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空竺見此,捻珠的動作稍頓,不由在心裡暗想:出門在外卻一如既往的千金做派,真是慣的。屆時與以苦行修道的虛空一同前往獸域,不知該如何是好。

  「表哥,你楞在原地作甚?」謝卿姒個不知良心為何物的人,聽到他嘆息聲後,反而搖晃素手嬌斥。

  空竺無奈,便順著她的心欲牽起身。但以她嬌作的秉性,此事怎會如此簡單。

  在佛子探出手,觸碰到她指尖時。謝卿姒素唇勾翹,面帶得意一笑。此刻,團扇在他二人之間掉落,她勾住佛子手,用力的往下拉。

  與此同時,佳人趁機從兩人縫隙之間閃身。但早已防備的僧子,卻徒然向她俯身。在她墊在下方倒地之際,他仍未忘記以手護住她的腦袋。

  嬌人本欲逗弄佛子,未曾料到竟著他的道。二人四目相對,相似的桃花眼似將融為一體。

  隨之,她歪頭,眨一眨眼後。手仍未消停的描繪他的面容,自言自語:「表哥,而今該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空竺面如墨色,輕聲斥責:「整日吊兒郎當的德性,怎麼淨會花言巧語,與誰學的。」

  屋內兩人的姿勢羞煞天上的圓月,正當它掩於雲中時。只見嬌人突然雙手摟著佛子,湊在他耳根,嗔怪:「表哥此話,惹得我好生委屈。即使我巧舌如簧,但可皆用在你的身上,只誇你一人。」

  繼而,謝卿姒面帶討賞的瞧著空竺,可他的一句話。驟然令情緒稍見緩和的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僧子方才言:「日後尋藥,虛空代我陪你去,屆時不可逞口舌之快,戲弄他。」

  不知是因為時辰已至深夜,亦或是謝卿姒身體虧空得厲害。她不由輕微打寒顫,瑟縮在空竺的懷裡。

  可轉瞬間便思及他告別的話,心裡更是五味雜陳。她低頭未再與他對視,素手胡亂的探向四周尋著團扇,以掩飾此時此刻的心慌意亂。

  佛子見她狀態霎時轉變,似在與他保持距離。他心裡的邪氣不由被勾起,眉眼的紅紋若隱若現。

  但是,謝卿姒在空竺不悅的空擋,從他身下溜走。她心裡浮躁的搖晃著團扇,無意識的走向前方,本便眼盲的人卻仍心神恍惚。

  果真下一刻,她便被桌椅絆倒,狠狠的向地面倒去。

  在控制心魔的僧子,聽到巨大的聲響頓時起身轉頭,他何曾料到此場景。

  只見謝卿姒狼狽的撲倒在地上,因額頭磕到桌面。她面帶血水,嚇人得緊。

  空竺心裡立即似被人緊緊的揪住,手足無措的大步跨向謝卿姒,欲抱她起身到榻上。

  但見她一臉的血,昔日冷靜克制的人。此刻竟心生恐慌得一時忘記自個修仙,只需揮手施法便可止住流動的血液。

  不沾凡塵之物的白衣僧袍,被染上朵朵紅梅。佛子如竹節的手,輕撫在謝卿姒慘白的面容,不知所措。

  可佳人本便心緒不佳,此時卻再於空竺的面前,丟盡臉面。在僧子碰及她傷口時,立刻怒意上頭,甩開他的手斥言:「不用你管。」

  一時間二人恍若相看兩生厭,鬧得屋內的氛圍降至冰點。

  第94章 臨行別 · ✐

  本以為今兒晚是圓月之夜, 但只見望宿客棧外的天空,烏雲密布,無形之中在彰顯風雨欲來的架勢。

  而屋內的確如此,癱在地上的謝卿姒用力的甩開空竺攙扶的手。

  她獨自捂住血流不止的額頭, 方才崴的腳亦是疼痛不已。但她卻仍舊強撐著, 扶住身旁的木桌起身。

  謝卿姒此刻心裡思緒萬千, 混亂一片, 令本便昏沉沉的腦袋雪上加霜。她低著頭,不染任何蔻丹的手緊緊抓著桌角,似以此可以壓制住心中複雜的情緒。

  屋外開始電閃雷鳴, 木窗亦隨風四處搖晃。

  與此同時白熾的閃電照映得廂房內, 一臉血液的謝卿姒。再加之她面無表情,使得她顯得尤為瘮人。

  即使眼前是具有無上修為的空竺,陪伴在她的左右, 她亦心生恐懼。不知是因為佛子突如其來告知她,他即將離開, 而使她徒然失控至此。

  只見謝卿姒渾身散發疏離感, 恍若林間受傷的刺蝟。防備的向靠近她的人, 豎立起刺甲。

  他二人今兒日皆著以素衣白裳,此時卻被殷紅的血液,沾染得格外的刺眼。但謝卿姒卻全然未顧及,她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不肯空竺再接近她半步。

  謝卿姒連日以來屢屢負傷在身, 驕傲如旭日的她。而今兒日竟差點慘敗在月婭的手上,命懸一線。

  她早已鬱結於心, 但擔憂於她關懷備至的眾人,心生憂慮, 便未流露出半分。

  其實,在虛空告誡謝卿姒:她命格與常人不同,必得堅守心志,方可脫離苦海,得大道重生。

  她當時便欲急切出聲:「如果非得歷經苦難,方才可得大道。那麼我寧肯平凡一生,肆意人間。」

  「待到時辰將至,便尋一山水之地,靜守餘生。此般特殊命格,我無福消受!」但謝卿姒深知此番言論,無疑可笑至極,便噤聲不語。

  然而,諸事頻頻發生在她的身上,她的心理甚至在逐漸走向一個極端。

  如今空竺驟然轉告她,日後尋藥一事得令虛空陪同。

  她腦海間霎時閃現的念頭便是:她終歸成為他的累贅,而他不欲負重前行。因此,此時此刻已到他離開,兩人分道揚鑣之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