐家別墅

  單之潤和唐亦洲分別坐在兩邊,兩個人都一樣臉上掛彩,衣服扯的亂七八糟,十分狼狽。

  唐亦洲眼角青了一片,嘴角掛著血漬,而單之潤也好不到哪兒去,顴骨擦傷,嘴角也破了。

  趙琴雅讓傭人拿來醫藥箱,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她正欲上前幫他處理一些傷口,結果被丈夫的冷眼瞪了回去。

  「你先上去,我有話跟他們說。」

  趙琴雅欲言又止,但觸到丈夫不容置疑的眼神,還是知趣的離開。

  想到這兩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人的打架,唐紹簡一張臉陰的很。

  唐亦洲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額頭,神情凝滯。

  單之潤看了好友一眼,目光觸及唐紹簡,又變得謙遜無比:「伯父,抱歉,我……」

  唐紹簡伸手制止:「不是你的錯。」

  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男人微抿唇:「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

  現在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剛剛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怎麼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這傢伙打起來。

  有時候,的確關心則亂。

  「之潤,你先去處理傷口,我有一些話,想跟這傢伙聊聊。」

  他沒有叫亦洲也沒有叫我兒子,而是叫這傢伙,這種沉冷的口吻,已經顯示他現在是在極大的怒火之中。

  單之潤抿了抿唇,偏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好友,隨後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等對方一離開,唐紹簡的臉徹底放了下來。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唐亦洲就著他罵,連眉頭都沒抬起半分。

  仿佛入定了一般。

  唐紹簡極少發怒,他的性格是沉冷而又嚴謹的,即使是泰山崩於前,他都可以面不改色。

  但現在看著這小子這副生無可戀,自暴自棄的模樣,他也怒從心起。

  伸手,一把提起對方的領子,狠狠的拽了起來。

  趙琴雅見到單之潤從家中離開,就想著下去看看自己的兒子,結果剛下樓梯,就見到了這讓她心驚膽顫的一幕。

  見自己的丈夫拽著自己的兒子往旁邊走,她驚的腳步凌亂,幾步衝上去,伸手拉他:「紹簡,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讓開。」陰沉的怒喝砸了過來。

  趙琴雅心抖了一下,但還是扯著他的手臂:「唐紹簡,你要做什麼?」

  「這混小子執迷不悟,我要讓他清醒清醒。」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為什麼就不肯接受現實,這傢伙打算還要這樣自暴自棄多久下去。

  他以為自己這樣,就可以挽回一切了嗎?

  真是可笑。

  眼中燃現烈焰,腦海中往事閃現,唐紹簡眸子沉如海,這樣的唐亦洲,讓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的他,也是如此。

  還真是諷刺。

  遇到挫折,以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只會縮在一個角落,自怨自艾。

  懦夫。

  如果當年的自己能站出來,也許她就不會……

  「唐紹簡,你放開我兒子。」一道聲音由遠而近,將他飄遠的思緒扯了回來。

  目光定格在一臉灰敗的兒子臉上,男人眸色一厲,繼續面無表情的扯著他往花園走去。

  花園不遠處,就是游泳池。

  唐亦洲也不反抗,任由自己的父親拖拽著。

  『嘩啦』一聲,巨大的水花濺起,伴隨著趙琴雅的尖叫,唐亦洲整個人被推入了游泳池中。

  毫無防備被推入池水之中,唐亦洲就如一個沉重的石頭,慢慢的沉入了池水之中。

  「亦洲。」趙琴雅跪在游泳池邊緣,臉色慘白無比,嘴唇顫抖:「亦洲。」

  唐紹簡如同一尊煞神一樣站在邊沿,神色晦暗無比。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漸漸平靜的池水,眸中的光芒,被藍色的池水印襯著蕭索無比。

  趙琴雅還在一聲一聲的呼喚著。

  池水漸漸平靜。

  她心內咯噔一聲,踉蹌的站起來去拉丈夫:「紹簡,你快下去救他。」

  唐紹簡拂開她的手,神色冷厲:「他自己會上來。」

  「你瘋了嗎?」

  女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亦洲可是你的兒子,你想讓他出事嗎?」

  鋒利的黑眸猶如刀子一般,狠狠的砸在她身上:「就是因為他是我兒子,我才這樣做。」

  「你……」

  見自己丈夫一臉陰冷無情,趙琴雅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看了一眼平靜的水面,她轉身朝別墅狂奔而去。

  才剛跑了一步,嘩啦一聲,巨大的水花聲響起。

  心頭一喜,急促轉過身,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從池水之中狼狽的爬出來,頓時淚如泉湧。

  唐亦洲全身濕噠噠的從游泳池爬出來,估計是喝了不少水,他嗆了幾聲,咳的有些面色通紅。

  趙琴雅拍著他後背,手心都在顫抖:「亦洲,亦洲,你沒事吧?」

  筆直的褲腳出現在他們眼前,唐亦洲抬頭,就看到父親冷厲的面龐。

  「怎麼樣,清醒一些了嗎?」

  他沒有回答,劉海被水浸濕,濕噠噠的滴著水,他垂著頭,似乎沒了聲音。

  良久之後,那雙澄亮的皮鞋轉了一個方向,沉穩的步伐,漸行漸遠。

  趙琴雅將他扶了起來。

  「趕緊進去換身衣服,我馬上讓林嫂準備薑湯。」

  「不用了媽,我沒事。」說著,一隻長臂拂開她,長腿邁著,徑直往前走去。

  「洲兒。」她追了上去。

  「媽,我說了我沒事,你讓我安靜一會兒。」

  趙琴雅張了張口,對上那雙跟丈夫全然相似的眸子,沒了聲音。

  才發呆的功夫,那道身影就不見了。

  唐亦洲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剛剛被父親推進泳池,他沒有掙扎,快要沉入池底險些窒息的那一瞬間,終於願意承認一件事情。

  腦子是清醒了,但心裡卻好像破了一個大洞。

  冷風一貫,全身都在發寒。

  街上的行人看到一個大男人全身濕噠噠面色灰敗的在路上走著,都紛紛指指點點。

  但唐亦洲卻視若無睹。

  驀地,他撞上一個肩膀,對方罵罵咧咧了一句,隨即離開。

  冷風一擊,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仿佛入骨一般的陰寒。

  這種冷,冷到了心裡頭。

  眼前逐漸變得模模糊糊,他眨了眨眼睛,眼前卻沒有變得清晰。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下一秒,嗡嗡的耳鳴聲傳來。

  眼前划過一片彩色,接著,像是電視雪花出現一般,空白一片。

  『砰』的一聲,一道頎長的身軀倒在了地上。

  路人被嚇了一跳,紛紛上前圍觀。

  可惜看著這樣一個狼狽的男人,沒人敢上前。

  「阿黛姐,前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多人圍在那兒?」

  「不管我們的事,別管哈。」淺黛打著方向盤,往旁邊繞了過去。

  但就是這一繞,讓坐在副駕駛上的女孩徹底看清楚倒在地上的男人。

  「阿黛姐,停車停車。」驀地,清脆的聲音響起。

  淺黛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踩下了剎車。

  車剛停下,一道嬌小的身影迅速打開車門,徑直往圍觀的人群跑去。

  「誒,這大小姐,又去做什麼?」

  這愛管閒事的脾氣,還真是跟阿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無奈的撫了一下額,她認命的打開車門,跟了過去。

  但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臉之後,神情凝滯了一下。

  「怎麼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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