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憤恨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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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舒悅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簡訊上所說的約定地點。

  下車在周圍看了幾圈,卻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發現。

  會不會是有人在耍她?

  正想掉頭離開,突然一個長相平平的男孩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力道很重,撞的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你幹什麼?」被撞到肩膀,她氣的破口大罵。

  「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那個長相平平的男孩將一個信封交給她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跑開。

  「你……」

  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唐舒悅直接回到自己的車上,升上車窗,將信封給撕開。

  頓時,一堆照片掉了出來。

  看著散落在座椅上的一張張照片,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古怪。

  拾一張照片,看著畫面上的人,鳳眸之中漾起一股想要除之而後快的惡毒。

  很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

  唐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日頭西斜,夕陽似碎金,松松斜斜的灑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身材頎長挺拔的男人負手而立,寬闊的肩膀上落了幾絲碎金,暖融融的。

  但如果認真的看,會發現他的目光凝滯而又長遠,眼中的冰寒,似乎要把這點夕陽都給吞噬。

  林譚推門進來就感覺到這一切。

  那種生人勿進讓人膽寒的氣場,似乎要把一切都給摧毀。

  上次發生唐老爺那件事件,他也沒見總裁如此生氣,但現在……

  他在唐亦洲身邊多年,明白他這個時候越是不動聲色,越是安靜,就說明他越是生氣。

  不,也許已經不是可以用生氣來形容了。

  眼眸移向辦公桌上散落的照片,林譚眸子閃了閃。

  那些照片,是罪魁禍首。

  「我讓你查的,你查清楚了嗎?」平和的聲調驀然響起,但仔細聽的話,會感覺到裡頭絲絲的寒氣。

  林譚握了一下拳頭,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點了點頭:「查清楚了。」

  「說。」

  林譚再次將目光移向那些照片,而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始報告:「那個季風是一個孤兒,沒有什么正經工作,並且根本沒有在什麼武館呆過……」

  林譚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一下。

  「繼續。」冷厲的聲音再也不掩飾,直接砸了過來。

  「沒了總裁。」林譚搖了搖頭:「那個季風不過是一個混混罷了,而且少奶奶也就在這段時間剛認識他,之前並不認識。」

  唐亦洲冷笑一聲,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燃著掩蓋不住的怒火。

  「之前並不認識。」男人長腿一邁,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將那些照片掃落在地:「之前並不認識他們會這樣有說有笑,親密無間。」

  一張張照片被大手掃落在地,上面每一張,都是她跟季風,有說有笑。

  「總裁。」林譚沒想到他會突然發怒,心中也是有些惶惶然的不安,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他。

  以前的總裁遇事都十分冷靜,即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也會懷疑幾分,再去調查一番。

  而現在就光光憑著幾張匿名的照片和他的調查就這樣大發雷霆。

  實在不像是那個冷靜自持,胸有成竹的唐氏總裁。

  也可能是因為,有了馳小姐,讓他開始變得不同,變得不再那麼理智思考。

  有時候在乎一個人,的確會失去理智。

  林譚想起訂婚那天,在休息室中,他看馳小姐的眼神。

  那是毫不掩飾的寵溺和愛意,就連他這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總裁他,變得真的不太一樣了。

  「總裁,您認真想想,這匿名照片會是誰寄過來的,還有上次,也是如此。」林譚朝他分析解釋。

  唐亦洲抬眸目光狠厲的看著他,不言不語。

  在他強大可怕的目光下,林譚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我總覺得這兩次的事情都太蹊蹺,雖然上次老太爺的事情我已經確認過了,可是總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對勁。」

  唐亦洲直直的盯著他。

  「我總覺得,馳小姐是被人設計陷害了。」

  「設計陷害?」他喃喃重複,隨即冷笑了一聲。

  漆黑的眸子閃了閃,他垂眸看向地板上七零八落的照片,上面的笑容刺的他眼睛生疼。

  難不成這些照片,還是假的不成!

  驀地拿起放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唐亦洲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砰』的一聲,巨大的關門聲讓林譚強悍的心臟都抖了幾抖。

  呼嘯的車子像是一條巨龍,完全無視了周遭,油門踩到最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心中的怒火。

  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唐亦洲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

  「哥哥。」唐舒悅本來坐在客廳上喝茶,見到他甜甜的叫了一聲:「那個寧……」

  唐亦洲根本理都不理會她,徑直往樓上走去。

  只不過那怒氣沖沖的樣子,完全是要找人算帳的模樣。

  唐舒悅看著自己哥哥這樣樣子,勾起唇惡毒的笑了笑。

  這可是那個女人自找的,怪不得她。

  看到自己哥哥這麼生氣,她慢慢的放下杯子。

  不管是誰拍到這些照片的,只要能讓那女人吃癟,什麼都無所謂。

  錢米吃完冰糖雪梨,看了一會電視,可能因為電視太無聊了,看著看著又鑽進被窩當懶蟲。

  才眯上眼睛睡了不到一會兒,巨大的關門聲震得床都抖了抖。

  誰啊,關門聲這麼大,該不會是風吧?

