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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得她為了裘振做出這麼多的犧牲,甚至為了幫他穩定軍心,對爹爹再次犯下誅心之錯。

  就在前陣子,她為了取得父親的那些舊友們的信任,讓他們資助裘振錢財,便給游山樾他們寫信宣稱爹爹曹盛病情漸重,已經撒手人寰了,如今父親未盡心愿也由女婿裘振繼承。

  當初她寫下信時,也曾難心,覺得這是詛咒了父親。可為了裘郎的天下大業,她硬是狠心寫了。

  本以為自己這麼做,裘振當更加愛惜她。

  可是今日這嘴巴子,終於將曹佩兒裝滿漿糊的腦袋震開了一條縫——如今,她算是無父無母,沒有娘家依靠的女子了。

  以前提一提父親的名頭,所有人都會讓著她。可是現在父親,已經被她自己扯謊「咒死」了,她更不知父親如今究竟身在何方。

  再沒人一邊罵她,一邊偷偷往她的枕頭下塞麥芽糖了……想到這。曹佩兒的哭意更濃,哽咽得不能自已……

  再說裘振,可懶得管曹佩兒的死活。她的利用價值也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他自然不會再費心哄人。

  可惜韓臨風先於他一步跟那游山樾見面了,也不知這二人詳談的到底是什麼,而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游山樾又不肯見他。

  這麼一來,親疏差別立顯。裘振直覺不妙——這個韓臨風,當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而且他媽吃肉都不吐骨頭!

  想想那遷西糧草營銅牆鐵壁的營地,再想想自己後背火辣辣的一刀,裘振有如坐針氈之感。

  再想想韓臨風不知道跟游山樾密謀了什麼,裘振渾身都難受,活似眼睜睜看著自家的米缸里跳入了只肥鼠,真是要生生將自己噁心死!

  這個超脫自己意料之外的北鎮世子,也許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裘振越想越氣,一刻都不能等,只想馬上弄死那廝!

  此地是惠城,遠離北線戰火,晚上還有一場煙花表演,這樣鬆懈人心的時刻,也正是行刺的絕佳機會!

  裘振不想再在戰場上與這等勁敵鏖戰,唯有快刀斬亂麻,走些旁門左道,才能免了自己的隱患。

  只要韓臨風死了,他跟游財神說什麼就全都不重要了。

  想到這,他沉思了一會,揮手叫來了屬下:「今晚城裡有春社祭祀,探子說那個北鎮世子帶著夫人去了天寶酒樓看煙花。你先前在惠城安插了不少暗樁子,看看在那酒樓里能不能安插進我們的人……」

  屬下一聽,有些直眼:「統領,這裡並非北地,城內戒備森嚴,我們就算是安插進了自己人,若是行刺能得手的話,只怕很難全身而退!」

  裘振嘿嘿冷笑了兩聲:「誰說要行刺?不是說晚上有春社煙花表演嗎?硝石一類,若是保管不好,難免走火……有人沒有保管好硝石煙花,不小心炸了天寶酒樓又關我們何事?」

  那人一聽,登時心領神會,論起這硝石爆破一類,可是裘統領的拿手好戲。

  裘振想了想,又吩咐道:「不過還是要備些後手。萬一突發意外,也好有些補刀的。那個韓臨風的身手可不一般,你們幾個不是他的對手……城外不是有暗堂子的人嗎?不要怕花銀子,多僱傭幾個頂尖的殺手,讓他們混入城裡,務求今夜一擊斃命!」

  那屬下心領神會,既然花錢僱人,那些人全折進去也無所謂,他自是去安排了。

  再說韓臨風一行人來到天寶酒樓的時候,漁陽公主的侍衛已經驅散了酒樓閒雜人等,公主和宗王妃已經選買好了東西,正在天寶酒樓里吃茶呢。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天寶酒樓是臨水而建,挨著惠城的內河。

  往年春社煙花都是在這裡點燃,點點火花寶石般渲染滿天的時候,還可以倒映在水面之上,璀璨異常,更添迷離。

  惠城裡的官家夫人們也紛紛上了酒樓,與漁陽公主同樂。一盤盤的銅盆熱菜,也被店小二從樓下用大托盤傳了上來,一時間菜香四溢,好不熱鬧!

  韓臨風和蘇落雲都是喜靜之人,像這類交際場合,都是自動往不起眼的角落裡去。於是他們倆便坐在了靠近樓梯的角落。

  要跟漁陽公主溜須拍馬的人太多,壓根也不需要落雲靠前。

  宗王妃以前在梁州的時候,都是眾星捧月的那一個。

  可是如今被漁陽公主映襯得,頓時顯不出來,心裡一時不是滋味,也懶得在漁陽公主的身邊做陪襯,逕自坐回到兒子與媳婦的身旁。

  「白日裡也不見你們倆,都是跑到何處去玩了?難得有在漁陽公主身邊相陪的時候,韓臨風一個男人不好靠前,你這個女眷自當沖前些,畢竟駙馬爺以後是臨風的直屬上司。你會來事一些,不也顯得臨風懂事?」

  宗王妃心裡不舒服,便順嘴教訓起兒子和兒媳婦來。

  不過落雲壓根沒有張嘴,有韓臨風在,跟婆婆對陣向來是不需要她衝鋒陷陣的。

  韓臨風給母親倒了一杯酒水:「我這糧官有什麼好上進的?俸祿只那麼一點,王府也不指著靠我的俸祿過日子。若是辭官回家,那才叫輕省。白日裡,我讓落雲陪著我給韓逍、韓瑤買了些禮物。韓逍不是因為父親禁了詩畫社而悶悶不樂嗎?我買了塊上好的端硯給他。」

  宗王妃聽了,心裡這才略略舒服了些。

  韓臨風雖然娶了媳婦之後,有點胳膊肘沖外拐,不過他對弟弟和妹妹也算是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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