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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最後卻去當了苦逼的新聞記者。

  「而且你現在跟高中的時候也沒什麼區別啊,就是頭髮比那會兒短了——」瞅見桑延那邊的動靜,鍾思喬瞬間改了口,「好吧,也有可能。」

  「……」

  「他這條件,這幾年泡過的妹也不可能少,說不定就有幾個跟你差不多類型的。」

  聞言,溫以凡支著下巴,往桑延的方向看。

  這次,他的旁邊多了個女人。

  像是不怕冷,女人穿著貼身的短裙,露出兩條白皙筆直的腿。她半靠吧檯,歪著頭給他敬酒,巧笑嫣然,玲瓏曲線隨著動作被勾勒得清晰明了。

  桑延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

  在這氛圍的烘托下,也多了幾分調情的意味。

  這話題來得短暫,很快,鍾思喬就說起了別的事情。

  注意力被她的聲音拉回,溫以凡收回目光,跟她繼續聊了起來。

  半晌。

  女歌手結束了最後一首歌。察覺到時間,溫以凡問道:「快十點了,我們走了吧?」

  鍾思喬:「行。」

  兩人起身往外走。

  鍾思喬挽住溫以凡的手臂,邊看手機邊說:「向朗剛跟我說他下個月回國,下回我們找他一起來吧。去個能蹦迪的,這個有點兒沒勁。」

  溫以凡應了聲:「好啊。」

  臨走前,她又往吧檯看了眼。

  桑延還坐在原來的位置,旁邊的女人似乎又換了一個。他的臉上仍然沒帶情緒,像是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

  跟她意外的重逢,也真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只是碰到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罷了。

  溫以凡恍了神。

  莫名想起他們斷去聯繫之前,最後見的那一面。

  寂涼的夜晚,無月。濃霧暗雲壓迫小城,細雨如毛絨,撲簌簌墜下。窄巷裡,唯一的路燈閃爍,飛蟻義無反顧往裡撞。

  少年發梢濕漉漉的,睫毛也沾了水珠。膚色淨白,眼裡的光被澆熄。

  一切都像是虛幻。

  她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

  只記得。

  桑延聲音沙啞,最後喊了她一聲:「溫以凡。」

  而後低眼自嘲:「我也沒那麼差吧。」

  也記得。

  他折去一身驕傲,將自己視為,讓人避之若浼的污穢。

  「放心,」他笑,「我不會再纏著你。」

  -

  自從把酒灑在顧客身上,余卓整個晚上都過得不踏實。做事兒小心翼翼地,唯恐再犯了相同的錯誤,再度點燃老闆剛褪去的火氣。

  等這桌顧客走後,他上前收拾桌子。

  將酒杯回收,余卓一扯文件夾板,底下壓著的幾張紅色大洋順勢被帶過。

  他的動作停住。

  又注意到軟椅下方掉了條手鍊。

  余卓伸手撿起,面色沉重地走回吧檯。他把托盤往裡推,對黃毛調酒師說:「小何哥,K11的客人掉了東西。」

  何明博接過,抬頭說:「對了,你剛拿過來的那衣服,我看著咋這麼像延哥的。」

  「啊,我不知道,說是在廁所撿的。」想到錢的事情,余卓抓了抓腦袋,「哥,延哥剛交代我這桌免單,但退還的錢,K11沒拿走。我要不要跟他說啊?」

  何明博瞥他:「去認錯。」

  「……」余卓懵了,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哥,不是我想吞了這錢,是K11沒拿走。我還跟她說了好幾遍的。」

  拿了個透明袋裝手鍊,何明博笑道:「延哥可沒這麼講道理。」

  「……」

  好像也是。

  雖是這麼想,但余卓上樓去找桑延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垂死掙扎一番。

  一晚上都見桑延在吧檯前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二樓的。此時,他坐在卡座區最靠里的位置,面上情緒淡淡。

  不知聽沒聽進他的這番說辭。

  桑延沒出聲,散漫地把玩著手裡的透明杯。

  氛圍近似威壓。

  余卓硬著頭皮出聲緩和:「這可能不是付的酒錢,我剛聽到這兩位客人在說……」

  說到這,他突然意識到接下來的話不太對勁兒,支吾起來:「但周圍挺吵的,我聽得不太清楚,所以我也不是很肯定……就、就是……」

  跟桑延冷淡的眉眼一撞上,余卓打了個激靈,說話頓時順暢:「我聽到這客人的朋友問她,來這個酒吧是不是為了來看延哥您的,她說不是。」

  桑延的眼睫微動。

  余卓:「然後,她說,是、是為了嫖……」

  桑延:「……」

  桑延:「?」

  「所以這個可能是給您的嫖資……」

  「……」

  第3章

  外頭比來時更冷。

  唯一能保暖的毛衣已經濕透,被她放進袋子裡。走到家門前,溫以凡覺得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把門打開,又下意識往對面看了眼。

  這個時間,對門的男人估計還沒回來。

  往常大多是兩三點,她已經陷入沉睡時,他才會帶著笑路過她的門前,不懷好意地敲打兩下門板。力道很重,在這深夜裡像是雷鳴。

  而後便回了自己的房子。

  什麼事兒都不干。

  令人惱怒,卻又沒法做出什麼措施來解決。

  溫以凡跟房東說了好幾次這個狀況,但似乎都沒有任何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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