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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懂了,她就是在譏諷他,她經歷過的苦難比他多得多,見過的悲喜比他多得多,高高在上的天君如此可笑地提議。

  真噁心。

  他說不清這一刻的感受,哪一種更令他噁心痛苦,是挫敗感?還是他到現在才明白那一刻譏諷的恥辱感?

  他才是她們故事裡的過客,他連和白玉奴比都覺得無力,她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次生死,白玉奴為她死了一次又一次……

  就算他是天君又如何?她對他從譏諷開始,可笑的是到現在他才知道那時她在恥笑他……

  他嘴唇越來越白,噁心感壓的他抬不起頭。

  雨下的那麼大,他想起身去找司迦,可還沒有站起來就天旋地轉的栽倒在了地上。

  胸腔里的痛感令他慌忙續起靈力,匯聚在胸腔內的結界膜之中,那縷幽魂才剛剛在結界膜中生出胚芽,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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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最新評論】:

  [匿名]:……怎麼結靈胎是吐血?這比懷孕可怕太多了,簡直像寄生的異形啊。

  [匿名]:謝慈好慘……我有點不忍心了,感覺他被全方面的挫敗了,結靈胎之後居然又得知白玉奴和女鵝經歷的那麼多世,根本比不了……哎。

  [匿名]:原來女鵝和白玉奴經歷了那麼多世!我還以為就經歷了一世,是女鵝每次歷劫白玉奴都在嗎?白玉奴為啥會在啊?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

  [匿名]:突然明白了女鵝的執念,身為神女,擁有的滅世之能是一次次歷劫的憤怒和怨恨,她得多麼痛苦孤獨的經歷了一次又一次,而有個人陪著她,每次都為她赴死,讓她往前跑別回頭,怎麼可能丟下他不管。

  [匿名]:好虐,我要是謝慈,我可能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怎麼爭,怎麼比,以為自己是男主,現在發現自己不過是女主和白月光悽美故事裡的配角。

  [匿名]:好爽,就喜歡看謝慈被虐,他有什麼慘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呀。

  [匿名]:謝慈在吐血,而女鵝在偷偷和老情人們見面。

  謝慈醒了?

  司迦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評論,立刻站了起來。

  她膝上原本膩歪著的雪白小貂隨著她的動作摔在了地上,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驚慌的看住她,發出了人的聲音:「出什麼事了嗎司迦?」

  竟是司厭的聲音。

  「他醒了,我先回去。」司迦轉身快步朝門外走,拉開畫滿櫻花的拉門,剛好撞上捧著乾糧吃食的林楓。

  林楓還沒待開口問,手中的吃食被她拿走,她腳步沒停地跨出門,邊走邊對他們說:「之後我再聯繫你們。」

  「司迦!」林楓叫她,卻只見她頭也不回的消失了,「話還沒有說完……」

  雪貂跳上林楓的肩,說了一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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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迦沒打傘,一路跑回船上,推開門就看見盤膝坐在地上的謝慈,他臉上身上全是濕漉漉的汗,身側是一灘黑色的血。

  他正匯聚著靈力調息著。

  司迦不敢驚動他,抱著懷裡的東西輕手輕腳的蹲在了他跟前,看著他身側的黑血,他為什麼會吐血?結靈胎會吐血?那白玉奴的幽魂還好嗎?

  她濕漉漉地發上雨水一滴滴地落下,砸在謝慈的腳邊。

  他像是察覺到了她睜開了眼。

  他的臉色太蒼白了,蒼白的嘴唇也沒了血色。

  「你吐血了?」司迦張開口想問他,結靈胎可成功了?

  可他抬起手擦了擦她臉上的雨水,聲音微啞地說:「你淋濕了,怎麼不擦擦。」

  他的手指變的這麼冰冷,卻依然溫柔的替她擦著雨水。

  司迦喉頭裡堵了一下,在他的手掌下輕輕問他:「你還好嗎?謝慈。」

  他看著她虛弱地笑了,「我很好,你的白玉奴也很好,不要擔心。」

  是嗎?可是他吐血了。

  「下船去怎麼不打傘?」他扶著她起身,拿了帕子替她擦濕漉漉的發,「去買吃食了嗎?」

  第44章 四十四 自我折磨

  去做什麼了?

  司迦頓了一下, 才說:「下船去買些乾糧,透透氣。」她不想節外生枝。

  謝慈的目光停留在她濕漉漉的衣袖上,那上面沾著一些白色的絨毛。

  衣袖從他手指間抽走。

  司迦轉過身來看他, 「你真的沒事嗎?」他的臉色差極了, 憔悴的像張白紙,「為什麼會吐血?是哪裡出問題了?」

  她問的急切,謝慈一時在想她是擔心他?還是白玉奴的幽魂?

  可她伸手輕輕抱住了他,她濕淋淋的臉貼在他的胸口,小貓一樣說:「謝慈我該怎麼對你好, 讓你好受些?」

  他的心在她濕濕的臉頰下又酸又軟,她想對他好,她如今就在他身邊守著他, 和他一起踏上這段漫長的旅途,他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無論是為了白玉奴, 還是他,都已足夠。

  「你不需要做什麼。」謝慈捧起她的臉,望著她笑了一下,「我只要看看你, 就好受了。」

  她眼眶不知是被雨水打的,還是什麼原因紅了一圈, 她將自己的臉湊到他眼下, 很近很近的和他說:「你可以每天每天看到我, 我再也不走了。」

  再也不走了。

  謝慈明知道她只是隨口一說,可他仍然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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