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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住話筒，湊到姜南書耳邊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出國玩一趟？」
姜南書搖了搖頭。
紀風眠一聽，直接拒絕了趙森，「不去，沒意思。」
「風哥，這可是畢業旅行啊，值得紀念的事情，別啊。」
紀風眠還是果斷拒絕，卻被「畢業旅行」記在了心裡。
掛斷電話後，他又問姜南書，「要不我們找個國內的地方去玩？森子說得對，高中畢業誒，值得用一場旅行來紀念。」
姜南書看了他一眼，「說起值得紀念的話，有一個地方是我想去的。」
「哪裡？」
「清水河鎮。」
紀風眠愣了一下，「那裡……沒什麼好玩的。」
其實，他是有些擔心，去清水河的話，自己會不小心提到那個竹馬。
這樣的話，姜南書又要生氣了，他一點也不想讓姜南書生氣。
姜南書嘆了口氣，「可惜了，我只是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想多了解……」
「好！我這就安排，明天我們就去！」
第三十五章 小惡霸和他
「這就, 答應了？」
姜南書微微挑眉，看了過去。
一見他這表情，紀風眠心道不好，又大意了。
姜南書嘆了口氣, 「這麼多次了, 你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
紀風眠：「我……就，你說想多了解我, 我當然要滿足你這個心愿。好朋友之間,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還算什麼兄弟？」
姜南書：「那你有沒有想過, 我是真的想了解你，還是只想藉此讓你答應我要求？」
紀風眠眨了眨眼,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一年多的預防工作，毫無進展。
安可夏去了安平, 仿佛離開了他們的生活。
可是再怎麼說，紀國華都是紀風眠的父親。並且, 之後兩人報考的b大也在安平市。
姜南書向來是個未雨綢繆的人, 即使安可夏不在了，即使忙著給紀風眠補習，忙著高考，依舊沒有忘記給紀風眠提高茶藝抗體這件事。
然而，毫無建樹。
他是真不太明白, 紀風眠明明智商挺高，做題的時候都是一點就通，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就是這麼的不開竅。
「不要被表象迷惑, 多想想對方的目的, 不要為了一句兩句話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姜南書說。
紀風眠皺了皺眉, 「別人我又不會這樣，你可是姜南書啊……」
一句話，把姜南書接下來的話都堵了回去。
他猶豫片刻後，覺得對於紀風眠這樣的人，或許直接告訴他是最直接的。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茶藝？」
紀風眠：「啊？就……泡功夫茶？」
果然不知道。
姜南書解釋：「算是一種引申含義，由綠茶引申而來。」
「綠茶？」紀風眠對這些真沒什麼研究。
「簡單來說，就是表面上淡然如水，看起來柔柔弱弱，說話拐彎抹角，以退為進，明明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其高超的語言藝術水平之下，變成你主動給的，他只是被動接受……」
紀風眠聽得一愣一愣，「可是，我是真的想帶你去清水河看看，多了解我的過去。」
「剛才，你都帶我去看了你的小學，你以前每天吃早餐的地方，這不是投桃報李嗎？」
朽木不可雕也！
姜南書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多費口舌。
他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套路太過委婉，導致紀風眠這種一根筋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或許，應該用直接了當點的方法？
紀風眠恐同，如果以茶藝作為刺激源，和恐同症狀聯繫起來的話，應該會達到想要的效果。
比如，像什麼「哥哥你有腹肌好羨慕」這種更直接的茶藝。
姜南書並不想干涉紀風眠的未來，只是作為朋友，讓對方對於茶藝有一定的識別能力也是應做的事情。
如果在之後，紀風眠還是會因為劇情或是茶藝之類的因素，喜歡上安可夏的話。那他再切割彼此之間的交往就是。
姜南書不傻，他能看出安可夏對自己的敵意。
他只是沒時間計較這些東西，他的時間精力應當用在更寶貴的地方，而不是無聊的勾心鬥角。
至於紀風眠。
他們是朋友，但人在成年之後，所有的友情都會漸行漸遠，在有了愛情婚姻家庭之後。
姜南書接受這樣的改變，也不會強求。
在此之前，他做了應做的事，便已經足夠。
***
紀風眠是個行動力十足的人，在姜南書表示想看他小時候成長的地方後，他就開始著手安排回去的事。
清水河那邊的老房子一直有請人在照顧，買些日常用品就能直接住進去。
第二天，他們就在太陽落山前到了清水河鎮。
清水河鎮的名字來源於鎮旁邊的那條河，直接穿過鎮子中心。
紀家的老房子，不在鎮上，而是在距離鎮子二十分鐘遠的一處村莊裡。
村子裡的道路狹窄，汽車無法進入，兩人便在村口下了車。
村口是一條小河，水不深，一米三左右的孩子下去也就大概到胸口。
當初紀風眠和姜南書就是在這條小河裡學會了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