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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極了,手已經掐上了建興帝的脖子。

  建興帝臉色發灰,垂死之人,平生的什麼功過也不想了,只是懊悔和怨恨。

  聶延璋抹去臉上的眼淚,忽跪下來,誠懇地問建興帝:「父皇,兒臣只想問您一件事……您可曾真心待過母后?」

  建興帝眼裡只有殺意,他還是太心軟,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了這有毒的根。

  聶延璋低頭髮笑:「父皇沒有。那便也不曾……愛過兒臣和妹妹了。那麼,兒臣送您。」

  他微微笑著,餵了冷藥到建興帝的口中,說:「父皇放心吃,這藥都是黃丸煎熬的,就像您賜給兒臣治瘋病的藥一樣。」

  建興帝被迫吞了藥,脆弱不堪的身體逐漸失去了生氣。

  聶延璋慢慢地欣賞掙扎著建興帝死去的猙獰模樣,直到建興帝的手指一動不動似乎是僵了,他才低頭捂了捂雙眼,啞著嗓子喚了人進來。

  陳福上前查探了建興帝的氣息,驚訝了一瞬,稟道:「殿下,奴婢這就出去傳信。」

  見聶延璋無回應,便是默認了,陳福出去喊道:「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皇宮中響起了沉重的報喪鐘聲。

  第114章 (三合一) 結束了……

  恪王謀逆之後, 死傷無數,如今建興帝也去世了,百姓的喪事遇上國喪, 京城之中一片哀嚎之聲。

  聶延璋換了一身喪服。

  月怡公主來東宮見他時, 未換喪服,甚至刻意穿了艷紅的衣裳。

  聶延璋抬頭打量她一眼,說:「去換喪服吧。」

  月怡公主撲上去捶打他,不甘地問:「為什麼讓他死!為什麼讓他這麼輕易就死了!他憑什麼!他不知道母后在冷宮過的什麼日子,他不知道星怡過的什麼日子, 他也不知道他傷你傷得多深,他甚至……甚至……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我……他不知道……皇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憑什麼就這麼死了……」

  她跪坐在地上, 嗚咽起來。

  她恨那個人,可她也知道, 那個人是她父皇。

  聶延璋扶著月怡站起來。

  月怡公主半靠在他身上,拽著他的衣袖抽噎著問:「為什麼不讓我親手殺了他……皇兄,我好難受,我好累, 我好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聶延璋摸了摸月怡公主的腦袋, 淡笑著說:「殺了他也會難受。好了, 乖, 去換喪服吧。換好了,一起去接母后出冷宮。」

  月怡公主點了點頭。

  秋茵、聞洛過來扶她。

  月怡公主一走到自己的寢宮,便覺得頭暈,不是星怡要出來的那種暈,而是帶著噁心的暈, 胃裡翻江倒海,她很想吐。

  月怡公主幹嘔了起來,扶著廊下的欄杆嘔了好幾下,什麼都沒吐出來。

  秋茵過去給她順背,聞洛托著她的胳膊,免得她摔倒。

  月怡公主站定了,推開他們倆,踉踉蹌蹌往內室里去。

  皇兄說,殺了他也會難受……可是皇兄殺了父皇啊,難受的人,不就是皇兄了麼?本該是她來受這苦楚,她就是為父皇來的,也該因他而去,皇兄何苦一個人都受了呢。

  大仇得報,可是她並沒有預想之中的輕鬆和解脫,她好茫然,好窒息,仿佛浸在無邊無盡的水中,一點也喘不過氣來。

  她腳下越發輕飄飄,似要飛起來似的……

  她成仙了,或許她本就是仙,人間的惡鬼死了,她就要飛走了。

  「公主!公主!」

  秋茵抓著門欄大喊:「聞洛!公主暈倒了,快來幫忙!」

  聞洛影子一樣躥進來,抱起摔倒的月怡公主,放到榻上,急急地說:「你去請御醫,然後稟報給殿下。」秋茵連忙往外跑去。

  聞洛掐著月怡公主的人中,卻仍舊不見她醒來。

  他用指腹輕輕抹去她臉頰垂落的淚水,語氣也輕輕得像是怕驚擾了她:「好公主,這都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

  聶延璋聽說月怡公主昏倒了,便同陳福說:「讓御醫好好診脈,讓宮人好好照顧,孤自己去迎接母后出宮吧。」

  陳福說:「奴婢也跟著去吧,皇后幽靜多年,身體孱弱,唯恐殿下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聶延璋默許了,帶著陳福和一眾侍衛,去了冷宮。

  喬貴妃之前帶了幾個侍衛,躲進了冷宮,如果不出意外,她當會挾持廢后韓嫣然。

  聶延璋命人打開冷宮大門的時候,果然有一間屋子是關著的,喬貴妃帶了人,將韓嫣然一起困在裡面,同生共死。

  陳福帶了侍衛團團包圍那間屋子,高聲說:「逆王已然誅殺,罪臣全部伏法!裡面的侍衛快快就範,太子饒你們不死。」

  侍衛們餓了好幾日,已經出氣多進氣兒少。

  喬貴妃也知道大勢已去,早有些癲狂之狀了。

  幾個侍衛聽說太子大赦,各個都放下了武|器,接連開門出來。

  喬貴妃在裡面用嘶啞的喉嚨罵人。

  聶延璋一抬手,陳福身後的侍衛便將喬貴妃身邊的侍衛抓了起來。

  沒多大功夫,喬貴妃長嘯了一聲,便沒了生息。

  陳福一著急,喊道:「哎喲,皇后娘娘——」

  緊接著,韓嫣然手裡握著一柄磨尖了的鐵杵,摸索著出來。

  到底是將門之女,便是冷宮幽禁十年,也沒廢了韓家的功夫,以眼盲之態亦殺了喬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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