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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將他的面容看夠之後，謝靈諭又與楚囂塵十指相扣，然後微微嘆了口氣。
他想鬆開楚囂塵的時候，手指卻被攏在了掌心。
「睡不著嗎？初初。」絲毫沒有搗鬼被抓包的羞恥，謝靈諭自然地詢問楚囂塵的睡眠狀態，眼睛似是含著一汪水，顯得天真而懵懂。
「主人大晚上不睡覺反而偷偷摸我，難道是真的想與我有夫妻之實嗎？」楚囂塵問的很有些咬牙切齒。
「嗯哼，看我心情。」謝靈諭手指不安分地撓楚囂塵的掌心，回答得隨心所欲。
楚囂塵對謝靈諭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喪屍能夠夜視，在他的眼中，黑暗中的謝靈諭與白日裡一樣清晰。
不同的是多了那一身桃花狀的吻痕和咬痕，異常勾人。
楚囂塵怎麼可能忍得住這樣的誘惑……
感受到錮著自己的手臂又收了兩分力氣，謝靈諭笑了聲，低聲道：「情侶就要做情侶該做的事情對不對？可我們只親過抱過，我們不是合格的情侶……」
說著說著，謝靈諭還裝模作樣嘆了口氣。
「那主人想做情侶該做的事嗎？」楚囂塵的聲音愈發幽深，謝靈諭說得輕鬆，親過……抱過……
「不想。」謝靈諭嘴上拒絕得乾脆，行動上卻給楚囂塵的舌尖留下了一道淺淺的齒痕。
拒絕在楚囂塵的預料之中，齒痕是預料之外，他不覺得失望，只是更覺得謝靈諭可愛，而且還讓他多了幾分無名的心癢。
不過再怎麼心癢，他也不會違背謝靈諭的意思，去強迫他做些什麼。
「我有一個任務。」謝靈諭突然開口說了個毫不相關的話，若是現在系統在這裡肯定要大呼小叫阻止謝靈諭說話。
「嗯？」楚囂塵耐心地聽謝靈諭說著。
「完成了這個任務，我就與你做情侶最該做的事情好不好？」說到這，謝靈諭罕見地帶了幾分害羞，「我們就一起完成那個……夫妻之實……」
「好，我等著主人。」楚囂塵終於笑了，忍不住親了親謝靈諭變得通紅的耳垂。
謝靈諭完全將自己埋進被子裡，只在旁邊露出一隻手掌，楚囂塵順著被子的縫隙鑽進去，與那隻手十指交握同時擁住了他的主人。
「主人會永遠牽住我嗎？」聲音透過被窩，顯得悶悶的。
「會。」回答這道聲音的是堅定而弱不可聞的肯定。
後半夜又淅淅瀝瀝下了一場小雨，第二天是一個陽光很盛的大晴天。
謝靈諭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就連另一側的被子也是冰冰涼涼的。
似乎完全沒有感到意外，謝靈諭像往常一樣穿衣洗澡吃飯，只是最開始醒來的時候多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
推開門的時候，陳汀正百無聊賴地外面玩跳格子。
見謝靈諭出來，他立刻停止了這十分不具有成年男子氣概的舉動，淡定地咳了兩聲。
「老大。」陳汀眼睛瞄向屋內，驚奇地發現竟然沒有任何人跟出來。
陳汀原以為自己的感覺出錯了，沒想到楚囂塵確實不在小鎮裡了。
「走吧。」謝靈諭淡聲說，帶著天然的居高臨下。
陳汀差點「喳」一聲，說皇后娘娘您這邊請嘞，小汀子為您開路。
他甩甩頭，若無其事地走在了前方。
謝靈諭隱匿自己過於引人注目的氣息，觀察著小鎮上來來往往的居民，熱鬧、忙碌、充實，快樂。
這是謝靈諭沒有想過的生活，在他小的時候，只有兩個願望：變強，和他的亡靈永遠生活在一起。
後來長大了，謝靈諭的想法依舊沒有改變，這他那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強就是第一通行證。
幸運的是，在最艱難的那段時間，他比別人多了一隻可以保護他的亡靈。
謝靈諭天性喜歡冒險，他不喜歡被拘束，尤其討厭被人操控著做事。
在這個奇怪的書中世界，謝靈諭始終能維持著最後一根弦不被崩斷，就是因為他在最開始得到了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娃娃。
可是現在這個娃娃很可能也要沒有了，有可能被別人拆掉零件，掏出棉花，再用粗製濫造的線重新縫上，還給他一個傷痕累累的四不像。
謝靈諭不喜歡，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的東西污染。
「老大，溫景耀在裡面等您。」陳汀帶著謝靈諭來到了榮華基地的會客廳，是龍華小隊帶著人把一處廢棄房子改造後的成果。
既然有屬於自己的基地了，這類辦公場所也是必須的。
裡面坐著的不僅僅有溫景耀一個人，還有許久不見的蘇萊和周洛。
蘇萊憔悴了很多，臉上肌肉下垂，面龐不復之前的光亮明媚，眼神里儘是刻薄的幽怨，陰沉地看著謝靈諭，只有在面對溫景耀的時候，他的眼睛才露出一點崇拜的愛意。
周洛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過分在乎蘇萊，而是坐在離他很遠的另一側。
蘇萊和周洛之間就是那個神秘卻一直未能見到的景萊基地的第一把手，溫景耀。
陳汀也沒有見過溫景耀，在他調查的資料里也並沒有過任何圖像信息，只知道他是個年近四十，無任何不良習慣的男子。
溫景耀保養得很好，但和蘇萊那種美麗得不會變化的面容狀態不同，在他笑的時候，兩側眼尾處的細紋依然流露出了歲月走過的痕跡，很是平易近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