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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能為我高興一下不?」桑延笑,「我把那個人渣抓進去了。」

  是我親手,抓住了你的陰影。

  從此以後。

  你的世界就只剩下光了。

  -

  像是聽進去了,過了好半晌,溫以凡才收回視線。她盯著自己的雙手,腦袋低垂著,眼淚仍然在往下掉,像是流不盡一樣。

  桑延湊過去看她哭,眼眸微微斂起:「不是,這縫針疼得不是我麼,你哭什麼?」

  聽到這話,溫以凡又往他手臂上看了眼,眼淚掉得更凶了。

  「……」

  桑延壓根不擅長哄人,莫名還有種是自己把她弄哭的感覺。他有些頭疼,認認真真地給她擦掉眼淚:「行行行,我他媽不疼。」

  溫以凡吸了吸鼻子。

  又過了好幾秒。

  桑延盯著她紅通通的眼,聲音很輕,似有若無地哄了句。

  「別哭了。」

  急診科室內安安靜靜。

  溫以凡用手背把眼淚擦掉,勉強地止住眼淚。

  見狀,桑延才鬆了口氣,又突然想起件事情:「溫霜降,你怎麼回事兒?」

  她小聲應:「嗯?」

  桑延:「不找我做報導了?你不是在跟這個新聞麼。」

  溫以凡瞅他:「我哪有心情。」

  桑延手臂放在她的靠背上,指尖在其上輕敲,悠悠地開始翻舊帳:「怎麼沒有,之前我房子燒了,你不挺開心地去做報導?」

  「……」溫以凡又看向他的傷口,嘀咕道,「情況不一樣。」

  桑延自顧自笑了會兒:「行了,回家吧。」

  兩人起身出了科室。

  溫以凡被他牽著往前走,想到他的傷,還是忍不住說:「桑延。」

  「怎麼?」

  「你怎麼這麼慘,」溫以凡嘆了口氣,「這輩子得遇到我。」

  桑延回頭:「怎麼慘了?」

  「就是一直在遇到不好的事情。」說到這,溫以凡想了想,「你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就比如――」

  「比如什麼?」

  「可能我上輩子單身到七老八十,終於有個老大爺跟我看對眼了,結果新婚之夜的時候,人老大爺跟你私奔了。」溫以凡合理猜測,「所以這輩子,我就是來給你找不痛快的。」

  桑延沉默幾秒,忽地笑了:「你這是舉例子呢,還是在暗示我?」

  溫以凡慢一拍地抬頭:「啊?」

  「行,」桑延當做是舉例子,挑眉,「那我把債還了,你這輩子對我好點兒。」

  「什麼債?」

  「這不是欠你個男人麼。」

  「……」

  「這輩子呢,我拿自己來還你。」桑延掀起眼皮,用指尖勾了下她的掌心,像是在撓痒痒,「行不行?」

  第77章

  他的語氣看似詢問,聽著卻跟通知沒什麼區別。

  溫以凡歪頭,盯著他矜貴傲氣的模樣,先前殘存的恐慌感也漸漸地隨之消散。她用力握住他的手指,唇角彎了起來:「可以是可以。」

  桑延看過來:「怎麼?」

  「不過,」溫以凡忍著笑,「你欠我的不是個老大爺嗎?」

  「……」

  沉默幾秒。

  桑延氣定神閒地收回視線,聲音緩慢而悠哉:「那就先欠著吧。」

  溫以凡:「嗯?」

  醫院的過道靜謐明亮。

  男人的手臂上綁著紗布,身上的黑T恤蹭了點灰,看著卻絲毫不顯狼狽。他生得高大清瘦,眉眼輪廓鋒利冷然,在她面前卻像是柔和了幾分。

  「過五十年再還你。」

  ……

  兩人下到一樓去拿藥。

  溫以凡拿過桑延手上的各種單據,認真看著。看到某張單時,她的視線一停,忽地問道:「你腰上也受傷了?」

  「啊。」桑延才想起來,「也破了點皮,沒縫針。」

  「……」

  溫以凡的視線定住,直直地看著他,又莫名有些惱了:「醫囑是什麼,你聽了嗎?」

  桑延隨意說:「一周後來換藥,兩周拆線。」

  溫以凡:「那有什麼忌口的?」

  「沒有,照常吃吧。」桑延全程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仿佛剛出了那麼多血的人並不是他,「就這點傷,犯不著這麼細心呵護。」

  「……」溫以凡用力抿唇,收回眼,「我還是自己查吧。」

  聽到她這語氣,桑延一頓,意味深長道:「溫霜降,你現在跟我說話還挺沖。」

  溫以凡沒看他,拿上藥劑師給的藥,確認了下每天服用的量後,才回頭跟他說:「哦,沖嗎?」

  桑延垂眼。

  溫以凡抓住他的手腕,往前走:「我還怕你聽不出來。」

  「……」

  桑延覺得她這模樣還挺新鮮,任由她拖著:「沒脾氣,你今天怎麼這麼凶啊?」

  溫以凡生硬道:「我說了會生氣的。」

  言下之意就是。

  她早就提醒過他了,如果還犯,他就得承受她的「沖」。

  「那你剛剛不把我罵了一頓了,」桑延似乎是試圖把自己放在一個可憐的位置,但說出來的語調格外欠,「咱倆不是和好了麼,你怎麼這會兒又來算帳。」

  溫以凡變得很快:「我沒跟你和好。」

  桑延跟在她身後,安靜幾秒,忽然低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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