  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道修長的聲音朝著自己而來,夾帶著狂風暴雨一般的冷厲無情。

  看著由遠而近的唐亦洲,錢米的心跳了跳。

  他這個模樣,怎麼跟地底下的惡魔一樣。

  那眼睛紅的,似乎要變身了一般。

  又是誰惹他生氣了啊。

  「唐亦洲,你怎麼回……啊,疼!」話還沒說完被子就被一雙大手猛然掀開,接著一雙長臂將她拽了起來。

  他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想要憐香惜玉,錢米的細胳膊被他這麼狠厲一拽,差點脫臼。

  「你瘋了啊。」她也怒了,睡得好好的,這男人跟一隻被惹怒的公牛一樣,橫衝直撞就跑進來,還莫名其妙的把她扯起來。

  「很痛。」她用另一隻手去扒開他。

  但才剛觸到他的手臂,對方另一隻手襲來,卻是直接扼住她的脖子。

  他喵的,這男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錢米跟鴨子一樣被唐亦洲掐住脖子。

  雖然他力道用的不是很重,但呼吸還是有些困難,尤其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

  「唐亦洲,你被瘋狗附身了嗎,快放手,你丫的給我放手。」她罵罵咧咧,如果允許,都要張口去咬他。

  男人的眸子染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戾氣,裡頭被濃烈的怒氣給占據,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清明。

  他看著眼前不斷掙扎的女人,殘忍的扯出一個笑容。

  好像只有這樣,胸腔的某個地方就不會再無端端的漏風了。

  他都差點要徹底原諒她了。

  出差的那幾天,他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這個沒良心的,但腦海中還是不可抑制的浮現她那古靈精怪的身影和笑容。

  當他知道在自己出差的那幾天,她被母親和妹妹折騰的時候,心中又不可抑制的軟了下來。

  想著,折磨她,自己也未必能開心的了。

  要不原諒了……

  可是,在他這樣自我糾結,自我矛盾的時候,這個女人在幹什麼!

  她背著自己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旁若無人。

  對著自己,滿口謊言,信手拈來,完全不用打草稿。

  她用自己的有恃無恐,在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再次插上一刀。

  鮮血淋漓,難以遏制。

  痛,那種被背叛的痛,被欺騙的痛,仿佛錐心刺骨一般,狠狠的啃食他。

  手指漸漸捏緊,纖細的脖子出現紅痕,那張小臉,已經慢慢出現青紫的痕跡。

  仿佛這樣,他就是好受一些。

  錢米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掐死了。

  這輩子沒摔死,沒被人抓住過,沒吃東西噎死,更沒有被那坨淤泥給埋死,但現在,她卻要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掐死。

  毫不猶豫。

  空氣越來越稀薄,眼中騰起越來越多的白霧,他的臉快要看不清了,肺部仿佛要炸開了一樣。

  疼的難以呼吸。

  師父,救我!

  錢米緩緩閉上眼睛,停止了掙扎。

  因為掙扎也沒有用,你見過哪只被蟒蛇纏住的獵物掙扎有效果的,還不是越掙扎纏的越緊,死的越快。

  何況,唐亦洲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

  她就要被掐死了。

  掐在脖子上的手驀然鬆開,男人狠狠的倒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咳咳咳……咳咳咳……」得救了。

  死裡逃生的錢米趴在床上,一隻手輕輕的撫著喉嚨,狼狽而又可憐的咳嗽著,一張小臉漲得青紫。

  她伏在床邊,咳的眼淚鼻涕都是。

  她剛剛以為,自己真的要被這男人掐死。

  看著眼前這女人如此狼狽的樣子,唐亦洲攤開的五指狠狠的握成拳頭,手背的青筋,似乎都要暴出來。

  「你今天去哪兒了?」男人平靜下來,面無表情的問道。

  錢米咳過一陣才緩過氣來,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滿臉都是淚痕:「沒去哪兒,我今天都在家裡。」

  「呵。」唐亦洲冷笑:「都在家裡?」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敢欺騙他,還不說實話。

  「我不知道你吃錯什麼藥了,我今天一天都乖乖的待在家裡,不信林嫂可以作證。」

  「是嗎?」男人冷冷的笑了一聲,接著大步走出房間,叫住路過的傭人:「去,把林嫂給我叫上來。」

  看著大少爺滿臉的冰寒和戾氣,傭人嚇得小腿肚打顫,屁滾尿流的去找林嫂。

  唐亦洲去而復返,勾著冷笑看著她:「我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想想怎麼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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